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汉初时期,有一位绝世将领,他的一言一行决定着楚汉之争的最终走向……
此人便是素有‘兵仙’之称的大将军韩信。
而他最为广为流传于后世的不是彪炳的战绩与运筹帷幄的本领,而是早年没有发迹的时候,从某位屠夫大汉的裤裆下钻过去的耻辱事迹。
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兵仙韩信的胯下典故与这一句著名古语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后世经久不衰的……毒鸡汤。
每当受辱失败之时,人们总会自诩为韩信之辈,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早已重拳出击。
意淫着日后如何如何……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就跟在华强北淘来的二手显示屏面前,看着岛国动作片的男性同胞们,极为亢奋的心理状态是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就是‘日’和‘日后’的问题……
不过他们可能不了解,毒鸡汤这种东西,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在韩信发迹成了大将军之后,他专门找到了当年让他受辱的屠夫大汉,不仅没有报复,反而死死抓住大汉的双手,发自肺腑地感激道:“大哥!若不是当年钻了你的裤裆,也就没有我韩信今日!”
说完,就提拔了那人作为自己的亲卫,还送了房子,票子和马子。
成大事者,感谢苦难的人倒有很多,感谢裤裆的……
也算是蝎子拉粑粑,独(毒)一份了。
要不说古人的脑回路捉急得头铁,韩信这种蜜汁操作不仅没被唾弃,反而在史书中为其留下了心胸宽广,虚怀若谷的美名。
嗯……很显然,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美名。
不过,对于同样倒在了陈左裤裆下的晋王李治而言,他的脾气可能没有这么好了。
因为……他本身就是天下间最豪横的官二代。
他有一个好爹,根本不需要发奋努力,更不需要心里意淫……
他的人生只有两件事可以做,一件事是拼爹,另一件事就是……装逼。
李治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金锭拢于袖中。
想起自己刚才出的洋相,想起自己为了一块金锭的亢奋……
出乎意料地,他的面色却愈发平静。
这下子,让作为始作俑者陈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嘿嘿嘿嘿……”
他急忙松开手中断掉的半根鱼线,挠了挠后脑勺,傻傻笑了两声。
做出一脸无辜样。
“晋王殿下,您醒来无事……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啊!”
“属下太感动了!”
说着说着,陈左竟然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
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我尼玛!
这演技……岂不是甩了安吉拉北鼻几条街!
给爷装?
看爷到时候怎么在工地上整死你!
“呵呵。”
望着自己这位假心假意的宗卫,李治冷笑一声道:“老陈呐,骑驴看唱本儿,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
闻言,陈左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似乎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爷告诉你们,你们几个,谁他妈的也跑不了!”
“赵东来,刚才就小子手拍得最响,你给爷等着!”
李治转过头,一脸阴鸷地望着众人。
“你想逛窑子,你想逛赌场,你想钓大鱼,你想斗蛐蛐……”
“好啊!非常好!”
“一个个的都别佩刀戴甲胄了,就穿着这身,随孤王出宫吧。”
闻言,惴惴不安的宗卫们尴尬地放下了手掌,一个个低眉俯首,沉默不语,暗地里频频互送着秋波。
也不知是药效良好还是那枚金锭的力量……
没有任何人的帮助搀扶下,李治步履极为沉稳地走出了承恩殿。
宗卫们也不敢过多言语,急忙跟上。
同乡好友张渣灰狠狠地掐了一下人中,昏迷的吴猛打这才恍惚醒来……
身着奇装异服的十人跟着李治身后,行走于皇宫大道上,场面蔚为壮观。
一路上指指点点更是颇多。
然而,当他们走到朱雀门下之时,却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便是宫内权柄最大的太监,全万机。
“晋王殿下。”
“老奴已然等候多时了。”
全万机极为认真地说道。
李治不清楚自己的便宜老爹葫芦里究竟埋着什么药,他皱了皱眉头:“全监正,究竟何事?”
全万机温和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为了确保晋王殿下您的安全,身份绝不可外泄,而做的一些万全准备罢了。”
“所以……”
啪!啪!啪!
话音未落,全万机轻轻拍了拍手掌。
地面传来一阵滚轮摩擦的声音,城门角落的黑暗处,有一辆车缓缓而来。
然而,望见那辆车,李治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囚车?”
他唇齿泛白,不可置信道。
“呵呵。”
全万机羞涩地笑了笑:“晋王殿下,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呐!”
说着,便从拢袖之中掏出一封密信。
“晋王殿下,陛下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计……”
“这是什么?”
李治颤抖着指尖,接过密信。
“晋阳公主十分挂念殿下您,所以托老奴带了一封信。”
“至于信上写的何事,您一看便知。”
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囚车,李治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难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忙撕开密信……
只见信上这样写道:
稚奴哥哥!
囚车喜欢嘛?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喔!
父皇想要暗中派遣金吾卫保护你……
我觉得不妥。
所以……就提了这个建议喔。
稚奴哥哥,你现在还有另一层身份,也是长孙舅舅的远方侄子。
嗯……不过,是那种犯了大罪,被连累的罪官家属啦!
嘻嘻!
稚奴哥哥不用太想我啦,小兕子会出宫找你玩耍的喔!
……
“呜呜呜呜……”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手中信纸飘然落地,李治绝望而凄厉地呐喊道。
“晋王殿下,想必信中公主已经言明许多……”
停顿片刻,他转过身朝着一旁的小太监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还不快给晋王殿下更衣!”
更衣?
闻言,李治浑身开始颤栗,口中的白沫就像牙膏一样,根本挤不完似的吐了出来。
眼前一黑,又晕厥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