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他娘的嗝儿屁了!
在那位无上至尊的面前,就算自己的老爹陈平安再如何牛批,估计也保不住平安了!
望着一脸笑意的李治,倒霉蛋陈左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直流。
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可李治却开始不依不饶了。
心想着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拼爹?
完全不把自己的老爹,大唐帝国皇帝李世民放在眼里嘛!
春风吹,战鼓擂,拼爹李治怕过谁!
来呗,咱俩碰一下子试试!
李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转而面无表情地咂舌道:“啧啧啧……”
“陈平安呐,一手接天劫啊,好像你爹挺能耐啊!”
“整个长安城没有人能治一治了呗?”
他的语气愈发冰冷道。
闻言,陈左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
这他娘的……话里有话啊!
“呵呵……呵呵……”
“这个……”
他猛地吞咽了两口口水,支支吾吾道。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一旁的李霸气皱了皱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面对一个罪囚的犯案家属,竟然露出如此惧怕的神色!
再说了……这可是陈平安的儿子!
长安城里数得着的富二代啊!
这种人怎么会认怂呢?
“喂,陈老王八……”
“你既然是陈平安的儿子,为何如此惧怕一个罪囚的家属?”
他极为不解道。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对啊!
我一个长安富二代,为什么怕罪囚家属啊?
闻言,陈左微眯着双眼,狠狠咬了咬牙。
目光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恰逢此时,望着被自己一巴掌吓破胆子的宗卫们,李治双手叉着腰,昂首挺胸,极为不屑地说道:“呵,就你们这帮臭鱼烂虾还敢跟我拼爹,我爹可是当今大唐帝国的皇帝!”
“长安城里能横着走的也就只有我李治一人罢了。”
“要说打巴掌,也只有我李治打别人巴掌的份,从来没有敢打我的巴……”
啪!
话音未落,一阵清脆的耳光骤然响起!
李治捂着自己通红的小脸,双眼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他目眦欲裂,指着陈左,极为震怒道:“反啦!反啦!你……你……”
“你竟敢谋杀皇……”
啪!
陈左皱了皱眉头,丝毫不留情面地再次甩了一个极为响亮的耳光!
“你小子药吃多了吧!”
“一个罪囚,竟敢冒充我大唐九皇子!”
“晋王殿下是何等英明神武,聪慧过人!岂是你这种罪囚能够冒犯得了的?”
他极为认真地说道。
这下子轮到李治懵逼了!
一连两个巴掌下来,头皮都快打发麻了!
心想着自己货真价实的帝国九皇子,三言两语之下就成假冒了?
嗯……可能都怪自己平日里为人温和,低调惯了!
不行,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然后……剁死陈左这只丧尽天良的狗腿子!
“廖荣!赵东来,张渣灰!”
“你们几个……快说!”
“我是谁!”
“告诉他们,我到底是谁!”
李治撅着自己的小嘴,眼泪扑扑地往下淌。
闻言至此,廖荣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开始不停地唉声叹气。
“一,二,三,四……”
赵东来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地上,数起了从脚边路过的蚂蚁。
就连张渣灰也开始念念有词道:“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那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你是不是那爱玩儿屎的阿拉蕾……”
望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宗卫们,李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快说啊!”
“快说啊!你们!”
“呜呜呜……”
“呜呜呜……”
他大声哭嚎道。
然而,早就见识过李治腹黑手段的宗卫们岂会被这小子轻易骗过?
更不用说,唐皇李世民早已下旨,决不能言明李治的真实身份。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如此悲泣的声音就连一旁的牢头李霸气也不禁有些戚戚然!
很快,大个子廖荣遭不住了,他抬起头,极为认真地说道:“长孙奴奴,你该吃药了。”
嗯……说到长孙奴奴,其实这就是晋阳公主李明达给他的稚奴哥哥安排的新身份了。
既然有人带头,另外几个也绝不闲着。
赵东来踩了两脚地上的蚂蚁,站起身来。
“冒充晋王殿下,当以叛逆之罪论处。”
他冰冷地说道。
张渣灰停止了喃喃自语,认真地点了点头:“该杀。”
李治:“……”
他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许久的宗卫们,竟然是如此无耻之徒。
“呵呵。”
李治冷笑一声:“陈左,廖荣!是你们逼我的!”
