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章 各妃身世(1 / 1)沄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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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走远,颜卿放下戒心,打从容煜进殿到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注意自己一眼,这倒让她省了不少心,只是难为了皇后,在众人看来容煜突然到访不过是专程给姚淑妃解围来着,颜卿心中叹息,暗自替皇后不值,再偷偷向她脸上看去,她则呆呆地望着皇上和淑妃离开的方向,面上掠过酸楚的笑:“本宫也倦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是,臣妾们告退。”众人纷纷行礼退下。任谁都能看出皇后此时心里的不痛快,她们又何尝甘心,皇上难得来趟后宫,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姚淑妃拉走了,可皇后都未发一语,她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颜卿和零露最后出了铜雀宫,“千妃娘娘请留步。”一个小宫娥猝不及防地跑到两人身前,对着颜卿恭敬行礼:“皇后娘娘正在内殿等候,请千妃娘娘随奴婢前往。”

“可是皇后娘娘单独召见?”一旁的零露率先谨慎地开口问道。

“娘娘只让奴婢传了千妃,并无他人。”小宫娥颔首作答。

颜卿心中大概明了几分,便对着零露交代道:“你先回颜台吧,我去皇后那坐坐晚些回去。”“是,娘娘”零露还有些疑虑,但看颜卿神色淡定,领了话便直接离去。

内殿里皇后靠在宝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皇后娘娘。”颜卿走近轻声唤她。

“过来坐吧”没有之前的威仪,她此时的声音略显倦态。

颜卿来到她身前的矮几前坐下,环视殿内没有一个侍婢,皇后亲自为她斟了杯茶水,幽幽道:“人生无常,委屈你了。”

“娘娘,我......”未想到皇后直中自己心事,颜卿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怪他吗”她眸光柔和,说话声极其清淡。

颜卿自然知晓皇后口中的“他”是谁,如何不怪?她从不怪他无能为力,而是恨他的绝情淡漠,旁人又如何能知晓她的心情?

见她静默不语,皇后倒了盏茶又接道:“他把希望寄予本宫,奈何本宫却爱莫能助,着实觉得对不住你。”

“娘娘别这么说,是我们有缘无分,如何能怪娘娘?”颜卿垂眸声音淡淡看不清任何情绪。“本宫知道你心里的苦,只是你不要怪阿旭,他心里想必更煎熬。世上大多美好的事物都无法圆满,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逃不掉的身世束缚,谁又能坦荡率性地为自己而活,世间最痛苦的大概便是爱而不得,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皇后美丽端庄的容颜闪过微苦,原本清明的眸光霎时变得空洞无波。

颜卿只感到她说话的意味深远而绵长,像说与她听又好似在说自己,爱而不得吗?或许她们是同一类人,在她身上大概也有着许多无可奈何吧。

她心中不忍,勉强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娘娘不必为我忧心,过去的都过去了,该放下的也终将会放下,颜卿一切都明白。”

没想到她如此释然,皇后面上宽慰不少,牵起她的手,略微心疼地叹了口气:“难得你能这般通透。忘了也好。来之则安之,也不要恨皇上,在这个皇宫里要想好好生存只有得到圣驾恩泽才是最有利的保障,你虽心里委屈,但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颜卿垂下眸子,神色不明:“谢皇后娘娘的教诲,娘娘的一番忠言颜卿一定铭记。”

不管皇后是出于为凌旭开脱还是真心为自己打算,于她们当下的关系而言似乎并无这个必要,对她善意的宽慰和提醒,颜卿心里自是感激的。原本以为身份的转变多少会让她心生不快,不曾想她却丝毫不在意,可能已经习惯了太多太多。这样的心胸和气度让颜卿心底不由地泛起一丝惋惜,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纵然凤冠加身,也难掩她笑容背后的凄楚与无奈,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绝望才会变得如此淡然?又或许眼前的女子才是真正活得通透之人。

但无论怎样,皇后的话虽不是上等良策,倒也不无道理,自己必须好好活着,当下的一切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夜阑人静,弦月如钩,坐在后庭的秋千架上,望着上方的星空,颜卿静静地想着白日里的一切,姚淑妃的张扬跋扈,曲贤妃的柔弱不争,庄德妃的笑里藏刀,还有那位小产后不曾露面的兰妃,自己初入宫廷,只想平淡安度,着实不愿卷进后宫争宠的漩涡里,如若她不欲不求,是否能远离是非,明哲保身?

