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萱儿原本听到苗苗的消息后,便按捺住心思打算明日再去找齐允,但刚吃饱喝足,门外便传来侍卫的声音。
“华萱儿,陛下命你马上前去面圣”
“呃……知道了”华萱儿正欲开口却打了个老长的打嗝声。真是的,她好歹也是下所知的皇帝麾下武士,理应都要尊称她一声大人,更何况她也是被派下来秘密查案的内使,怎么一个个都是指名道姓叫她呢。
“陛下,不知找属下有何事吩咐”华萱儿随着侍卫到来,见到齐允神色沉静,便越肯定有事要发生。
“此事你怎么看”
华萱儿没想到他突然指向旁边出一把不像是晋原出产的兵器冷然问道,
她最先没吱声,反倒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东里雄,问她怎么看是几个意思,这把破兵器尖头还有反钩,剑身制造得诡异又阴毒,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兵器。
“陛下,属下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见自已再也不能沉默下去,只要开口回道。
“当真不知道?”
见他又是一副身体微微向前倾,眼色神情都露出怀疑的态度,忍不住在心底暗暗鄙视了一番,老是不相信她的话。
“这,好像不是晋原中出产的兵器,反倒有些像洋盗专用的家伙”华萱儿最后还是扛不住他的威压,只好出了自已的见解。
“今晚洋盗有可能会前来,你怎么看”华萱儿正要松一口气,堂上男子继续开口问道,华萱儿几乎都要觉得窒息了,她怎么看,她能怎么看,拜托,这旁边站的就是位大将军,不问专业人士,反问她这位菜鸟,这又是几个意思啊。
“我相信在龙武将军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取得辉煌的胜利”
“……”
呵呵,恶心到了吧。
她似乎看到这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翻了个白眼,虽然表情真的很微妙,但她很肯定自已有看到了。
“下去!”男子面无表情道,尤其看到这丫头离开时还敢偷笑,齐允突然间觉得脑门隐隐作痛。
“陛下,难道你觉得这华萱儿还能出主意?”东里雄在她离开后开口问道,他算是看出来了,陛下对这丫头不是一般的重视,只可惜将来是个绊脚石。
“她到底是我麾下的武士,难不成将军对我的做法有意见?”齐允淡然看见他平静问道,
“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东里雄立马半膝跪下解释,此次随这皇帝下北平,也是苏乾的意思,这期间皇帝不在位,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又有谁能知道呢。
“现在传令下去,即时布兵排阵御担”齐允看了眼外面的气,不再望向他。
“是,陛下!”东里雄退出房后,转身的瞬间表情逐渐阴霾起来,这皇帝倒是防得他很紧,或许今晚是个机会。
从齐允那回来的华萱儿直接回到房里,靠在窗台上看着烈日,突然瞄到西边一大片乌云正赶往这边,脑子里突然啪的一声,一下子明白了齐允刚才问她的意思。
那些洋盗贼应该会趁着今晚雷雨偷袭官船,至于他们是怎么得知消息怕是有人告密了。所以那侍卫的死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萱儿,你这是做什么?”苗苗见她从陛下那回来之后便一直把自已关在房里也不出门,本想叫她到甲板上看看风景,结果却见她在捣鼓着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今晚可能会有洋盗偷袭,你看看怎么通知到桃他们,让他们保护好自已还有媚蛟”齐允肯定也会下令御敌,不过那边虽然人多但不知能否抵挡洋盗,传闻那些洋盗一个个生神力加持,既精通水性又嗜血好胜,今晚就要看龙武将军在水上作战能力如何了。
“好”苗苗一听立即匆匆跑了出去,华萱儿则继续做着实验,当按心中比例调制好毒液后,心翼翼把玻璃瓶盖盖好,直接撒腿往齐允房间去。
这时行走在船上,一个个侍兵手执兵器行色匆匆,就连对面的船也开始摆出大炮,华萱儿看到这一幕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海上若真动起炮弹,那真是孤军作战了。
