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章 时间的时,渺茫的渺(1 / 1)街角小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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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长假结束的第一天,乌云压城,豆大的雨珠倾泻而下,很快就打湿了街边少女的裙角。

时渺打着把浅绿色的伞,穿过茫茫人海,站在人行道上等红绿灯。

此刻是早晨六点五十,这条街上大多都是樊中的学生。

人家女孩子的伞上,要么是些可爱的满满少女心的卡通画,要么是她们的偶像爱豆。

而她的伞上没有任何花纹图样,素的不能再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绿灯亮了。

时渺跟着人潮往前走。

雨滴有节奏地打在伞上,就像是大自然在欢乐地奏曲。脚下的水花飞溅,两种声音夹杂着本不该出现在学校附近的汽笛声,一起传入时渺的耳朵里,但她的心却格外的宁静。

樊中早读一般是七点开始,七点二十结束。

不过,这只是普通班的作息,两个强化班的学生早在六点半的时候就开始早读了。

时渺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来了一大半,因为室外比较暗所以教室里面开了灯。

外面的雨一直下得挺大,直到上午两节课结束,才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刚刚第二节课是老钱的数学课,老钱还很年轻,今年刚抱上二胎,是樊中众多魔鬼老师中最清新脱俗的一位。

人家魔鬼老师,要么是作业布置得多,要么是学生骂得多,要么是拿自己的命在教学生。

而老钱呢,他的“魔鬼”在于他的佛系。

总给人那种“你们死命教,我就是佛,哎,就是玩儿~”的感觉。

可能就是因为老钱上课太划水了吧,十七班的全体学生都太爱他,这感情一深,就觉得考不好数学就是对不起他,有这驱动力在,十七班的数学均分竟稳居普通班前三名,就离谱。

害得老古董张季国对老钱是又爱又恨。

时渺睡了一整堂数学课,从老钱板书第一个字到板书最后一个字,下课铃一响也就醒了。

大课间不上操,各个班自由安排。

时渺坐在最后一排,一起身,整个班尽收眼底,包括余遥在内的好学生们,有些正奋笔疾书补着课堂笔记,还有些笔头快的,开始写老钱刚留的数学家庭作业。

教室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和昏暗的光线,白瞎这睡觉的最佳时机。

时渺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想从后门直接出去。

还没等她踏出教室,睡醒的李壳扭过头,原本是想找她下盘五子棋的,见她要出去,问道:“渺渺,你去哪儿?”

时渺回他:“去干正事。”

“正事儿?”张兔思睡眼惺忪地扭过头,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关键字。

李壳一脸欠揍地问:“渺渺,你什么时候有正事儿干了?”

要知道,他们三个不成气候的,除了睡觉,抄作业,下五子棋,骂张季国,好像也没别的事可干了。

时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刚发的数学卷子卷起来,二话不说砸向李壳的脑袋瓜子。

力道一点也不重。

李壳却马上抱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满脸哀怨地说道:“哎哟,疼死我了。”

张兔思嫌弃且无语地推了一把李壳,然后又好奇地问时渺:“所以渺渺姐,你到底去干啥正事儿啊?”

“回头再说。”

时渺草草扔下这句,便放下数学卷子匆匆走开了,从右手边的楼梯开始上楼。

她们十七班在这栋楼的三楼,四楼是全体高二老师和主任的办公室,两个强化班在五楼,但五楼不止他们两个班,除了已经毕业走的两个高三强化班,还有高一的三个强化班。

你在这楼遇上的每个人,都极有可能是清北的学生。

所以之前樊城一中有一句校长和老师都不知道的戏言——没事就去五楼转转,拐个男(女)朋友也就发达了。

时渺这好像是第一次上五楼,不过她运气好,很快就找到了十九班的门牌。

门牌高悬在墙上,金底黑字,样式走的是复古风,连个门牌都比普通班的精致到不知多少倍,更不用说墙上锃亮的瓷砖,崭新的古铜色前后门,一排清新的绿植。

十九班的后门是关着的,时渺移到窗户旁边,透着一层玻璃往里面看,大致扫了一圈儿,没发现宋至清的身影。

彼时,十九班的后门被从里面推开,走出来一个清瘦的男生。男生长得很清秀,像个女孩子一样嫩。

“同学,请问一下”时渺喊住他,然后问他,“你们班的宋至清今天来上学了没?”

男生迟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才说:“他半分钟前去厕所了。”

时渺“哦”了一声,侧身,给男生让出路。

男生没有立刻走,好奇地问她:“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时渺皱着眉,不冷不淡地说:“刚刚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没有义务跟你说我的事。”

男生好似也感受到自己的唐突,立刻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是清的朋友,好奇就多问了两句。”

原来是宋至清在十九班的朋友。

“没事。”时渺态度缓和了一点:“我自己等他回来就行。”

话已至此,男生识趣地要走,只是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伸出右手,十分有礼貌地说:“你好,我叫陆棠溪,棠棣的棠,溪水的溪,能认识一下吗?”

时渺看了眼他的右手,没有伸手握住,再抬头的时候,嘴角挂了抹适宜的浅笑:“时渺,时间的时,渺茫的渺。”

陆棠溪也不觉得尴尬地收回手,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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