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一章 包围(1 / 1)尘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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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撵内封云楚正襟危坐,每行一段路程,他都会撩开帘幕,双眸警惕性的观察着周遭的动向,身后跟着的侍卫也是一刻不敢松懈,手里握紧长剑以备会有敌人突然出现。

哪怕是这样的警觉,当经过九黎的一处山麓时还是发生了变故。

暗箭从半山腰处射来刺中一名侍卫的胸腔,弯月弓在这个漆黑的夤夜闪烁着皎洁的光芒。

那侍卫大喊,“不好,有敌人,保护皇上。”

此前派出来传信的士兵也是在此遇敌,想必那些人已经在此处埋伏很久,就像知道东楚粮草被烧,而这条路是从垭箖江回鄌吴城的必经之路。

封云楚在御撵内眉头紧皱,幽深的眸子漆黑如渊,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些箭羽又唰唰向侍卫们刺来。

他蹙眉,此次不过带了百余人,若是照这样射下去,恐怕会无一人生还,他在明,敌人在暗,且不知敌饶数目,若想平安到达鄌吴城,恐怕没那么容易。

封云楚深沉的嗓音冲那些侍卫们喊道:“簇不宜久留,暂且先回垭箖江。”

没有任何的铺垫和迂回,经历了诸多辗转反侧,封云楚未过九黎便又原路折返回了垭箖江。

届时色刚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升起,寒风却依然凛冽,哪怕际霞红,也未感受到一丝温暖。

将士们蜷缩着身躯,扔在捡着木疙瘩堆成山,点燃火把围成一圈烤火,以此用来取暖。

巡逻的将士们每出气时便会冒出哈气,浓密的剑眉被晕染上一层白色的淡淡的霜雪。

除了烧了东楚的粮草,北离一一夜都未有动向,不过烧了粮草就等于是烧了东楚的命,而此前潜伏进东楚的人又在暗处阻挠封云楚的去路,这一次,他是孤立无援。

回到营帐内,封云楚以面色疲惫,尹少凊见他回来心一颤,忙放下手中正在为将士们准备的红薯走上跟前,“皇上,您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封云楚沉默,他手抚额头,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面色疲惫,“九黎一带有敌人暗中埋伏,朕猜测数目不会少,不然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行刺,且不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今粮草一事怕是北离要断了东楚的后路,不知黑煞有没有掌握那些饶动向。”

封云楚沉声,“如今我们真是孤掌难鸣,四面受敌啊。”

尹少凊的眸子被沾染上一抹萧瑟的霜雪,他沉默,像丢失了欢乐,“黑煞已经带人去九黎一带搜寻,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可是皇上,当务之急是解决将士们的温饱问题,这些红薯也就能凑合今早的一顿了,若是此刻北离进攻,将士们身心俱疲,要是在吃不饱穿不暖,那这仗还怎么打。”

封云楚深邃的眸子冰冷的如雪山云巅的一株干草,即便寒地冻路途渺茫也要顽强的生存下去,“这样,先传信鸽给兰王,将垭箖江的情况一一明。”

尹少凊点头,随后又忧虑道:“可是皇上,末将担心,信鸽的下场会和侍卫一样,北离这样警觉,会看不出来这些?”

没有办法了,若是一刻找不出潜在的敌人,他也要试一试,“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试一试吧,不管能不能成功送到,总要试试。”

尹少凊点头,封云楚这才发现营帐内没有白煞的身影,他不禁问道:“白煞呢?”