当她赶到齐允面前时,还以为他早已盛装等候洋盗到来,结果依旧心平气和坐在席上看书下棋两不误。
“陛下,属下想起之前随身携带了一瓶毒液,只要将此液抹在刀刃上,基本上可以一刀致命,不过只此一瓶,但也足够陛下那些亲身侍门所用了”
“不必了”男子眉眼都不动一下,继续做他的事,华萱儿见状心里暗骂道,就让你装逼,最好被那些洋盗生擒活活折磨死你。
“那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告退了”
“把毒液留下,你离开”
“是……”华萱儿只好照办,妈的,一时不要,一时又要,从没见过这么难侍候的人。
到了晚上,前一刻还看到繁星明月,下一刻便开始打雷下雨还刮大风,华萱儿和苗苗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房里倾听着,随着第一道雷声打响后,就像是信号似的,整个船身突然摇晃得厉害,明显被其他船攻击了,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车响起,明显是官船发生了进攻,接着沉寂了一会之后,马上听到了各种奇怪的叫喊声。
“看来洋盗贼都上船了”华萱儿动身前一口气吹灭了烛火,两人身影瞬间埋没在黑暗中,两人悄无声息往外走,越接近船头,却能听到各种怪叫声还有兵器交战声,配和着雷声雨声和风声,立马能让人置身于这打得昏暗地的交战里。
“这些洋盗实力真没瞎传,是真的厉害”华萱儿带着苗苗躲在阴暗处偷看这全程,首先他们的兵器就十分缠人,再加上他们习惯用这种兵器后,更能知道如何去架御,她看很多侍兵并不是修为比洋盗弱,而是在兵器总被他们压制,到最后手忙脚乱失了性命。
“萱儿,要上去帮忙吗”苗苗见两边都打得不可加交时,萱儿似乎并没什么反应。
“还不急,再看看情况”华萱儿一路观察着,最开始洋盗来势汹汹确实占了些优势,但很快追了平手,看来东里雄的排兵布阵用上场了,毕竟身经百战,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萱儿,不好,有人跑进陛下房里了”苗苗不由得惊呼道,
“放心吧,有人会保护他的”华萱儿毫不在意冷笑一声,这官船里大家都黑灯瞎火的,就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位置,故意把灯火弄得亮堂堂的,分明就是想让对方知道他是谁。
“萱儿,不对啊,那几个洋盗贼进去也有一阵莲一点反应也没樱”苗苗越看越不对劲。
“放心啦,我都把特制的毒液留给他,没事的……”华萱儿几乎拍着胸口信心十足回道,但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她咬破了舌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落在洋盗手中里的人是齐允,靠,什么情况!
“怎么办啊,陛下被捉了”苗苗开始慌了起来,早知道刚才她就去帮忙了。
“大将军都不急,你急什么”华萱儿冷静回道,这事有问题,首先齐允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捉了,除非这是个坑。她从到大都被他坑了这么多回,她仍相信自已的直觉。
但接下似乎有些出乎自已的意外,随着齐允被捉,两艘官船的人都不得不停止了反抗,这样一搞明显是落了下风,注意败局了。
齐允到底是想做什么……
华萱儿不由得也急了,洋盗或许不会杀这皇帝将军,但对于她们这些人物下场就有些惨了。
“放了陛下,我们可以谈条件”东里雄挥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后平静道,
“嘿嘿,有人给了我们悬金,要这皇帝的命”执剑抵在齐允脖间的男人咧嘴一笑,突然一阵雷光闪现,一副五官长得就像是错位的样子突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还真是使与魔鬼,华萱儿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对比,那简直就是和地之间的区别。
“那我愿用我的命来换陛下的”东里雄丢下兵器往前一迈,如此举动华萱儿都差点要给他点个赞,这在别人看来就是明君忠臣啊。不过齐允那张脸依旧是面无表情,乍一看在雷光之下,确实好看得像个木偶。
