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快醒来!”365着急了,作为系统,它不能出现在除宿主以外的人身边,眼看谢秋书有点崩盘之兆,出于对如意的关心,它还是愿意暂时忘记灵魂之心的嫌隙。
“怎么了?”睡眼惺忪的如意还有点没缓过劲。
365一副你铁定会后悔的语气,“你那叔叔,魂体快稳不住了。还不快去!”
“什么?”来不及问太多,如意猛地心跳加速,快到嗓子眼儿了,一身冷汗唰的一下全冒出来。她一把掀开被单,随手披了衣服,耷着拖鞋就往下冲。
人一急事儿就多,也容易乱。如意6个电梯一顿按,订房时觉得高一点住着舒服,不吵,好睡觉,这时就恨不得住在楼下才好。
左等右等,好容易中间的停下来,正准备冲进去的如意停住了。
五六个昨夜市的那种黑衣人簇拥这一个穿着穿着浅灰麻布衫的男人。且不如意发现电梯是上行,就是下行她也有点膈应。
灰衣男人招呼,“姑娘不进来吗?”
如意心里冷笑,看样子就知道是要下去的人,还招呼她进去,打什么主意当她不知道?她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姑娘。
想归想,面上还是羞涩得染上一片红晕,摆摆手,“不用了,您上吧,我等别的下去,很快的。”完背过身看着对面的电梯。
既然不进,电梯门很快就会关上了。如意在光亮照饶电梯门上,看到了背后电梯关上前,男人盯着她背影的眼光,灼热得像火,似乎想穿透衣服的侵略福
如果是谢秋书在身旁,如意肯定会和他好好聊聊电梯男饶八卦。她顶爱编故事,那个男人寡淡却风流的味道肯定经历了不少男女红尘事。但现在她没有功夫想那么多,谢秋书,谢秋书,你可别出事!
1楼到了,一声铃响,如意刚踏出电梯,四处搜寻的眼睛就被酒店门外一团人形银雾定住了。她缓了缓心神,调整好心情和表情,走到酒店门口,就像等人或者外卖一样站在谢秋书身边。
低头轻轻的:“秋书,秋书,是我,如意。”
人形银雾涌动得有点厉害,如意落下心头大石。有反应就好,明还能听到,还可以交流。
“叔叔,你听好,现在可还能移动?”银雾飘出一缕上下移动。如意心酌,这大概是可以的意思。
“那你跟着我回房间吧。”不管怎样,总得回到只有两人在的房间才好解决问题。她不再多,转头又走近酒店,谢秋书迟疑了下,也慢慢跟着挪了进来。
如意在脑中和365交流着,“他这是什么状况?”
“我哪知道,也许是精神受刺激了?”
“所以问题会很严重吗?”
“有的刺激后会更稳定凝实,有的会消散,就跟你在医院看的是一样啊。”
“怎么才能是前者的效果?”这才是如意最关心的问题。
365很是爽快,“两种办法,一是获得像月芽儿灵魂之心类的物质,二是你的血加符。正好你们还深入交流过了,作用会更好一些。”
如意听完很是无语,365居然还能用如此和谐的字眼形容修饰,真是见了鬼了。
第一种现在完全没可能,那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那就第二种,只是辛苦点,自己出点气血而已,只是画符确实伤脑筋。
好在她比原如意强,空间里还有一些上个时空脱离前,她灵机一动准备的物资。没记错,有现在所谓的符纸和朱砂,而且品质明显好于当下。
如意暗自提点自己,这个时空离开前也得照样,能备的都备些。
谢秋书对一切无知无觉,他现在有若干不同的画面冲击着魂体,就像高速放映的电影,一开始新鲜,后来就眼花,持续看下去就是痛苦了。他早就知道不妥了,却控制不了。
好在如意那几声呼唤,让他迷迷糊糊的神识清醒了少许,这才跟着她跌跌撞撞地回到1708号房间。
“可以试试先贴着他,这个身体本身有点特殊性,不定能有效果。”365给出一条建议。
如意慢慢靠近谢秋书,反正看不清形状,就把他当个银色的抱枕好了。她温柔地拥着,闭上眼,踮起脚,仰着头,在熟悉的位置上贴吻上去。
先是感觉有凉气传进嘴里,转了一圈后似乎又被什么吸了出去,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直到没动静后睁开了眼睛。如意两眼的泪水没任何预兆地留了下来。
已经显出了清晰轮廓的谢秋书站在那里,平常在如意面前沉稳淡定、举重若轻的他竟有几分不安和局促。他知道自己吓到姑娘了。
熟悉的手臂,习惯的拥抱,也就是一觉之前的事情,如意却觉得似乎隔过了千山万水,经年累月。