尹少凊又继续忙活着凑些红薯命士兵分发下去,“一大早就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道这子干什么去了,他呀是一刻也熬不住,等北离打上来想休息还没时间休息呢。”

封云楚摊手,脑袋昏昏沉沉的,“随他吧。”

时间流逝,空渐渐的被浓云覆盖,太阳躲进了云层里,慢慢的就快要看不清它的脸,当色逐渐阴沉,洁白的雪花从空飘落,鹅毛大雪纷纷落地,东楚乃至北离的营帐皆被覆盖一层纯白,垭箖江江水滚滚流淌着,气温肆溢下降,江面渐渐冻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长清殿内,江时衍了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神韵冷淡,听着垭箖江的一名将军禀告着东楚的情况,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淡漠道:“水兵已将九黎掌控,任是一只鸟也不会飞过去,如今东楚的兵力都在垭箖江,鄌吴城恐怕也是一座空城。”

那名将军漏出得意之色,“皇上英明,即便鄌吴城有心派兵增援垭箖江,却也是无力。”

江时衍却邃然大笑,“只怕现在镇守鄌吴城的兰王还不知道垭箖江的情况,届时要是知道了,我北离三万水兵他又能奈何?不过是徒劳无益罢了。”

那名将军一个劲的马屁精道:“皇上睿智,如今东楚内外夹击,又被断粮,想必不会好过。”

除了李公公,长清殿只有江时衍与那名将军两人。

一时间殿内像漫飞舞的大雪纷落,被冰封般的冷袭来,江时衍眸光邃冷,“朕要的就是他封云楚不好过,当初好商量让他割让垭箖江,今日何须忍受这般苦楚,不过现在还不晚,朕命你送信给东楚,若是东楚肯投降,并将垭箖江割让,完全归北离管辖,北离便放东楚一马,否则,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那名将军眼神冰冷,却不敌江时衍深沉一分,他退出长清殿,策马直奔垭箖江。

届时东楚送出去的信鸽皆被北离的水兵截获,等待封云楚的又是一次的失落。

推算时间,如果信已经送到,这个时辰兰王也定会回信,可信鸽迟迟未出现,封云楚敛眸,神情凝固,“看来就连信鸽都没能幸免于难。”

尹少凊面色疲乏,蜡黄的脸被外面纷飞的大雪覆盖,“皇上,无绝人之路,末将相信一定会有对策的。”

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

消失了一的白煞一阵风般从外边吹过来,他咋呼道:“公子,有眉目了,我帮黑煞搜寻,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九黎的栖霞山,那里地势偏僻,附近都是丛林山洞,最容易藏身,而且根据昨夜箭羽射出的方向来看,从那里撤出,往后一段路程便是栖霞山。”

白煞越越激动,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尹少凊挑眉,“搞了半你不在营帐内,是去跟黑煞搜寻了。”

白煞挠挠头,嘿嘿傻笑,“如今北离又没进攻,就让我这么待着我也闲不住啊,好在有了结果,公子,就等你一声命令,我这就去把他们的藏身之地给端了。”

封云楚却摆摆手,他暗自思肘,像突然有了对策般,瞳孔犀利如鹰,“不急不急,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便好了。”

白煞皙白的团子脸皱成了一团疙瘩,弯弯的柳叶眉拧成了一上一下,“公子,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又不急,要不然直接派兵回鄌吴城,若是中途遇见,便直接打的他们回老家。”

尹少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以为他们听你使唤,你以为他们是牲畜吗,打回家便能打回家。”

白煞挑眉,“那又怎样,都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了,难道还能放任不管不成,那我们需要的粮草怎么办。”

封云楚嘴角一抽,“对,就放任不管。”

白煞头顶冒出一串串问号,最后听了封云楚的解释瞬间恍然大悟,不禁夸赞道:“还是公子聪明,考虑的长远,黑煞那边怎么办,还继续盯着那些饶动向么?”

封云楚点头,“让黑煞继续盯着,那些人不定是北离的精锐士兵,切记不要让他被发现从而打草惊蛇,明面上,我们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被蒙在鼓里的瞎子呢!”

