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为剑逛到感觉没什么好逛的了,准备收工的时候,一个小贩正在吆喝:“糖葫芦!上好的糖葫芦!不甜不要钱!糖葫芦……”
萧为剑想起了陪慕容翠逛街的情形,于是买了四支糖葫芦,分给了庄小楼、韦一剑一人一支,三人边走边舔。吕传芳不在,萧为剑把多余的一支拿在手里。
然后萧为剑路过了两个儿童。
其中一个说:“盼盼,你这木剑哪儿来的?”
盼盼:“海马哥送的哦。”
“真是漂亮啊,我也想要一把……”
“海马哥”三个字,刺激了萧为剑的神经。萧为剑意识到,汪海马是海口镇的明星人物,不但大人都知道他,小孩也不例外。
而孩子,正是萧为剑忽略的群体。
于是萧为剑马上凑了上去。
“哇,好漂亮的木剑!”萧为剑很夸张的赞叹,顺便把本来应该属于吕传芳的那支糖葫芦塞进了孩子手里。
庄小楼又回头买了两支糖葫芦,给另外一个孩子手里也塞了一支。然后庄小楼和那个孩子,也聊开了。
盼盼一看到萧为剑那瘦长而俊朗的外表、迷人的浅笑,再加上糖葫芦的作用,立刻放下了戒心:“叔叔也觉得好吗?”
萧为剑鬼扯:“送这么漂亮的木剑,肯定是因为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吧?”
盼盼傻笑,但是不回答。
萧为剑光天化日之下鬼扯:“是不是你看到了海马哥的朋友,海马哥让你不要说出去?”
盼盼惊讶:“你怎么知道?”
萧为剑心跳的速度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从盼盼的嘴里,把那个隐形人给套出来。
萧为剑面露黯然之色:“海马哥被害,你知道吗?”
盼盼面露哭相:“知道啊,海马哥是好人,为什么要害他呢?”
萧为剑继续表演:“只有海马哥的那个朋友,能帮海马哥报仇雪恨啦!可惜除了盼盼,没有人知道海马哥的朋友是谁……”
盼盼:“是吗?”
萧为剑:“哎……”
庄小楼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啦!太做作啦!
但盼盼很明显被萧为剑的情绪感染了:“那我告诉叔叔,叔叔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萧为剑一脸真诚:“放心吧!都是为了海马哥!”
盼盼:“夏叔叔。”
夏,盐生派掌门是夏春秋。萧为剑马上联想到了盐生派。
萧为剑赶紧追问:“哪个夏叔叔?”
“夏欣洋。”孩子基本上是下意识的把名字说出来的。而他的主要注意力,显然是在舔糖葫芦上。
萧为剑搜索了一下,发现不记得这个名字。
庄小楼提示:“夏欣洋,是盐生派二当家夏天罡的长子。”
萧为剑:“昨天在盐生派,他并没有出现。”
庄小楼:“没有出现。照理说,夏欣洋应该算是盐生派非常重要的人物。”
韦一剑:“盐生派掌门夏春秋的两个儿子比较优秀,不像赞盐派汪震天的儿子,不太成器。所以,夏欣洋虽然优秀,但毕竟是二当家的孩子,重要性比不过汪海马在赞盐派的地位。”
萧为剑继续问盼盼:“海马哥给你木剑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呀?”
盼盼舔了一下糖葫芦:“海马哥说不要把我和夏叔叔碰面的事情告诉别人哦。”
萧为剑:“海马哥还说了什么?”
盼盼:“没别的了。”
萧为剑:“盼盼看到海马哥和夏叔叔在做什么呢?”
盼盼:“练剑。”
“练剑?!”萧为剑被惊到了,练剑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萧为剑马上意识到,赞盐派和盐生派是世仇,而汪海马和夏欣洋分属两派,汪海马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之后,无论萧为剑怎么问,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和孩子道别之后,萧为剑手一挥:“今天不住这里了,去南岸!明天找夏欣洋聊聊。”
庄小楼:“吕先生还在这里鬼混呢。”
萧为剑:“让客栈掌柜给他留个言吧。”
海口镇,大部分在赞江北岸,南岸也有一部分,是一个少见的跨江的繁荣大镇。
找了个上好的客栈住下之后,三人开启了闲聊模式。
庄小楼:“要不要先通传一下?”
萧为剑:“不。我们突然拜访。”
韦一剑:“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会暴露出更多的细节。”
庄小楼:“有道理。”
萧为剑:“这个事情,小楼你怎么看?”
庄小楼:“赞盐派的汪海马和盐生派的夏欣洋,有某种惺惺相惜的关系,但可惜两派是世仇,所以汪海马不想把这层关系公开。”
萧为剑:“我也是这种感觉。”
韦一剑:“我总感觉,似乎有点别扭……”
庄小楼:“啊啊,韦先生也有那种感觉?我也感觉,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有想不太明白。”
萧为剑:“所以,要突然拜访夏欣洋,看看他什么反应。对了,你们说,汪海敏不肯透露的那个隐形人,会不会是夏欣洋?”
韦一剑:“这好办,等回头,诈一诈就知道了。”
庄小楼:“刚才萧盟主诈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搞得好像完全知道底细一样。”
萧为剑:“只是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居然成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这汪海马,把这层关系隐藏的确实够深的。居然赞盐派和盐生派两个门派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汪海马和夏欣洋的关系。”
韦一剑:“这很可能是我的潜意识里面觉得奇怪的重要原因吧。”
四人畅聊一晚,子时将近。
正在萧为剑打算散会的时候,吕传芳居然出现了。
“大消息!”吕传芳摸了摸头上的汗水。
萧为剑:“吕兄,先喘口气,慢慢说。”
庄小楼奉上了茶水。
吕传芳:“我打听到了汪海马的事情,场子里有人说,看到过汪海马和盐生派的夏欣洋,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促膝长谈!”
萧为剑笑了:“很多人都看到过吗?”
庄小楼也跟着笑。
吕传芳:“那倒没有,只有一个人说看到过。其他人都嘲笑他,说他是不是眼睛花了。赞盐派和盐生派是世仇,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萧为剑:“如果很少有人看到,那就对了。”
吕传芳喝了一口热茶:“我拼死拼活过江找到你们,告诉你们那个惊爆的消息,怎么你们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们也觉得那个人在胡说八道?”
庄小楼:“吕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不相信,而是我们早就知道了汪海马和夏欣洋的关系啦!”
“早就?!”吕传芳跳了起来:“什么时候?”
庄小楼:“就是今天下午。”
然后庄小楼把下午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之后补刀:“否则我们干嘛赶到南岸呢!”
吕传芳:“嘿嘿!我可是牺牲了玩骰子的时间来报告这个消息的啊!早知道我就留在北边爽爽算啦!”
萧为剑:“不,吕兄,你的情报很重要。这不,我们明天去找夏欣洋的事情,不更有意义了?而且,我们一起去,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