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行也没说什么,从兜里揣出一包纸巾递给杭亦后,便一个劲地坐在边上喘气。
那大喘气一下子的就把杭亦给逗乐了,头从肩膀间抬起,
“咋滴,你这是运动神经衰弱了啊?”
曾之行试图着用腹式呼吸调整一下呼吸,微微地挥了挥手,“没事,太久没运动了而已。”
自从自己做了职业选手之后,也没怎么锻炼,一下子的就又是翻墙又是爬楼梯的。
哪能啊?真以为还是以前咩,不是爬树就是翻墙的。
杭亦坐到曾之行的边上来,帮他顺着呼吸,“不就一年没见而已嘛,身体这么差了?”
曾之行也没搭理他,连个白眼都没有,光顾着看眼前的美景了。
顺着曾之行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一整座城市的夜景,在眺望远点,那里是他们的家。
底下五颜六色的灯在夜晚上亮了起来,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看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行色匆匆的,但又好像这才是一座城市该有的面貌。
盛世在脚下,安平享乐大抵是这座公园最想看到的模样。
顺着美景,呼吸自然也就平缓下来了。
曾之行起身,转过身来眺望着山顶的那一座纪念碑,拍了怕身边的杭亦,“走吧,我们去探望一下叔叔们。”
这次的步伐走得不像前面的这般急促,反而是一步一脚印地缓慢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是思念。
纪念碑上不仅有看着他们长大的叔叔们还有无数他们不认识但却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守护着他们成长的叔叔们。
踏上平台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座被刻到密密麻麻的纪念碑,以及纪念碑底下那一块光滑的大理石。
曾之行和杭亦一上来就仿佛回到了从前,听到了从前那院子熟悉的唤声,见到了好几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之行,看着点小亦和拂拂。”
“你们看,你们把这院子都整成什么样了!”
两人渐渐都红了眼眶,那些曾经逮着他们骂小兔崽子的叔叔们有些都已经化成了这石碑上的一串数字,可惜的是他们连那串数字是啥都不知道。
那些大人们的叫声都成了这呼啸的风声,衬托出了三声厚厚的跪拜声。
过几天便是重阳了,他们几个也就只有在这时候能一起来探望一下这些叔叔们了。
杭亦不知道从哪悄咪咪地找来了几支香,也没敢太明目张胆,只敢悄咪咪地在石碑底下找了个小盒子装着并点燃了。
杭亦和曾之行就这样对着这纪念碑坐下了,那檀香循着鼻子冲上心头。
曾之行眯了眯眼睛,斜着眼瞧了杭亦两眼,有点失笑地说着,“你这二郎腿姿势居然还收敛了不少?”
以前的杭亦那二郎腿可不得翘旁人那里去,可得瑟了,以前可没少被院子里的叔叔骂没个正经行。
杭亦双手放松地撑着自己的身子,“这不是王叔叔在这嘛,我可不敢放肆。”
曾之行抽吸了会儿鼻子,“可惜我们没带酒,不然我们也可以和叔叔们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