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明确的调查方向,萧为剑和韦一剑先回客栈,打算捋一捋思路。
萧为剑:“看起来,目前的调查,似乎并未触及事件的本质。”
韦一剑:“是的。汪海马本身,似乎连冲突都没有。而其父汪大兴,冲突虽多,但都是些赞江入海口这一带司空见惯的冲突,没有什么致命的冲突。”
萧为剑:“那个汪海敏不愿提及的人,值得期待。”
韦一剑想了一想:“还有,这一带,一共有三个门派,还有一个盐生派。”
萧为剑:“二师兄的意思是,盐生派杀人,嫁祸盐汉派,引起赞盐派和盐汉派的冲突?”
韦一剑:“不是没有可能。”
萧为剑:“那看来,要去一趟盐生派了。”
韦一剑:“我们出发之前,大师兄已经投过拜贴,掌门是武林盟主,怎么说也应该去一趟了。”
萧为剑:“今天似乎有点晚了。明天去吧。今天先通传一下。”
夜深了,庄小楼回来了。
萧为剑问:“怎么样?”
庄小楼:“刚才在大马茶馆打听了一圈,发现不少人认识汪海马,他以前是大马茶馆的常客。我首先问了大马茶馆的掌柜。掌柜肯定对汪海马印象深刻。整体上来说,掌柜对汪海马的印象,和我们调查的结果,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低调、内敛、不惹事,那边的人,都挺喜欢汪海马这个人的。值得一提的是,我今天正好遇到一个盐生派出来办事的,正好在大马茶馆茶歇的人,他居然也很认可汪海马这个人。”
萧为剑:“哦?赞盐派和盐生派,好像互相是死敌啊。”
庄小楼:“死敌归死敌,人品归人品。这说明,汪海马这个人,在这一带的口碑确实可圈可点。”
萧为剑自言自语道:“那不是汪海马更不应该被杀了吗?为什么死的偏偏就是他?”
庄小楼:“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大马茶馆,和汪海马最谈得来的,是一个叫老吴的人。那个老吴,对茶道的理解非常深刻。”
然后庄小楼叨叨叨叨叨,把老吴的茶艺叙述了一番。
萧为剑对茶艺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先听了很长时间庄小楼的鬼扯,听着听着,萧为剑就感觉到庄小楼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否则鬼扯那些事情干嘛?
萧为剑提醒:“那个老吴怎么说?”
果然不出萧为剑所料,庄小楼回答:“老吴说的无非还是那些。什么汪海马是个好人啦,汪海马茶艺很棒啦,这些。”
萧为剑:“汪海马的茶友,不止老吴一个吧?”
庄小楼:“确实有一大堆,对汪海马的看法,也大同小异。”
萧为剑:“他们怎么看待汪海马被杀?”
庄小楼:“对了,这个都忘了说了。他们都很震惊。然后我挨个问他们,谁可能杀汪海马?他们都想不出来,胡乱猜测说盐生派和盐汉派的人,原因是三个门派是世仇。这明显是一种敷衍。”
萧为剑失望:“本来还指望你把汪海敏掩护的那个人挖出来呢。”
庄小楼:“我觉得那个隐形人,应该不是汪海马的茶友。因为我们第一次得知汪海马喜欢茶道,正是汪海敏说出来的,而汪海敏说的一点都不为难。这说明那个隐形人并不是汪海马的茶友。而且……那个隐形人,真的存在吗?”
萧为剑:“小楼分析的有道理,不过那个隐形人,我的直觉是存在的。”
庄小楼:“那还是找汪海敏问比较靠谱啊。”
萧为剑:“汪海敏那边,肯定还要问的。那么小楼,在你看来,似乎汪海马的茶友,并没有什么疑点,甚至可以这么说,调查的价值都很小?”
庄小楼:“我正是这个意思。我调查的过程中,感觉轻飘飘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萧为剑有点失落的点点头:“总之,茶馆那条线,你还是多打听打听。感觉这个事情,另有隐情,不一定和茶友无关。”
庄小楼:“明白了。”
萧为剑:“睡觉吧。明天去南岸找盐生派掌门夏春秋调查一下。”
次日清早,吕传芳准时出现。
萧为剑:“吕兄准时啊。”
吕传芳:“那个汪海马,似乎和地下的世界,没什么瓜葛啊。”
“哦?”萧为剑问:“你还打听到什么?”
吕传芳:“总之,那边的人,和汪海敏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所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我感觉他们的说辞都是含含糊糊的。”
萧为剑:“看来,那个汪海马,真的是个好好先生啊。”
吕传芳:“是的,基本上没有什么负面的传闻,都是好评。”
萧为剑:“我们今天去拜访盐生派掌门夏春秋。”
一上马车,吕传芳立刻睡着了。
庄小楼找车夫攀谈,结果车夫对汪海马的印象,与其他人也别无二致。聊完了汪海马,庄小楼提了一提茶道。结果马夫对“功夫茶”有很深入的研究,于是一路上庄小楼都在很兴奋的向马夫请教功夫茶的事情。
萧为剑和韦一剑闲聊:“二师兄,感觉这个汪海马和赞江一带这个暴躁的环境,格格不入啊。”
韦一剑:“汪海马确实是个异类,和他爹的脾气,完全是两个极端。”
萧为剑:“汪海马的这个性格,和他被杀,是不是有关联呢?”
韦一剑:“至少目前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
萧为剑:“我也只是猜测。似乎,汪海马最特别的地方,正是他的性格。”
韦一剑:“如果汪海马被杀是因为他的性格,那这次我就开了眼界了。”
萧为剑:“纯粹是因为性格,我觉得不至于,我只是在思考,是不是和他的性格有关?”
韦一剑:“武林中的杀人,最常见的就几种,比斗的时候落败被杀、仇杀、意外冲突失手杀人这些。比如上次仁义山庄仇师傅杀人,属于仇杀。但这次汪海马被杀,我认为不是武林中典型的杀。”
萧为剑:“没有武林杀的味道?”
韦一剑:“完全没有。”
萧为剑:“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似乎从来没有人提起汪海马情感生活,而汪海马已经二十多了。”
韦一剑的脸一红:“呃,这个嘛……我在汪海马这个岁数,也没有任何情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