蛮皇一声令下,不能行走的公主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送走。
雪女端端正正的站在殿里,不懂蛮皇让她留下是什么意思。
“还不给蛮皇见礼?”初寒拍马屁的叱喝,至少雪女是这样认为的。
雪女规规矩矩一礼后默不作声。
蛮皇陌然的冷峻“你是逸都七公主?”
“以前是。现在是蛮皇爱女的小跟班。”雪女低低的声音,始终低头。
蛮皇一抹冷峻的笑意,觉得雪女是个聪灵的女孩。再者说,两国交锋,与柔弱的女子无关。
蛮皇的语气略有随和“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当知日后在公主身边该如何说话做事。”
“是。雪女知道。雪女日后无论说话做事,只会把公主放在第一位,没有公主,雪女不会过上这般好日子。”
蛮皇微微苦笑,此雪女柔弱的似乎不堪一击,怎么记得初次见她时——蛮皇沉浸在回忆里:
“我虽是一女子,却也听说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小女子只想问一句‘蛮族是打算凌辱一番败国的公主,
以这种方式向整个玄天际宣布蛮族的凶悍与不可侵犯吗?’如果不是,请问,蛮族要我来换回逸都太子,那蛮族要我留在蛮族做妃子吗?小女子自知败国之女,没有资格。”
想起雪女这番铿锵倔强不认命的话,蛮皇不由得心头一颤。
即将受辱之时,能够气定神闲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子绝不在多数。
当日的雪女,与此时的雪女,判若两人,一刚韧一柔弱。
蛮皇迷茫“抬起头来。”
初寒心念责备【和初来时的你判若两人了。】
雪女忘记上次的本色出演,这次实在有点柔弱的过分。
雪女缓缓抬头,面部微沉的不说话,心中默想怎样应对。
“本皇让你抬起头来。”
雪女抬起头,看向蛮皇“蛮皇,雪女虽是逸都七公主,可前不久蛮族对阵逸都,贤国,靖国盟军时,身为逸都王的,我的父王,尚且为了保全我的哥哥向当今三王爷下跪,
就凭我这一介女子,只要给小女子活下去的尊严,小女子别无他求。什么逸都七公主,不过是过眼的云烟,深秋的落叶罢了。”
初寒情不自禁心念一句【聪明!】
雪女佯装缓缓低下头,故作卑微之态。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为睿智之人赏识。
雪女不卑不亢不急不火看破尘世的说辞。蛮皇有所深思——
逸都败了,败得如天下笑柄,但逸都王有雪女这般聪慧识大体的女儿,实在是逸都王的荣耀。
蛮皇自叹不如,却也不想在一个女子面前承认教子无方。如此聪慧的雪女留在七公主身边,甚好!
蛮皇微微冷笑,点点头“你就留在公主身边吧。不过,切记不可惹是生非,否则,你,你的哥哥,以及古贤父子三人,本皇一并处死。”
雪女一抹淡然苦笑,一礼后道“蛮皇,您好像忘记了,雪女只是一个弱女子。连公主也知道,雪女小时候不慎从马背上坠落,从那以后,武道之事,与雪女宛如隔世。”
蛮皇微楞。
两国交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怎会不做有关调查打听。
蛮皇些许尴尬,顿顿道“下去吧,回去好生照料公主。”
“蛮皇,”雪女“公主崴脚前把两个丫鬟打发走,如今公主受伤,人手上可能不够用,不知蛮皇有没有忘记为公主安排丫鬟?”
蛮皇楞然,并不知道此事。碍于颜面,蛮皇更是尴尬,挺直腰身,端正姿态“此事,本皇已经叫人安排了。”
“是。雪女告退。”雪女一礼后离开。
雪女聪慧的对答如流,蛮皇感叹,看着,望着雪女离去的背影。
“咳、咳、咳咳。”初寒佯装嗓子不舒服的咳嗽。
蛮皇关切“怎么啦?”
“回蛮皇的话,可能是昨夜里没有睡好,嗓子有些不舒服。”
“也是。你本来就患上眼疾,已经不舒服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如果初寒执意不同意您的建议会有损您和公主的父女之情的话,初寒觉得……”初寒犹豫,没有说下去。
蛮皇悦然开心“初寒啊!你深知我意!本皇就这么一个女儿啦!你也知道,本皇有四个女儿,一个夭折,一个逞能偷袭逸都主帅惨死,一个战死疆场,唯一这个,
实在是宠坏了。如今公主身边有雪女,你若肯住在公主寝宫,为本皇调教调教公主的任性脾气,本皇可是去了一块心病啊!”
“住在公主寝宫?”
“无妨。本皇封你为导师,意为老师或是师傅。日后,你与公主有情,本皇就成全你。若是你依旧无意,以师徒不能成为夫妻,你也容易脱身。本皇绝不勉强。你不必为难。”
“住……还是不要住在公主寝宫了。”
“无妨!永安宫楼阁众多,你就当帮帮本皇,不然,公主又要来耍蛮。”
无语至极“是。”
…………………………
雪女返回永安宫院外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仆人,年纪二十七八,像贼人,偷偷摸摸的遛着墙根走。
看到雪女发现他时,狼眉鼠眼的他卑恭卑敬,眉眼之间的鬼祟有所收敛。
路过雪女时,匆忙离开的鞠个躬,疾走后匆匆跑掉。
雪女看那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不解的问门口两个侍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来了又走,你们怎么像没有看到?”
其中一个侍卫道“回雪女,那人是三王爷的奴才耗子,在您和公主一早离开后不久,耗子来问您在不在,知道您不在后,
一直没有走。刚才应该是看您回来了,所以离开。必是回去向三王爷复命。毕竟没有三王爷的吩咐,耗子不敢在公主寝宫外停留。”
“宫本丹吗?”
“正是三王爷。”
雪女不安的疾步走进永安宫。想必耗子回去不久,宫本丹该来了。
耗子?这奴才的名字,真是主仆是一家啊。
永安宫的正厅内,陈御医必是开了方子,背着药箱子给公主鞠躬后退步离开。
看到雪女后,陈御医一礼,然后离开。
公主虚脱般躺在竹子编制的摇椅上,像是病中要不行的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