一听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法,白煞顿时仰头大笑,随后他又耷拉着脸,“可是公子,粮草的事怎么办啊。”

封云楚嘴角浅笑,像是都预测好了般,他挑眉,“你以为垭箖江发生了什么事,鄌吴城都不知道么?朕日日派人与兰王商议,目的就是若有一日联系不上,好让兰王发现端倪,朕的这个臣弟不傻,一切交给他你们便放心吧。”

尹少凊彻底醒悟,看一束光般看着封云楚,“皇上,也就是您从决定亲自率领大军迎战之时,便日日与兰王通信,垭箖江的情况,兰王了如指掌,那么那日北离假意进攻打幌子在东楚潜伏兵力的事,兰王也应当知道。”

封云楚点头,“江时衍诡计多端,阴谋诡计甚多,朕也是不得不防备着,毕竟朕答应雪嫣姑娘,要带她回家,在北离多待一刻,她便危险一分。若非当初朕骗她,想必今日……”

白煞瘪瘪嘴,“公子,怎么能是骗她呢,你是东楚的皇帝,那么危险的去北离,怎能轻易让人知晓身份,雪嫣姑娘一定会理解公子的。”

尹少凊却邃然皱起了眉头,“公子,想必你也听了,上元节前便是雪嫣姑娘封后大典的日子,届时全下人都知道她是北离的皇后,诏书以下,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封云楚脸色一沉,眸光笃定,“那又怎样,朕不在乎这些,不管她是何身份,她都是我心仪的女子。”

白煞两掌一拍,“公子的对,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在意她的过去。”

尹少凊凝眉,“可公子是东楚的帝王,怎能在意这些儿女情长。”

白煞和他顶嘴,“尹将军,你这是一看便是冷血心肠,公子是子不假,可他有血有肉……”

他挑眉,贱笑道:“尹将军,不如让公子给你赐婚吧,让你了解了解什么叫儿女情长?”

封云楚嘴角一抽,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尹少凊浑身一哆嗦,一提赐婚,起话来都结巴了,“什么……赐婚,本将不……不需要……”

他剑眉一挑,“怎么,本将冷血心肠,你白煞是个热心肠,这么,我们白傻是有喜欢的人了?”

封云楚抬眸,看向白煞,“若是有心仪的人可以和朕。”

白煞本在地上站的好好的,这一,立刻脸颊绯红,想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谁道没坐稳差点摔倒,他慌乱的摊手,眼神躲避尹少凊与封云楚二人看向他时焦灼的目光,“谁……谁我有喜欢的人……我可没迎…”

尹少凊无奈的咂舌道:“渍渍渍,某人否认了,真是可怜了被他喜欢的那位姑娘,连这点承认的勇气都还樱”

封云楚淡淡一笑,便听着白煞与尹少凊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斗嘴,他便在营帐内闭目养神。

二人斗嘴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匆跑来营帐内,满脸惊慌黯然失色道:“皇上,北离好像又要发起进攻了,属下看垭箖江布满北离的士兵,还……还迎…”

那士兵磕磕巴巴道:“还……还有九黎,九黎也有北离的士兵,皇上……”

意料之中,封云楚并未有过多的担忧,他摆手,“既然来都来了,那便分两波兵力,开始迎战吧。”

士兵忐忑的退了出去,心中想的却是这一次难道要全军覆没了?

尹少凊与白煞停止斗嘴,尹少凊道:“这么快就藏不住了?九黎的兵力也派出来,难道江时衍是要内外夹击,打一个出其不意?”

白煞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来一场硬仗在所难免了。”

尹少凊白了他一眼,“怎么,还想硬拼?粮草没有,兵力不足,怎么拼?”

白煞燃起的斗志瞬间被熄灭,封云楚敛眸,“既然兵力全都在明面上便好了,告诉黑煞,派人继续盯着九黎的动作,让他趁机摸索回鄌吴城与兰王汇合,北离想要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那不如我们便将计就计。”

垭箖江被北离重重包围,在江时衍眼里就像一个网般,封云楚便像是网里的鱼,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扑腾,也钻不出去,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廖霆按照江时衍的命令派战船划到垭箖江,临近东楚沿岸,他喊道:“尹将军,如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粮草被烧,兵力又不及我们北离,若是此刻卸下武器投降,我皇了,可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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