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他们进不来,你若不说,我们又怎么帮得了你。”到底还是小丫头,平日里虽冷着脸,怕是藏了不少心思。
“惜儿妹妹,我娘亲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她说得出便做得到,你不用担心。”齐昊君看着她担心受怕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娘亲她……临死前把仙玉交给我。”江惜儿吞药恢复嗓音后,才小声回道,
“仙玉?”华萱儿不由得一愣,她可没听说过这东西。
“你是怎么哑巴的。”眉烟在旁突然问道,
江惜儿咬了咬唇才回应,是娘亲亲自下的毒。
“为的就是不让你把仙玉的下落告诉别人,是吗。”华萱儿很快反应过来,
小丫头默默点了点头。
华萱儿欲要问清楚仙玉是什么东西时,师父却在这个时候将自已叫了出来。
“灭了江家人的来者恐怕不是晋原八方的人。”眉烟此时脸色有些凝重,似是想到了什么并让旁边的男子着手去办。
“域外的人很可怕吗。”她见惯了师父平日没个正经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能让师父变脸色的事可不多。
“那当然了,上千年来能真正成武仙的人也就那么一个,而且就是从域外来的。”眉烟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回道,
“所以那仙玉是真的仙玉?”华萱儿这下也认真起来了,她还以为仙玉只不过是个叫法而已。
“如果是真的仙玉,这事可就坏了,域外那些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此事我们不能掺和进来。”眉烟当机立断说道,域外那些人少有踏足晋原八方,对于别人来说,这些人都已经算是神仙祖宗级别的人物了。
“我觉得这事还得捋一捋。”她不太赞同师父的话,这事还是再查清楚怎么回事才行,再说了这边才刚答应那小丫头要保护好她,那边就要放手,这不是扇她脸吗。
眉烟无奈答应下来,别看这丫头年幼时惹事不小,其实骨子里那份正义感还挺强的。
华萱儿想着这事待会怎么开口询问,数名弟子兴冲冲跑了过来,“宗主,那江惜儿不见了!”
“昊君他们呢!”华萱儿压下情绪起伏,神情依旧平静道。
“少宗主他们没事,只是昊君少宗主晕了过去……”
“宗主需要追吗。”
“不必了。”华萱儿像是打了场败仗有气无力说道,
“为师说得没错吧,那些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想要把那小丫头带走,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眉烟见她有些失落,知道是因为那小丫头被捉走,但遇到域外那些人她们也无能为力,然而徒儿的做法,又一次让她意外了。
“来人,速速传令下去,彻查全城,没找到人不得开城门!”
华萱儿最后还是选择自已的想法,仙玉莫名落在江家这其中就有谜团,更何况事情又发生在境国,此事不调查清楚怎么行,反正得罪就得罪了,那些高人若是坏人也不在乎得罪这一次,若是好人,自然也不在意自已这次做法。
“丫头,你可是要把晋原八方所有人的生命做赌注啊。”眉烟有些无奈,死丫头都有四个娃了,做事还是全凭喜好。
“此事我会和齐允说的。”华萱儿取出兵符直接交由侍兵,并让他送去城门校尉处。
“母妃,惜儿被人捉走了!”被人打晕的齐昊君醒过来,见母妃正坐在床头陪伴着自已,心里顿时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
“嗯,母妃已经派人去找了。”华萱儿见他第一次露出大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悔恨和愤怒,不由得有些惊讶,儿了不知不觉开始成为了小大人。
“母妃,惜儿妹妹是不是因为仙玉之事才被人捉走,这仙玉真的是仙人所用之物吗。”齐昊君从床上坐起来,对于仙玉这词,他仅在武玄书籍和诗辞中有被提及过。但究竟是块玉石还是如意棒他就弄不明白了。
“母妃也不清楚,怕是要找到那小丫头才清楚这仙玉是什么。”华萱儿见天色早已黑,便从儿子房里出来后,径直来到了御书房。
看着书房里灯光亮堂,齐允就在里面孜孜不倦批注着公文,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自从六国统一后,齐允可以说是全年无休,她不帮忙就算了,现在怕是又要给他惹出麻烦来。
“爱妃既然都来了,又为何一声不吭要走。”华萱儿转身打算离开,屋里的男子突然抬眼说道。
“没什么,只是不想打扰到你。”华萱儿有些苦恼回道,都被发现了,也只能现身了。
“不想打扰到我,是因为封城之事。”男子放下手中毛笔,见她进了屋却又不愿再迈进一步,自已只好走上前将女子搂在怀里沉静说道。
“你都知道啦……”华萱儿低头戳着他胸前上的龙纹,
