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戚的监控把关下，桑初老老实实认真学了几个星期的数学。

源于上辈子对数学莫名的厌恶，延续到了这辈子。桑初对于学习数学这件事，其实是打心底带着抗拒心理的。

好吧，其实就是因为数学对她不太友好的缘故。数学虐她千百遍，她将数学团吧团吧让它滚。

可鉴于辅导老师美貌太甚，硬生生将数学看顺眼了。

这几个星期里，聂戚时不时的给她一两张数学卷子，她考出来的成绩，终于比前两次好看多了。

又是一个星期六上午。

段晓约桑初下去逛街，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了。

桑初仍在犹豫不决。

段晓看出了这个女人重色轻友的本质，忿忿不平的喊到：“你已经连着拒绝我几个星期了，这第三次月考都考完了，你也没什么借口了吧！”

之前段晓就约了她好几次，无一例外，全都被她以要补习数学为由给拒绝了。

段晓见硬的不行，改走撒娇路线。“初初，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去逛街吗？圣诞节也快到了，你就不想给你的男朋友买个礼物什么的吗？？”

桑初认真考虑了一下。

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这次月考数学考了91分，和聂戚说这个星期不补课了，他应该会同意吧？

“我也挺久没有出去玩了，想出去放放风，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段晓：“………”我怀疑这女人是听到说可以给聂戚挑个圣诞礼物她才答应去的。

趁着大课间，桑初去聂戚班上找他。

来得次数太多了，桑初进他们班就和进自己班一样。

自从上次万云巧那件事后，桑初再也没有理会过这个人。哪怕她仍旧喜欢自己凑上来。

“聂戚？”

聂戚板板整整的坐在位置上，正拿着支画笔低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还没有意识到桑初走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聂戚猛地抬头，连忙把手里的画收了起来。

一副生怕桑初看到的模样。

“聂戚，你在干嘛呢？急急忙忙的把什么收了进去？”

“没什么。”

聂戚站起了高大的身躯，轻笑着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去通天台的小平台上。

他并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众人窥见他和桑初的亲昵。

他并不想将桑初撒娇软文的娇俏模样让旁人看了去。

一丝一毫也不行。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手牵手。一班一众人等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人的大胆，对于每天吃狗粮也已经麻木了。

但也惊讶于，一个被众人都定义为喜怒无常又阴沉不定，可能还会有暴力倾向的人物。

竟然也会笑得一脸温柔。

感觉春风拂面，溺在了他如水的眼眸里。

这可真是，百炼钢成绕指柔，难过美人关啊。

桑初扒在聂戚的手臂上，时不时还晃着他的胳膊。

用着她平生最软最甜的声音撒娇：“聂戚，阿戚，戚戚～你就答应嘛～”

聂戚黑着脸，她这是要抛开自己要去和那什么段晓过周末？

段晓是不是太碍眼了？

是不是应该计划把她也像秦顺一样，从她身边清理掉？

但是，想着她应该会很伤心。

这个计划还是延后吧。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强占欲和控制欲，脸色也显得不那么阴沉可怕。

他要好好控制自己。

不能把她吓跑了。

桑初温软的撒娇仍旧在聂戚的耳边响个不停。

终于，内心的柔软压过阴暗面，略胜一筹。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似乎是从他嘴里硬生生的抠出来的。

看着桑初笑得澄澈干净，像一个初升的暖阳，足以温暖在冬日里受冻受害的人。

也足以让在无尽深渊的某些人将她惦记在心上。

不是她将深渊之人拯救，就是她被拉进泥沼里，染上泥污，一同沦陷。

聂戚心底的阴暗面慢慢滋生，怎样都控制不住。

猛的，他抽出桑初抱在臂弯的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连一个转头都没有，直接大步离开了。

他害怕，如果再留下去。他的狰狞和可怕的控制欲会在她面前暴露个彻底。

他在尽力控制着自己。

他清楚的知道，桑初喜欢他，可也只到喜欢为止了。

她的喜欢很轻很浅，轻浅到只要她有某些方面开始感到抗拒，就有可能不喜欢了。

他不能在她面前暴露太多阴暗晦涩，不然，会把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姑娘吓跑的。

桑初愣在原地。

双手仍旧是保持着刚才抓着聂戚手臂的样子。

他……？是不是生气了？

也对，自己这次真的过分了……

有好几次明明和聂戚约好了，却总喜欢放他鸽子。

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各种各样的人，把他拒绝掉。

桑初在奋力反思着自己的错误。

可这丝毫不影响她下午要去和段晓逛街……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泽城靠海，空气中弥漫的寒冷更甚。

逛了一个下午也没瞧见有什么好东西的桑初，坐在一家甜品店里，和段晓一起。

甜品店的沙发上，段晓正摆弄着刚买的一个小玩意儿。

是一个少年正在弹钢琴的八音盒，转动发条，还可以听到几首钢琴曲。

桑初看她摆弄得不亦乐乎，完全沉浸进去了。

好奇她平时也不是这么有少女心的人啊？

用手肘退了推她，问：“晓晓，你买这个是给自己的还是送人的？”

段晓想当然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肯定送人啊，要不然谁会愿意花这个大价钱买个八音盒啊。”

“我拿来送卫曹的，这个弹钢琴的样子特别像他，连衣服都像。”

桑初：“……”果不其然，当段晓说出是送人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是谁。

可是，送男孩子八音盒？

不愧是段晓。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大半，天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而桑初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礼物。

想着还是遵循一下旧例，平安夜送苹果好了。。

至于圣诞……还是算了吧……

看了这么多礼物，想想聂戚也是不会喜欢的。

他不同凡夫俗子，一般的俗物是看不上的。

就这样，桑初给自己心里安慰了一番，顺理成章的将聂戚的礼物给免去了。

早晨的闹钟不厌其烦的响着一遍又一遍，桑初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闹钟关了。

终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她又把手缩回被子里面，睡了一个甜美的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