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心里那个哀嚎啊,这等她能看懂,得什么时候啊,自己现在繁体字还没学全呢,看书都很吃力,更不用说晦涩难懂的医书了,唉。
算了,这事慢慢再说,眼下赚钱的事更重要些,这次可是带着目的来的。
于是拿出金大娘做的吃食,好好收买了骆老头一番,又一顿彩虹屁把骆老头哄的那叫一个开心,最后死皮赖脸的说想要几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回去哄金大娘开心。
骆寅显然是不信她的说辞的,不过倒是没说什么,痛痛快快的给了她几个,云依斐乐的屁颠屁颠的走了。
一路上看着手里的药方,哼着小曲儿,想象着又要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真是太开心了。却不知道,眼前等着她的,却是要命的危机。
回到家中,金勇也正好回来,原来他是去给李记送货了。
先前在萧铭允家住时都是让明风去送,现在搬到这边,也不好再去麻烦他。而且安世杰那事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他便自己去了。
云依斐正在院子里跟他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外哐哐哐急促砸门的声音。她与金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她们才搬到这边没几天,除了萧铭允也没别的人知道,她刚从萧铭允家回来,应该不会是他啊?
砸门声不停,金勇问了一声“谁啊?”
没有人答话。砸门的声音听到问话停顿了一下,又更急促的响起,声音大到金大娘她们也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金勇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开了门。门刚一开了条缝,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呼啦一下子冲进来一帮官兵打扮的人,在院子里面站定。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开口问道:“你们哪个是云昊?跟我们走一趟。”
云依斐刚看到官兵的一刻心里就意识到,还是被找到了!虽然不知具体是怎么被找到的,但无外乎就是外出之时不小心被看到了。
所以说就应该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小看古人,可到底还是太大意了,这可怎么办?云依斐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毕竟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问话的官兵见没人答话,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那就全部关押回去!包庇罪犯与犯案者同罪!”
云依斐往前一步说:“等一下,我就是云昊,不知这位官爷说的罪犯是何意?在下不知犯了何罪?”
“有什么就回衙门里去问吧,我们只是奉县太爷之命前来缉拿罪犯云昊,其他一概不知。”
云依斐心道果然是安世杰,她见金大娘急的都要掉眼泪了,急忙到:“干娘莫急,不会有事情的。”又对金勇说道:“大哥,你赶快去找萧铭允,告诉他发生了何事,他会找人救我的。”
不等她说完,上来两个官兵拿着大铁链锁了云依斐,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出了门。一路上拖拖拽拽推推攘攘,半分客气也无。
到了衙门,云依斐抬眼一看,嗯,跟电视上演的还挺像,就连那两排手持长棍的官兵喊“威武”都是一模一样。
她一眼扫过,却在堂上看到了一个熟人,方师爷。方师爷看到她也是微一愣,不知道是觉得她面熟还是想起了什么。
那正中端坐的身穿深蓝官服的县太爷安万礼,把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堂下逆犯,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官缘何不跪?”
云依斐在心里翻个大白眼,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可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现,低头鞠了个躬说:“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不吝示下。”
见云依斐表现的很是恭敬,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安万礼心中十分不悦。
这个丑八怪竟敢打伤他最宝贝的小儿子。他真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不长眼的乱棍打死,但是不行。就算只是面上,这个过场也是要走的,毕竟堂外还有不少老百姓在看着。
“大胆犯人!你犯了何罪自己不清楚吗?还敢质问本官?”
“大人,草民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心中确实不知自己为何会被锁到这里来,还请大人明示。”
“好你个不知悔改的逆犯!本官问你,上月二十三日,你可曾在城街聚福斋门口与人聚众打架?”
云依斐正在犹豫是该承认还是打死不认,肥头大耳的县令继续说道:“当日有许多人在场,你也不用否认,本官即是拿了你来,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在!”