闻言,宗卫们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之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
尽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忐忑与不解。
没有理会沉默的中的一众宗卫们,李治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开始侃侃而谈道:“陈左,腰间八寸,第五根裤腰带上。”
“左脚脚底,第三根脚趾。”
“右臂三寸。”
“廖荣,肚脐下三寸。”
“膀胱以上两寸。”
“赵东来,腰间七寸。”
“左脚第五根脚趾,右脚第三根脚趾。”
“张渣灰……”
话音未落,宗卫们的脸上显露出万分惊恐的神色。
猎猎寒风里,背脊却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锃!锃!锃!
只听见一阵阵寒刀出鞘之音,李霸气身后的狱卒们纷纷拔出腰间佩刀。
望向陈左等人的目光,如同是冷酷无情的捕猎者。
就算是以往的恩怨,那也不过是拳脚相加罢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竟连规矩也不顾,悍然拔出刀锋?
望着陷入生死危机中的宗卫们,李治脸上笑意愈发轻蔑:“跟我斗?”
“以为把银子藏在身上,孤王就不清楚了?”
“老陈呐,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孤王的鼻子很灵的。”
“方圆五丈之内,孤王只需要闻一闻,就知道哪里有银子。”
“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李霸气和他手下那帮差佬,我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呵呵,爷便看你们如何过得了这关!”
言罢,李治便再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只留下陈左几人,如同一只被围死的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过,本就身经百战的金吾卫哪里会怕这些,众人尽皆背靠背围成一圈,持刀而立。
为了激励自己小弟们的血性,陈左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吾等结拜之时,曾发过什么毒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廖荣与张渣灰等人极为认真地说道。
“谁砍了我兄弟,我可以不在乎,但是……谁若敢动我钱财,我必定要他家破人亡!”
赵东来面无表情,冰冷地说道。
“不错!砍死一个兄弟,还有八个兄弟!”
“砍死两个兄弟,还有七个兄弟!”
“就算九个兄弟全被砍死,那也无妨……”
陈左顿了顿,凝声说道:“继续结拜便是!”
“但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呵呵。”
李霸气望着这群视钱财如性命的金吾卫们,极为轻蔑道:“兄弟们!”
“劫富济贫的时候到了!”
“把这些家伙全都给我扒光!”
“上!”
好嘛!
光天化日之下,大理寺维护正义与和平的狱卒们竟然瞬间成了十恶不赦的强盗!
哗啦啦啦!
一言落,狱卒们如同潮水般一拥而上。
“干死他们!”
“腰间两寸是我的!”
“谁也别跟我抢膀胱!”
“肚脐眼和脚板底,我来啦!”
刹那间,李霸气与他的手下们便与陈左等人扭打在了一起。
场间顿时刀光剑影,厮杀一片!
或是两三名狱卒围着一名宗卫逼死在墙角,穷追猛打;或是干脆直接一招饿虎扑食把人撞倒在雪地上,二话不说使出了独门绝技猴子偷桃;更过分的连裤子都扒拉了下来……
“别脱我裤子!”
“我裤裆里没有银子!”
“救命啊!真的没钱啊!我的鸡鸡好凉啊!”
“别挠我!哈哈哈……”
“别挠了!哈哈……救命啊!”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包括陈左廖荣等人在内的九名宗卫齐刷刷地被人摁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哀嚎不已。
或是蜷缩着裸露的双脚,不停地打着哆嗦;或是捂着自己冰冷的下半身,瑟瑟发抖;更或者全身上下被扒光得啥也不剩,那叫一个惨……
……
……
“范大人!”