“娘娘,夜深了,怎还不入睡?”零露拿了件外衫轻轻走了过来。

“睡不着,出来看看这宫里的月色。”颜卿披上外衫,给零露空了个位,示意她过来坐:“一起说说话吧。”

零露稍显迟疑,然则还是乖顺地坐了过去。

“与我说说皇上的四妃吧。”颜卿侧身靠在秋千上,神情淡淡,似是随意地问又像随意地听。见她如此举止自然,零露也不再拘谨,应了一声,便细细道来:“回娘娘,皇上对后宫众人还算一视同仁,若说偏爱就属姚淑妃了,自古前朝后宫荣辱分不开,近年来姚将军战功显赫,皇上倚重姚家,也就顺带宠信淑妃,虽说淑妃是靠家族利益荣获圣恩,但皇上对她也是真的喜爱。”

她说到一半,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声线道:“听说自姚淑妃进宫以来,后宫便无人能产下皇嗣,那些有孕的嫔妃不是意外难产就是离奇滑胎,宫里有传言乃淑妃所为,无奈皇后娘娘查无端倪,只好求皇上让宗正寺来彻查,可是皇上却无心深究,皇后也只能束手无策。”

“那是他自己的血脉,是皇裔啊,他都不在意吗?”颜卿心底一惊。

零露摇摇头:“奴婢不知,兴许是这些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是嫡出,皇上才不太重视吧。”

“哎”颜卿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心头闪过一阵凄楚,果真帝王最是薄情寡义。

不曾察觉她的忧伤,零露又继续说道:“再说曲贤妃,待人和善,宫人们多数受过她的恩惠,只是她身体孱弱,性子淡泊,甚少在后宫里走动,自然也不得宠。好在其父曲大人已乃两朝刺史,官职虽不及姚父,但却恪尽职守,忠心义胆,贤妃之位倒也稳固。”

“曲贤妃到底身体所患何疾?”颜卿想到白日里触碰到她手,那股不似常人的寒凉让她难以忘却。

“听闻是幼年一场大病后遗留下的体寒,连宫里御医都根治不了,只能用汤药保守调理,要说具体的病状奴婢也不甚清楚。”零露凝着眉头,也是半解的样子。

颜卿微微颔首,又问:“那德妃呢?”零露偏着头,想了想道:“至于德妃的身份有些例外,奴婢也知之甚少,只知娘家是淮南一带的商贾,以池盐为生,据说早年庄父与皇家有些交情,先帝便将其女指给了年少时期的皇上做侧妃,也是众人中入府最长,最年长的一位。”“原来如此,怪不得淑妃可以毫无情面地嘲弄她,原来庄德妃出身商家,以淑妃高傲的性子自是看不上眼的。”

颜卿长吁一声,心中也是一怔,身为天子,想不到容煜竟会封一个商贩之女为妃,倒和他薄情的性格有些相悖。亦或是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谁又能得知呢?不过也与自己无关。

思量了一番,又道:“那皇上现今可有子嗣?”

“回娘娘,皇上已过三旬,膝下只有两位小帝姬,乃皇后和德妃所出,论年岁,属德妃的熙宁帝姬长些。”

零露杏眸微垂,神情自若道:“如今四妃之首的贵妃一位尚且虚悬,若他日,娘娘能为皇上诞下麟儿,后宫地位便无人可及。”

颜卿一时哑然,这丫头的心思她怎会不知,自己入宫已有几日,皇上却一直未曾到过颜台,想来零露心中比自己还焦灼,谁不想自己的主子能得圣恩,做宫人的也能长个脸面,毕竟宫里都是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之姿。只是她哪里明白,皇上的荣宠和皇嗣又岂会那般容易得来,这后宫女子谁不想母凭子贵?像姚淑妃纵然最得宠,可至今也未能有自己的孩子,难道她不想吗?可见这后宫生存绝非易事。

沉思半晌,颜卿忽而想到什么,接着又问:“零露可了解兰妃?”

听闻兰妃,零露有些意外,稍加回忆,便不疾不缓道:“说起兰妃娘娘,是您之前皇上最后纳入后宫的,乃前太傅之女。宫里人都说后妃中属兰妃的容貌最出众,比淑妃还高一截,可惜性格怪异,不讨皇上欢喜,一直深居简出,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自半年前的小产后,更是不曾露面,皇上也是去得极少,可奇怪的是,皇上虽不喜兰妃,但打从她入宫以来,便对她分外宽容,连淑妃都嫉妒得很。”

太傅的女儿,不得宠却能被容煜无限包容,想必多少也是顾及着恩师的情面吧,颜卿突然很想见见这位兰妃,被容煜不待见又不受宫人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娘娘,夜深了。”零露适时地打断了她的凝思。

“好,咱们进屋吧。”颜卿看了看天边开始泛白,不知不觉已快拂晓了。

零露慢慢扶她起身走进寝屋,掩门退出时,她忽地开口道:“娘娘虽是相国千金,但刚刚入宫,尚未承宠,根基未稳,不易树敌,后庭人心复杂,尤其淑妃善妒,今后若是遇着了,还请娘娘委屈些,多多谦让于她,也免得惹来麻烦。”

“嗯,我会的,多谢你提醒。”颜卿莞尔一笑,待她退了出去方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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