“回大人,草民确实曾遇到有人打架,但并非草民挑起,当日草民母亲被人所伤,草民只是自保而已。”
“牙尖嘴利!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你且看看这画上之人,你可认识?”县令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幅画像,让云依斐辨认。
云依斐看了一下,仿佛像是安世杰其中一个跟班,当时很混乱她没注意太多。
“大人,草民并不认识这画上之人,只是似乎有些面熟,想来可能是在哪里见过。”
“哼!你当然见过,这个人被你所杀,你又怎么可能没见过!”
云依斐大吃一惊,什么?杀人?怎么可能!她自是绝无可能杀人,难道是明风吗?不,也不可能,他也不是心肠歹毒之辈,当日他们只是将人打跑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安世杰要嫁祸给她?这倒是不无可能。
“大人,草民连杀鸡的胆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杀人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尸体都已经入殓安葬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死者麻二先前指证,就是你云昊伤人,导致麻二重伤不治,本县一直在着人寻你,不想你竟躲藏至今!若不是今日有人见到窝藏你的金家人,本县怕是到现在还不知你躲在何处呢!现在麻二的家人状告你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俯首认罪?!”
云依斐一听就知道,这次怕是跑不了了。先前打架之时她不曾自报过姓名,安世杰的跟班如何得知?
必是事后查明。
若那麻二真是自己打伤致死,又怎么可能如此准确的指认她的姓名!
看来这斯为了报仇,竟是一心要把自己置于死地的节奏啊!
事态严重超出了云依斐的想象。
她本以为县令要拿自己打伤安世杰说事,还准备好了说辞,只要证明是安世杰伤人在先,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如何,顶多是吃点皮肉之苦了。
没想到,这县令看起来脑满肠肥的,却极是精明,根本不提他的儿子安世杰,反而拿麻二的家人说事。他既然说人证物证俱在,那想必也已给自己准备好十足无法抵赖的证据了。
“云昊,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草民确实不曾杀人,请大人明察。”
“哼,堂下人犯心肠歹毒,狡诈诡辩,恶意伤人致人死亡,行事卑劣影响极坏!经本官明察秋毫捉拿归案,现本官就给麻二家人一个交代,人犯云昊罪恶深重死不足惜,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靠!这么快!这样审案正常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萧铭允怎么还不来!
不行,怎么也得拖延时间,只要金勇找到萧铭允,他一定会去求朔王救自己的!这狗官这样公报私仇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欺软怕硬罢了,不如试试遇到硬茬子他会怕吗?
“大人且慢,草民还有话要说。”
“事实清楚不容你狡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依斐往前走了两步,确保外面看热闹的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看着县令镇定的说道:“大人,你我都很清楚今日所为何事,令公子想必已将事情与您讲的十分清楚,他一定是告诉您我假借朔王之名骗了他,对吗?”
安万礼一听这小子竟然连装也不装了,心到好小子够猖狂的,这是觉得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吗?!
“你既清楚,就该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不出这衙门口了!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分别!”
“县太爷您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大人您不好奇为什么草民敢说出朔王的名号吗?”
云依斐看安万礼果然愣了一下,又继续趁热打铁道:“大人,您难道就没有想过,那几个姑娘确并非朔王的人,但是不才我,却实实在在是朔王的人呢!”
安万礼心中一惊,本能的觉得这不可能,可云依斐脸上镇静笃定的神情,哪里有一丝的惧怕,难道,他真的是有朔王做靠山是以才不害怕?
“小子狡诈!你已骗了我儿一次,还觉得本官也能被你蒙骗吗?真是死性不改!”
“大人,您是聪明人,我若骗您,也不过拖延个一时半刻而已,过后恐怕我会死得更惨吧!是与不是,何须多言?您请人去朔王府走一趟,不就都一清二楚了?”
云依斐方才突然想到,她不能只把希望放在萧铭允身上,万一金勇没有及时找到他呢,就算找到了他也需要时间再去找朔王,到那时自己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所以,何不引安万礼直接去找朔王呢,这样不是更快吗?
她笃定安万礼必是害怕得罪朔王,不然第一次时安世杰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了。现下只要让安万礼因心中存疑而暂时不敢立即杀了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