“范大人!”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外面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屋内,一名小吏极为焦急地说道。
哪还用得着禀报,院落里的如此声势浩大的厮打声音自然早已经传到了大理寺寺卿范景山耳中。
望着眼前神色慌张的小吏,范景山皱了皱眉头,极为不悦地呵斥道:“慌什么慌!”
“打起来就打起来,又打不死人!”
打不死人?
都拔刀了还不死人?
“范大人呐!再不制止可就来不及啦!”
“都砍翻了外面,您倒是瞅两眼呐!”
范景山无比淡定的模样让小吏欲哭无泪道。
如其所言,房门外隐约真有金戈相交之音传来,但却并不清丽,反而显得低沉许多。
沉默思索了片刻,范景山便很快明悟过来。
“嘁!”
他极为不屑地瞟了一眼,从身下拿起那剩下的半壶酒,痛快地饮了一口,鄙夷道:“这帮怂货。”
“刀都拔出来了,却只会用刀背唬人。”
“人都不敢砍,还想学盗匪抢钱?”
“真是堕了我大理寺赫赫威名!”
一口老酒下肚,他皱褶的老脸上瞬间涌出一抹红润。
“想当年,老子抢人,抢钱,强地皮的时候……”
“都他娘的是真刀真枪!”
范景山极为轻蔑地说道。
话音未落,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木椅上骤然起身。
“刀呢?”
“我的屠龙宝刀在何处?”
范景山环顾四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完了!
这他娘的酒疯耍大了!
望着眼前此景,小吏心中不禁一阵呜呼哀哉。
突然之间,范景山双眼冒出一阵精光,仰面朝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脚下虎虎生风,朝墙角走去。
因为……那里有一把沉寂许久的大刀。
之所以称之为大刀的原因便在于这把刀真的很大。
刀身宽约一尺半,长逾五尺,足足一个少年郎的身高。
精铁锻造而成,极为沉重!
哪里是刀,分明就是一柄极宽,极长的巨斧!
“呔!”
范景山上身微倾,一个跨步前弓,左手搭在刀柄之上。
呼!呼!
只听一阵空气压缩的爆裂之音,如此沉重的大刀竟被他耍得游刃有余。
凌厉的刀光夹杂着沉寂许久的杀气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当长刀举起的那一刻,范景山仿佛又成了数十年前,那万夫莫敌之猛士!
唰!
随着一阵刀光掠过,小吏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下半身怎么凉凉的?
他不禁低下头……
脸上露出万分惊惧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大声哭嚎起来:“哇呜呜……”
“杀人啦!”
“杀人啦!”
小吏迅速弯腰抓起掉在地上的一撮黑毛,连裤子也没来得及没提起,便光着下半身,仓皇向屋外逃去!
“卧槽!”
“范老头竟然玩儿得这么狠?”
正当此时,坐在一旁的李治似乎看到了这不堪入目的情景。
他不禁挑了挑眉头,啧啧称奇道:“果然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这他妈的太有看头了!”
李治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神色。
再也不顾院落中的厮杀,转身想屋内走去。
嘭!
突如其来的一阵破门而出之音,着实吓坏了正在挥舞大刀的范景山。
望着站在门口的那位少年,他浑身更是一阵止不住地颤抖,刀势骤然停滞在空中……
一老一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大型车祸现场了。
说着自己病入膏肓,快入坟头的范景山老同志此时却喝着小酒,舞着大刀,好不威风霸气的模样。
哐当!
手中长刀骤然落地。
范景山双眼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吾命休矣!
啪!啪!啪!啪!
然而,出乎意料地,李治脸上却并没有丝毫被欺骗的愤怒,而是频频点头,不停地拍起了手。
“晋……”
范景山不敢直视分毫,气势瞬间泯灭得一干二净。
“继续啊!”
李治皱了皱眉头,不禁吟诗道:
“酒酣胸胆尚开张……”
闻言,范景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晋王殿下。,过奖!过奖!”
李治审视了两眼,极为认真地继续道:“西瓜霜,喜之郎!”
“这……”
“晋王殿下是为何意?”
范景山极为不解。
何意?
李治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就是……欺君罔上,你死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