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宫女的服侍下芳菱穿好繁杂的服饰,跪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梳头挽鬓。
芳菱透过明镜的铜镜看到了站立在身后的薛清筱,朱唇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整齐的发鬓,笑语嫣然的扶着侍女的手起身,走到薛清筱身边停顿一下指着她,语气嫌恶的说道:“这个人长相太丑,以后不许她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胡妪连忙福身道,并转头对呆立一旁的薛清筱冷声道:“还不快滚出去,若是惹了太子妃不快,到时有几个脑袋够你掉的!”
薛清筱惊讶的看着这母女二人,心中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这驴杀的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芳菱美目一挑,笑问:“怎么?你对吾的话可有不满?”
“奴婢不敢!”薛清筱低眉顺眼的回道。
见芳菱还要说什么,胡妪怕她坏事,连忙打断道:“太子妃,先用膳吧,等会还要同太子殿下一起拜见大王王后。”
听到胡妪的话,芳菱点头肯定,扶着侍女的手出了内室。
看到芳菱出去,薛清筱心中舒口气,看来她得赶紧撤退了,此地不宜久留。
轻手轻脚的快速从门口溜出去,刚到门廊下,就听到人报:“太子殿下驾到!”
薛清筱看到呼啦啦的所有都匍匐跪在地上,照葫芦画瓢的也跪了下来,心中却对着万恶的旧社会深恶痛绝。
屋内,芳菱听到通报声,赶忙放下碗著,拿手帕擦拭下嘴角,起身走到门口相迎。
片刻,就见头戴玉冠,面容俊美,身着锦衣华服的赵铎缓步走了进来。
“妾,拜见太子殿下!”芳菱福身道。
“起!”赵铎声音清冷面无表情道:“现在该去拜见父王了,走吧!”
“是!”芳菱低头福身应诺,跟在赵铎身后亦步亦趋的出门。
跪在门外的薛清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微微抬头看到赵铎他们离开的身影,心中舒口气,起身揉揉跪疼的膝盖,悠哉的回到房中吃早饭。
正阳宫
齐王王后南容婧站立在廊下望着不远处一株桃花,声音轻柔的向身旁的奶姆问道:“崔妪,你说大王会传令来么?”
崔妪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安抚道:“娘娘别急,兴许是宫人迟了也说不定。”
“呵!”南容婧冷笑,转过头说道:“崔妪这话说的自己也不信吧?”
崔妪低头心中伤感,抬头扯出一个笑容来道:“娘娘不妨在等片刻,说不定......”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一内侍慢跑而来,南容婧目光闪过一丝期许。
崔妪赶忙问道:“可是大王宣见娘娘?”
内侍伏地行礼后道:“大王传话说,娘娘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必前往含章宫接受新妇问安受拜了,好生在宫内静养即可。”
内侍说完感受到周遭空气倏然变冷,知是娘娘又生气的原因,却说每次来传这句话都是这副情景,不敢抬头去看,行礼过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南容婧眸光闪过恼怒,沉默片刻,挥袖转身回到内殿。
崔妪紧布跟了进去,却见南容婧不发一语的坐在铜镜前开始拆卸钗环凤冠,不由一阵心疼,斥退宫人侍女后走上前安慰道:“娘娘看开些,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您在忍忍待到......”
嘭!
南容婧把一支金簪摔到案桌上,怒不可遏的说道:“忍忍忍,铎儿小时奶姆你就劝我忍着,可现在铎儿已然弱冠之年,赵檐他欺人太甚。”
崔妪沉默的任由南容婧发泄完心中怒火,立在一旁不做言语。
“那边传回什么消息没有?”南容婧冷静下来问道。
崔妪回道:“估摸着也快送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宫人行礼求见,崔妪看了一眼南容婧,退了出去。
听完来人的话语,崔妪心中一阵失落,打发来人之后,进殿内向南容婧回禀了此事。
听完与以前一番无二的话语,南容婧眼中冷光逼人,心中怒火中烧,挥手把妆台上的首饰脂粉全摔在地上,愤怒地说道:“赵檐,你不得好死。”
待到南容婧冷静下来,崔妪扶着她来到正殿内,唤人进去收拾屋子。
南容婧目光冷漠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外,问道:“崔妪,你说这个能坚持几个月?”
崔妪回道:“老奴不知。”
“哼!我倒要看看这位若是再没了,他要怎么向长安交代,”说完阴恻恻的笑了笑道:“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而跪坐一旁的崔妪心中却有些怜悯这素未谋面的第六任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