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建华笑道,“这么多,想必是一些大师技痒,看到好的料想练练手吧。一件好的玉白菜可是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厂长点点头,“看来你对这行还懂不少。”
龙建华摇头笑道,“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而已…..厂长,这些刻字的玉白菜和‘七仙女’、‘仕女升天’、‘高山流水’、‘马踏飞燕’多少钱一个?”
“玉白菜一千五,其余四个都是三千。”
确实白菜得不能再白菜了!龙建华心中懊恼,没想到会有这些东西买的,这次来钱带少了,没把那十万全部带来。
但马上又打碎了这贪婪之心,现在什么东西不便宜呢?总不能把人家厂里的东西全部买回去吧。
龙建华看了看潘文华,潘文华摇了摇头,表示不买。
龙建华指指“七仙女”四件和四棵玉白菜,“厂长,请帮我把这八个拿了,再拿一百对手镯和二百块挂牌。”
厂长高兴地走了出去,竟然不管还在仓库内的龙建华和潘文华两人。
龙建华也不管,沿着货架继续前行,又看到一些漂亮的玉佩、玉珏,还有一些小装饰如笔架之类的,这些玉的价格从二到二十块不等,他又相中了一些。
厂长叫来两个人把龙建华指出的一一搬到财务室算账,最后合计两万一千四百块钱。龙建华拿出二十一沓捆好的,接着又拿出四十张大团结。
在他们点钱的时候,他打开一个个木盒快速浏览一遍。
八个大件有四棵玉白菜、一个七仙女、一个仕女升天、一个高山流水和一个马踏飞燕。
挂牌则有十二生肖、观音、佛。
手镯和挂牌等有各种颜色的:羊脂白色、白色、青白色、青色、黄色、糖色、碧色、墨色。
人生能买这么多玉器,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见龙建华大买特买,潘文华也摁不住心里的痒痒,花五百块买了一棵小玉白菜和十对手镯、三十个挂牌。
下午三点,两人开车来到加工厂收原料的地方,找到一个老乡家借宿,然后龙建华毫无违和感地与主人聊起有关玉石和铜钱的事情。
他听屋主说以前帮加工厂收过籽料,马上说想收购一些籽料和铜钱,希望他能帮忙。
开价为两公斤以上的二百五十块钱一吨,半公斤到两公斤的二百块钱一吨,半公斤以下的一百块钱一吨,铜钱五分钱一个;完好的古字画二十块钱一幅;坛子、罐子十块钱一个。
屋主说,大家家里现在没有多少籽料,不过前段时间刚发过大水,应该容易捡;又拿出一个放大镜和一块籽料,让龙建华看看籽料表皮上的毛孔,防止他们买到石头。
接着出去到村子和隔壁两个村子串门去了,帮两人联系卖家。
从当天晚上开始,陆续有人拿着东西来到屋主家,龙建华二人则开始收购。
到第三天,才没人再来卖东西,两人也是囊中羞涩。龙建华还剩五百四十多块钱;潘文华则在第二天就把钱花光,只买了一万枚铜钱。
龙建华买了一万六千枚;坛子、罐子十二个;字三幅、画九幅;二百五十公斤两公斤以上的籽料、七百公斤半公斤以下的籽料、四百公斤半公斤到两公斤的籽料,合计一点三五吨;还在老乡家买了十五公斤羊肉干。
临走时,龙建华给老乡十块钱作为借宿和吃饭的钱,老乡坚决不收,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下。
途中看到一个邮局,龙建华给叔叔家邮寄了五公斤羊肉干。
在路上,潘文华坐在副驾驶上,激动照旧。
“建华啊,回程我就只能吃你的、喝你的了。你疯狂地买那些玉器,勾得我也没控制住。不过,即使那些玩意一文不值,我这趟下来也赚翻了,我才带了两千块钱出来呢……”
“对。不能激动,不能激动。不过,我也就跟建华你在一起才激动的,你放心好了。我在家里都没有激动过,更不用说在单位了。哎,建华,这里的人眼睛与头发、鼻子都与我们不一样啊……对,我又激动了,他们是少数民族……”
“建华,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啊。每次出门前卖掉一些,在回去的路上再收购一些,越滚越多。”
“建华,这里有西瓜诶,我们得买一些到路上吃……”
“哇靠,这里的西瓜都起沙了,怎么这么甜……”
“建华,这些玉制品摸起来都很舒服呢,像摸肥肉一样,有点油乎乎的感觉。不知道这能卖多少钱,比如一副镯子。”
“建华,我来之前别买这么多玉器就好了,可以多买一些铜钱……”
“建华,你说的很对,这也是享受生活。我们现在有钱了,这个也是可以承受的,要学会享受生活,哈哈。不过我下次出远门前,确实应该多准备一些现金,不然只能干着急。”
“建华,你那些鹅卵石真漂亮,里面真的会有玉吗?如果没有,那你就亏大,你花了二百多块钱呢……”
“哎,建华,我们才出来十三天呢,不能那么快就回去吧,至少也要三十天以后再回到家,不能老是坏规矩,不然我今后在单位里呆不下去的。”
龙建华想想也是,终于正经地回应了他一下,“那我们就找地方去玩吧,一路走一路玩,去看看玉门关、阳关、大雁塔、华山。”
五日上午八点到了玉门关,还没下车的潘文华就大失所望,嘟噜了一句,“就一个巨大的土墩子开个门洞啊,春风从两边不就刮过去了?不过,既然来到这里,就要看看古人的智慧结晶。”
现在的玉门关其实是小方盘城遗址,真正的玉门关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虽然在一九六三年二月被定位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此时根本没谁去修葺。
登上关顶抬头远望,周围都是沼泽,泉水碧绿,沟壑纵横,长城蜿蜒雄卧,烽火台一个接一个,两边的胡杨挺拔。
站在顶上极目远眺,龙建华感觉自己的胸怀变得无限宽广,但一种悲壮的心情也油然而生,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时空纠缠在一起,莫名的复杂。
潘文华转着圈看了一会后大声说,“建华,我怎么有一种要哭的感觉呢?”
龙建华收拾一下心情,笑道,“文华哥,要不你先哭一会?走吧,我们到那边那个村子去看有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