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多余的材料是能做一把长剑的,结果她只要了一把短剑。
问题是,剩下的材料又做不了别的。萧铭允见她画的短剑样子精美也很喜欢,索性让她多画了一幅,打了给自己用。
见她问起,萧铭允自袖中摸出一把短剑递了过来。
那是一把非常帅气的弧形弯刃剑,刀柄是大气古朴的墨黑色,饰以流畅匀称的纹路,刀身与把手的曲线浑然一体,与萧铭允那轩逸昂然的气质十分相配。
“这把短剑我很喜欢,用起来亦是趁手,没想到短剑还可做成如此形状。你说你那把叫灵翼刀?那我这把叫什么?”
“你那把名字我忘记了,要不咱们重新取好了!就叫......墨轩剑,如何?”
“墨轩剑,灵翼刀,嗯,很相配。”
云依斐不过随口说的名字,听他这么一说,也觉两个名字念起来很是上口,便更开心了,缠着他问什么时候教自己几招。又突然想起在瀑布旁边捡到的东西,一问才知,萧铭允一回来便叫人送到王府去了。不由感叹,动作真快。
反正他做事一向周全,这么一来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骆老头已经帮小狼被咬断的前腿上了夹板包扎好,云依斐袖子里揣着短剑,怀里抱着两个小肉球,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往后几天,她走到哪,两个小肉球跟到哪,确切的说,是被她抱到哪。阿大阿二那蠢萌的模样叫人稀罕的不得了,谁看见都要过来摸上几把,只是在知道这是两只狼后都免不了倒吸口凉气。几天下来便再没人敢把它们当狗了。
云依斐乐得一班人不再来骚扰她的宝贝疙瘩。
训练也进行的十分顺利,她已让几个比较出色的姑娘开始实践,算是小有成果。只等她们更熟练些,便可汇报朔王验收了。
难得可以松一口气,便带着俩小崽子去了聚福斋。一起跟着的,还有朔王指派的两个侍卫,于邵武和靳春。
经过几日的相处,云依斐对这两人并不讨厌。两人一个稳重,一个话痨,倒给她的生活平添了几分乐趣,只多少有些防备着两人,有些事会把他们支开,他们也没表现出来异样。
郝掌柜老远便看见三人两崽过来,一进门就迎了上来,不等他开口,云依斐抢先说道:“甭想让我干活,今儿我是客人,只来吃饭的。”
他也不着恼,颇有点狗腿的哄道:“你看你想哪去了,你可是二掌柜,哪能让你干活,你坐着就好,我给你上菜,可好?”
如今聚福斋的生意太过红火,又招了几个跑堂,他们大多没怎么见过云依斐,看见郝掌柜那狗腿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哼,甭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我还是上次那句话,不光门都没有,就连窗户也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的小少爷,全凭您做主,只要有条窗户缝就行。”见云依斐往楼上走,忙说:“你要来也不早说,包房都满座了。”
云依斐听此,便在大堂找个地方坐下,又叫邵武和靳春跟着一起坐。
两人已经习惯了他这随和的样子,不似最开始那般惊骇了。郝掌柜不死心的跟着坐下来,又端茶又倒水的殷勤着。
“郝叔,您老别这样。这事没得商量。并非我不信您,这调料方子可是咱们的立身之本,若是给出去了,万一给人偷去或者泄露出去,咱可就损失大了。”
“可是,从咱们这边配好再运到各分号,也要增加许多成本啊。你不用担心这帮老家伙,我们都是为了萧家能够豁出命去,绝对不会背叛萧家的。”
“我信您,真的。可您有没有想过,我这样做,对于咱们整个聚福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来,自那日萧铭允说过让其他地方的分号都效仿郝掌柜这里后,其他城镇的掌柜都陆续派人过来学了菜品。只是学会后发现,还是做不出一样的味道,后来才知,奥秘就在那调料上面。于是纷纷找到郝掌柜,希望能把这调料的配制方法也教给他们。
他来问云依斐,不想她一口回绝了。
实际上,从知道萧铭允才是聚福斋的幕后老板以后,她便没再防备太多,把调料的配制方法也教给了大厨王更生。郝掌柜来问她,她还是挺欣慰的。若他私底下偷偷给出去,她也没办法。
但他没有。就凭这点,便足以证明他的人品了。
上次来时匆忙,并未及解释原因。今日一来,便知他想说什么。回去之后,她有认真考虑过,这调料的方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出去的。
中间环节太多,容易出差错。就像现代连锁店的运营模式,核心的东西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郝叔,您听我说。并非我不相信您那些朋友。只是这方子太过重要,容不得一丝泄露的可能。每多一人知道,这危险便多一分。咱不怕有人会出卖聚福斋,也得防备有处心积虑的人混进来不是?唯有如我说的这般,方能降低泄密的可能。”
见郝掌柜若有所思,又说,“适才您说,运去各地会增加成本,可据我所知,萧家平日本就有运送货物的货帮,又无需特意运送调料,何来增加成本?不过是其他掌柜怕麻烦,觉得被我们瞒着,心里不舒坦罢了。”
“唉,你猜得不错,他们确实不想受制于人。”郝掌柜无奈一叹。
“郝叔,你跟他们讲,这点关系到每家铺子的切身利益。若这方子泄露出去,谁都得不到便宜。”
“好吧,我明白了。唉,我们这帮老家伙,也确实是老了,有些事,反而没有你们年轻人想得周全。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他们只是太过专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忘了看全局而已。咱们那么多铺子,万一有哪家不小心出点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他们懂得!”
郝掌柜开始没想明白,也觉得云依斐有些大惊小怪,听完她的解释,反觉后背发凉。当下不再提这事,“不说了,今儿想吃什么?我叫更生给你做。”
“当然是铁板烧,不对,板烧!我要吃板烧鱼和板烧豆腐,再做些烧鸡翅,蒜爆羊肉,炒点青菜,加几碗饭,就好啦。”
郝掌柜很痛快的答应着去吩咐厨房准备了。
世界总算清静了。正想悠闲的喝杯茶,靳春凑过来,“公子,您刚才说的那什么板烧是啥?我咋没听过有这种菜?”
云依斐刚想作答,却偏着头往一旁桌上听去。
那桌一黑脸汉子正在说:“唉你们听说了吗?清欢院的大头牌风回雪今晚又要登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