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

曹小菊用胳膊肘推了推陆老大：“钱癞子是不是傻啊！明知老二不好惹，还敢惹，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吗！”

陆老大半闭着眼睛，冷嗤一声：“你也知道老二不好惹！当初谁痴心妄想，要把大明过继给他！”

曹小菊一副我为老二好的语气说道：“老二没有儿子，老了，谁给他养老！我把大明过继给他，也是为他好！”

陆老大懒得和她争辩，翻身睡觉。

曹小菊睡不着，只想找个人聊聊，她抓住陆老大的胳膊，把他掰过来：“喂，说话啊！”

陆老大心里一阵烦躁：“老二不需要你为他好，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这话听上去，有几分嫌弃的意味，这下曹小菊是真的生气了，她坐起身，手指不停地戳着陆老大的胸口，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他：“你这话是啥意思？”

陆老大被她吵的没办法，只好坐起身，语气不悦：“你觉得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

曹小菊气得磨牙：“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竟然还嫌弃我！你当初也看过不少对象吧！那些人不是嫌你太老实，就是嫌你家条件太差，只有我，什么都不嫌，你怎么能这样！”

陆老大垂着头，又不说话了。

“扣扣扣——”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个点，谁会来！

“老大，开门——”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陆老大立即下床，提着煤油灯走出去打开门：“妈，你咋还不睡？”

陆老太没回答，而是淡淡说了一句：“把你媳妇喊出来！”

陆老大一愣，随即走进屋：“快出来，妈叫你！”

曹小菊也懵了，大晚上的，找她干啥！

她磨磨蹭蹭走出内室：“妈，你找我？”

陆老太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愤怒：“是你告诉他的？”

苍老的声音带着冷意，像冬季的寒风，冷得发颤。

曹小菊愣了，没听懂是啥意思：“谁？告诉谁？”

陆老太以为钱癞子来偷钱的，她眼神一凛：“是你把老二打到野猪的事告诉钱癞子的？”

曹小菊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连连摇头否认：“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说！”

陆老太不相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真的？”

曹小菊很受伤，她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妈，真的不是我！”

陆老太把曹小菊的表情收入眼底，确定她没说谎后，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陆老太离开后，曹小菊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脸色很不好看，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自言自语嘀咕着：“同样是媳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陆老大回房等了一会，见曹小菊还没来，又起床走出去：“你在干啥？”

走近一看，发现曹小菊双眼泛红，泪水直流，像受了刺激的小兽。

刚开始，曹小菊是压抑的哭，一听到陆老大的声音，瞬间变成嚎啕大哭：“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