“这好像是个替代品吧”华萱儿眯着眼仔细确认了一下,她就嘛,齐允那个成精的狐狸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捉,这里面八成就是坑。
“替代品”苗苗也愣了,这世上还会有这么逼真的假人吗。
正当华萱儿还要开口解释替代品是何物时,那位陛下便被当场割了脑袋,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所有洋盗贼像是疯了似的在雷电暴雨下狂闹着。
东里雄这下反倒命人反击了,于是两船再次陷入了打斗中,华萱儿早没了加入战队的冲劲,趁人没留意,偷偷闯进了齐允的房,此时房门大开,从外望去,确实空无一人。
“萱儿,刚,刚才那,那真的是陛下……”苗苗这时眼都红了起来,境国若是没了皇帝,这将来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那家伙才不会这么容易死掉了,所谓狡兔都有三窟,他可不是什么白兔,他是一只猫,猫可是有九条命呢”华萱儿像是自言自语道,一边又不死心翻看着房间各个角落,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不好了萱儿,看那边船上情况不妙”苗苗透过窗口正看到此时离得很近的官船上,越来越多洋盗贼占据了上风。
“先过那边帮桃她们”华萱儿也顾不上这边齐允是死是活,直接从窗口借力跳到了另一艘船上,取出短匕在暴雨下直接从船廊上直接杀向甲板,面对这次洋盗贼,只要招式够快够狠,与她交战的人基本上是刀刀致命,在杀伐中,用越短时间解决一个人那就是效率。
“苗苗,这里交给我,你去里面帮桃他们”华萱儿有意露狠劲,几乎把这船上的其他洋盗贼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最后在多人围攻下,她不得不捡起地上已伤亡侍兵的剑重新迎战。
她好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一场,尤其在完全雷电暴雨之下,完全可以幻想着四周对她穷追猛攻的海洋大盗,在她一轮又一轮的抵抗下,顽强继续扑上来。而让她注意到的是,不知为何原来船上的洋盗贼开始往她这边挤,这有趣的现象,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放水了。
“苗苗,你们带着媚蛟赶紧过去那边”华萱儿再次将所有人引到甲板上,她一个飞身便落在船舱上喊道,
此时大风雨越刮越猛,两艘船则在海浪下被冲击得摇摇晃晃,华萱儿突然回头看到对面的东里雄正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看着她毫无所为,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这家伙是打算弃了自已啊。而这边仅剩的侍兵仍死守岗位,和这些海盗贼决一生死。
“看来老娘不发威,把我当野猫了?”华萱儿一下子战了十几二十轮也累了,再这么打下去,可能整艘船就只剩她一人了。
为了吓唬这帮海蛮之徒,华萱儿直接从兜里取出一粒粒类似鸟蛋大的黑球,见他们冲上来便使劲朝他们身上扔在一粒,那玩意只要在外力冲击下就会爆炸,威力倒谈不上多厉害,但稍有不慎也会炸掉身上某个部位。
果然她露了两手之后,那些人也不敢向之前一样不要命冲上来,见她不知从哪里又取出一手黑球,不自觉退了一大圈。
她总算可以歇一下了,反正等她手上的黑球扔得差不多,体力也恢复过来了,反正她现在耗得起,就看这帮家伙识不识趣赶紧开溜。
“你们都过来我这”华萱儿眼看东里雄早已把船开走,这船剩下的兵将还有用,可不能全死光了,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
一下子船上便形成了有趣的对峙画面,船头站满亮洋贼,而另外一边则是少数人站在华萱儿身后,就像是定住了场面似的,许久也没有人动一下。
“要不,你们回去呗,反正皇帝都被你们杀了,可以交差了吧,这个时候回去不定还能搞个庆功宴,不然再晚些,都亮了。到时再搞庆功宴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华萱儿很是为他们着想便提出了自已的看法,结果却引来某饶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