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周箴走了之后,沈慕宁放下警惕,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黄昏时分,橘黄的光透过门窗洒在青石板上,整间房仿佛都浸成了橘色。
这时门被推开,周箴刚好从外边进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见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把手上的东西一放,:“醒了?饿了吧?我给你带了晚餐。”
沈慕宁掀开被子穿上鞋,随意拢了一把头发,:“我是不是睡的太久了?”
“也才两个时辰不到。”
周箴把托盘中的产依次拿出来放好,直接把筷子塞她手里:“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在庄内逛一逛。”
沈慕宁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周箴的提议无疑是正中她的下怀,正好借此机会将路线摸清。
饭后,沈慕宁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就跟着周箴出去了。
这庄内果然很大,回廊众多,一不心就会迷路。
“这是神剑联盟在随州的一个分部。”周箴跟她并排走在一起,低头瞄了一眼沈慕宁随走动摇晃的柔夷,悄悄伸手想拉过来。刚将她的手拉在手心就被挣脱了!
手心猛的一空他直接被搞蒙了,再次瞄了一眼,宁宁居然把手放在身后去了,这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牵的意思……
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继续跟她介绍起来:“这个庄子叫做玉庄,占地极广。我们住的地方在东厢,要从那走到西厢,要半个时辰左右。
还有,这庄内道路繁多,你刚来,若是没有旁人指引是极易迷路的。
然后还有就是那边的练功房,那里基本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的地方,你可要注意别走错了,那群人话口无遮拦的,别吓到了你。”
沈慕宁细心记着路线,嘴里随便应付到:“我记着了,一定不过去。”
这时对面走过来几位身着短打装束的男子,个个浑身冒汗,一看就是练功完毕的弟子。
领头的是个身材壮硕国字脸的男子,一看到周箴就大喊一声:“少主!”
周箴脚步一顿,冲他们微微颔首:“今日份练功完毕了?”
“刚练完!这不正准备去饭堂吃饭来着!”壮硕男子见他身边还站着位仙女般的美人儿,一时好奇就问周箴:“少主,这位姑娘是?”
这么个大美人以前从来没见过,莫不是少主新相好?但是少主不是要跟白姑娘成亲了么?
周箴哪里还会不知道这子的心思:“赵志,宁宁是我妻子。”
“啊?”
这一群壮汉满脸问号,赵志倒是一下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指着沈慕宁道:“她就是您失落民间时娶的媳妇?她、她不是死了吗?”
周箴眉头一皱,很不满赵志就这么用手指着沈慕宁,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赵志立马就将手收了回去!
别看少主平时跟他们打打闹闹关系看起来不错的样子,鬼知道少主发起火来有多可怕!
“一两句不清楚,日后再同你们细吧。”
周箴完就想带着沈慕宁走,偏巧这时候有一队侍女端着红绸一类的东西走过,虽然跟他行礼之后很快离开,可身边还是传过来一道带着疑惑的女声:
“夫君,自打我来到这里之后,整个庄子都在布置着,可是有谁要成婚?”径直走回院落,正在房中打扫卫生的春见她独自一人回来,好奇问道:“少夫人,您怎么自己回来了?少主呢?”
沈慕宁柔柔一笑:“他去看白姐了,让我自己到处逛逛,我觉得身子有些乏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春觉得周箴太过分了:“少主也真是的,您第一次来到这玉庄,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回来呢?”
瞧瞧,连春一个下人都知道这不对。
沈慕宁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别他了,春,你可以帮我打些热水沐浴吗?”
春点头,将手上的抹布放在了水盆里,端起来道:“房内都擦干净了。的这就去帮您准备。”
“麻烦你了。”
“哎哎哎别!的哪里受得起您的礼,这都是我该做的!”
春办事果然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找了几个人把浴桶抬来。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她也没换洗的衣服,只能继续穿着原本的衣服睡觉。
她想了想,还是仔细把门给栓好,万一周箴回来要跟她同床咋办。就算他来敲门自己装作睡了没听到,继续装无辜就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的上床睡觉。
一觉到亮。
沈慕宁起了个大早,看见门还是栓的好好的,心下了然。
昨周箴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
想想也是,怀着孩子的尊贵准老婆有事,他干嘛还来这?
“少夫人,您醒了?的立马去给您打水洗漱!”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伴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沈慕宁直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刚迈进院门的周箴。
二人无声的对视了会,周箴开口打破沉默:“怎么起的这番早?”
声音带着一丝过度使用嗓子的沙哑,人也有点憔悴。
这是一晚上未睡吧?
沈慕宁垂下眼眸,一只手扶着门框,慢慢摇头:“睡不着了。”
春的清晨气温偏凉,此时太阳都还未曾升起,地面被一层未干的露水浸湿,凉意直往身上涌。
而沈慕宁还穿的单薄。
周箴快步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怎穿的如触薄?”刚完才想起她没有多余的衣物替换,拉着她进入屋中坐好:“隋州城有不少做成衣的铺子,我叫莫嫂子带你一起去看看,置办点衣裳?”
这正合她的心意,也不推辞,等春端来了热水洗漱,周箴一如他之前的那样帮她盘好头发,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炭笔,要给她描眉。
他画眉的技术意外的不错,给她原本就很美的脸增添了几分颜色。
这人哄女饶手段还挺高的嘛!
她暗自吐槽着,没曾想周箴站起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递到她面前。
“这是?”
接过盒子打开,红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颗黄金做成的精致镂空铃铛。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是我们的定情信物,那次大火,我在废墟之中从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上找到了它。”
他拿起铃铛放入她的手心,语气十分郑重:“这次你可别把它丢下了,一定、一定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