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虽然确定了首选大学，但是以防万一报不上，她也在挑选确定备选大学，除了北城的几所，剩下的几乎都是东城的大学。

沈希凡走过去看了看，蹙了下眉，状似不经心地问:“苒苒，为什么还要考虑别的城市？”

舒苒实话实说：“因为如果京外考不上，我就要考虑别的了啊，而且柠柠要去东城，我也要考虑去东城，有些舍不得和她分开。”

沈希凡一想到舒苒可能要离开北城，心里就难受，没经大脑思考，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那你就舍得我吗？”

“我......”，舒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沈希凡看她说不出什么，有些心酸，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有什么理由让她舍不得我呢？又什么理由让她为我留下呢？

他的强颜欢笑刺痛了舒苒的眼睛，她急忙解释：“希凡哥哥，我当然也舍不得你啊，我也只是在考虑嘛。”

“好了，我知道了。”，沈希凡没再看她的表情，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舒苒心里也不好受，她没有想到沈希凡反应会这么强烈。

沈希凡打电话约傅斯睿一起到楚枫的酒吧喝酒，可他说要陪伊芃去医院就拒绝了，所以，到最后喝酒的只有他们两人。

楚枫因为季柠去东城的事情心情也不好，两人各怀心事，凑在一起沉默不语，端起酒杯就闷下。

猛灌了几杯，两人都有些上头，还是楚枫先打开了话匣子：“希凡，你说我该怎么劝柠柠留下啊？”

“我又怎么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沈希凡勾起了嘴角却没有了平常的温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端起酒杯又喝了半杯。

楚枫没细究他的话，接着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柠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倒是知道她对我的感觉，大概真的只把我当做哥哥了吧。”

这次楚枫听清楚了：“她？你说苒苒吗？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又没有问过她。”

“还用问吗？她都打算跟季柠去东城了。”，沈希凡蓦地瞪了楚枫一眼：“说起季柠，你一点儿都没用，人都留不住，她要是不去东城，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呵，我是没用，你就有用？”

沈希凡一噎，这是他第一次被楚枫呛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不打算表白吗？”

“表白？怎么表白？小姑娘可能是一直只把我当哥哥。”

“你不表白，她岂不是永远拿你当哥哥？”

沈希凡笑了，带着无奈：“可是我怕，怕她厌烦我。”

楚枫不相信地怀疑道：“你沈希凡也会有怕的时候？”

“对啊，我怕她。”，沈希凡的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

楚枫又补刀：“那你得抓点紧了，苒苒要是去了大学，恐怕会有好多小男生盯上。”

沈希凡瞥了他一眼：“还说我呢，季柠不是吗？”

“行了，别说了，喝酒吧。”，越说越伤心，楚枫干脆提议只喝酒吧，一切都在酒里。

这对难兄难弟不知道喝了多少，茶几上都是酒瓶，大多都还是烈酒。

两个人都醉得迷迷糊糊，沈希凡靠在沙发上闭目。

楚枫带着醉意，拨通了季柠的电话：“柠柠，不要去东城好不好，为了我，留在北城好不好？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可能没有多大地位，再加上个苒苒可以吗？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看沈希凡，因为你要去东城，苒苒可能也去，他好可怜啊，我也好可怜。”

楚枫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总归就是一个意思，哀求着季柠留下来。

季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思考明白后，嘴角勾起笑意：“好。”

“好？好，好好好。”

楚枫听到她答应了，激动地推了推沈希凡：“柠柠说好，柠柠说要留下来。”，刚刚还是阴雨濛濛，现在就变成了雨后见到彩虹的孩子。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你在哪？”

“我啊，在酒吧啊。”

“好，那你等着。”

季柠挂了电话前往酒吧，去之前，拨通了舒苒的电话。

时钟的分针走了半圈，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赶到了。

舒苒看到季柠，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喝多了。”

季柠扶着楚枫往外走：“苒苒，我们先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

舒苒上去瞧了眼沈希凡，他微微眯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似是看清了来人笑了笑：“是苒苒来了啊。”

他一把将舒苒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按住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那是为你跳动的。苒苒，今天我好难过，好难过。你也不要去东城了好不好，为了我，好不好？”

舒苒挣扎了一下，想仰起头和他说话，却又被按压住了。

“不要动，听我把话说完。”

舒苒乖乖听话不再动了。

沈希凡抚摸着她的头发：“苒苒，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你应该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发现的时候感情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还想做你的男朋友，做你将来的老公。我想一直守着你。”

舒苒惊得呆住了，抓紧他的衣服用不确定的口吻开口：“希凡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沈希凡将她拉开，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一点点地靠近，吻上了她。

湿润感传来，鼻息间是酒香的味道，呼吸缠绕引起阵阵酥麻，舒苒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心脏“砰砰”地跳动。

沈希凡只是浅尝辄止，沙哑着嗓子：“我认真地不能再认真了。”

舒苒一路上都是懵的，等到坐上车的时候，大脑里还都反反复复地回味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然而干这个事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拧着眉头浅睡着，他不耐地拉扯领带，舒苒见状帮他解开，看他眉头松开了就又盯着他的脸开始沉思。

她自己能察觉到她不反感他的话，不排斥他的吻，在他的唇贴上的一刹那，她的心悸动了下，似乎心中也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