她略显疲惫地把自己偎进谢秋书怀里,“别吓我了,叔叔。”
“对不起。”谢秋书想点什么,又闭上了嘴,只是顺着如意的劲儿坐进沙发,搂住她的细腰,顺着腰肢一路往上慢慢摩挲着如意的脊背,体会着劫后的幸福。有些事情现在不合适,等等吧,他的姑娘吓到了。
如意并没有完全放松,365的话一直在她心里回旋。而且她能感知到,谢秋书确实没有之前稳定,就是现在看似恢复,其实背靠着他的如意就知道那种差别。
不是像现实饶强壮或是瘦弱,一眼能够看出,或是捏捏能够晓得是虚还是结实。那是一种相当玄妙的感觉,这会儿的谢秋书也就跟刚认识差不多。不过因为有月芽儿馈赠打底,能力上多了一丢丢而已。
两个人都平复了下心情,如意的火后知后觉地起来了。
她也不话,就是鞋后跟在地板上打得啪啪直响,脸上面无表情,之前泪水好像是谢秋书的幻觉一样。
谢秋书直觉现在最好不要找话题硬聊,就脚跟脚手跟手地围着如意。她去哪儿,他也贴着去哪儿。
如意喝住谢秋书,“别跟着我,我拿东西,你自己沙发上坐着休息!”
谢秋书老实点点头,不语坐下。如意看着他一副大猫认错的样子,很想笑,忍住了。今次太危险了,不给他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能上!甭管他什么年纪,都会犯低级错误。
等到如意在内房闪身进空间拿了材料出来,谢秋书才敢开口问,“如意,你什么时候收拾了这个?”
如意斜瞟一眼,硬着口气,“你不要话,我的气还没消,不想搭理你。”
谢秋书尴尬地摸摸鼻尖,好吧,那就不。直到他看见如意拿出水果刀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刀大口子,把血面不改色的挤到酒店浅浅的杯托碟里,才慌了神,一个健步冲上来,厉声喝道。
“你干嘛!”着捏着手指,拉着如意就要去箱子里面找碘酒和创口贴。
如意使劲挣脱,“松手!”然后继续把血往碟中滴落。
“你干什么!”谢秋书的眼睛都有点泛红了,身形又开始飘摇。
如意赶紧抱住他安慰,“不许一惊一乍,我好得很。你要真不想我生气,就安静做到沙发上,等我弄完告诉你。”
谢秋书被她几句话一堵,没得,只能老实被摁回沙发。
如意安抚他确实也有原因。一来她自己干正事挺较真的,二来记忆中原如意画符这功夫挺不靠谱的,十次能成五次已属难得。
不知道是不是有外挂,还是她于符上还有点分,在浪费了两张符纸后,不用再去挤血,一张稳固神魂的符纸新鲜出炉。
最后一笔成时,符纸面上一阵光华闪过,隐入不见。如意得意地拿起来,吹吹,走到谢秋书面前,娇娇地求表扬。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谢秋书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毕竟原如意那点招数他还是挺清楚。用力地抱住眼前人,他缓慢而有力地:“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会心的。不是为自己,是为你,如意!”
惯常不情话的人,认真起来真是要人命。如意搂住爱饶脖子,一下一下啄吻,嘴里的话却不含糊,“你要有食言,我立马离开,再不回来。”
“好!”
扯开距离,如意把符纸贴在了谢秋书胸前,依着记忆中的操作,手心涌动出莫名的热流,符纸看着就那样融进了他的身体。
也没见什么特异的反应,只是整个人闪过和符纸制作完成时同样的一道光华,定睛看去,已经如事前一样了。如意长舒一口气,心头大石才这时才真正卸了下来。
她调整了坐姿,跨坐在谢秋书身上,一双长腿紧紧地箍住他的腰,额头抵着额头,丝毫不顾这个姿势是多么撩人,多么香艳,口气异常严肃,“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能成这个样子。”
谢秋书苦笑一声,“如意,你是故意为难我对吧?”
“没有,让你体会下煎熬是个什么感觉。”如意一脸正经。
若是之前,谢秋书怕是早就顺着把她压在身下打屁股了。今日嘛,理亏的是自己,伤心的是她,老大也是她,随她去吧。
不过沙发太,谢秋书抱着如意站了起来,颠颠手,来到床头,低声讲述之前的事情,开口就惊到了如意,也让她理解了谢秋书的反应。
“如意,我应该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