“江家本不是什么名门,只不过十多年前江海娶了一个名叫唐苏的女人,而唐苏正是来自域外,唐苏虽然貌不比江海,但仅凭一套桃花瑶剑式,便让江家在众多名门里站稳了脚跟,只可惜江海俊美不凡,又不够专情,很快娶了四房小妾。唐苏半年前就非要和离,但江海不同意,非要说她偷了江家的传家之宝,也正是因为这块传家之宝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原来你都查清楚啦。”华萱儿不由得一愣,还是允给力啊。
“唐苏这个女子其实是从域外逃过来的人,身上便带了仙玉,她若是隐姓埋名,或许能平安度过大半辈,只可惜江海过于贪心,才会招到了那些人的灭杀。”
“说来说去,仙玉到底是啥玩意,还有域外那些人真的很厉害吗。”华萱儿搂着他脖劲抬头问道,
“仙玉其实是一种灵果,千年开花百年结果,只生长在传闻中的昆灵山里的天池,一般人靠不得那个地方,通常都是由仙婢守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唐苏很有可能是仙婢。域外也同样有仙魔,只不过在数千年前就定下锲约,绝不干拢晋原八方的平静。”
“听起来,似乎那些魔道还挺讲人情的,说不侵犯就不侵犯。”华萱儿点头说道,手机端/
“并非如此,而是因为数千年前,晋原八方不过是被下了禁界,域外的人只要踏上晋原八方一步,便会失去一半修为,这才使得他们不愿冒这个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这样看来,唐苏为了江海自愿丢掉一半的修为,也要跟他入凡尘,可谁想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那小丫头很有可能吃了这个仙玉,他们不会把她给杀了吧。”华萱儿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说不准,如今宁愿失去一半修为也要从域外过来,怕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事你做得对,如果不派人去查,恐怕对我们并没好处。”齐允拍拍她的头微微一笑,
“对你要是有帮助,就更好了。”华萱儿默默松了一口气,她在师父面前做得决定,回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她不想给允再添加额外负担了,再辛苦几年等昊君长大了,便把这些事都丢给他去,自已和允手牵手游山玩水去。
“只是这些人你要小心应对,尤其你今日这个举动,怕会惹恕了他们。这段时间我会加强防布,再没有查清这次来的是仙还是魔,先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华萱儿醒来后便听到兰音在房外说外面有人求见。
“查到什么了。”华萱儿走出屋外见是城尉侍兵开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就在昨天夜里,有人发现城西门处的破庙里有几个可疑人,属下派兵前去,只捉到一个被迷晕的小丫头。”侍兵说完,便招手让外面的属下将仍在晕睡的小丫头抱了进来。
见是江惜儿,一直堵在心口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好了,人既然找到了,取消禁令吧。”华萱儿说完,那个侍兵很快把兵符递回给她,却在她伸手取兵符的时候,突然抽剑挥了过来。
“娘娘,小心!”
“有刺客!”
就在众人大惊之时,华萱儿沉着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是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又长又细的剑痕。
“哼,我们天魔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女人来管!”男子见她居然能够从容避开自已的剑式,还有些意外,来到晋原上就听过这位华妃娘娘的传闻,看来还真有点本事。
“原来是魔道之徒,敢跑来宫里取我的性命,到底是有多目中无人才敢做这样的事。”华萱儿回以冷笑,他们都送上门,若还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这传出去对晋原可没好处。
“娘娘,护驾!”
幸亏昨天允就有先见之明,提前命人在这里做了防布,当第一剑刺杀失败后,后面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娘娘,赶紧离开吧!”兰音在旁吓得脸色发白忙催促着,却见娘娘依旧一副旁若无人在旁观看的样子,都急得原地跺脚了。
“不急,这些人能够围困他们了。”华萱儿在旁认真观察着,原来四人之前就乔装过江家人的样子上门领人,后面也是他们将江惜儿掳走,结果出不了城,便干脆来一招将计就计,打算将她杀掉。
若说他们聪明,但后面又觉得他们不过是莽夫之举,杀了她,难道他们就能离开这里吗,这脑回路她确实想不通。
“萱儿!”华萱儿正想着这几人应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一个晃眼便被齐允抱进了怀里。
“我没事。”华萱儿本想说他担心过度了,但抬眼看到他担忧着急的眼神,那玩笑话刚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来人,把这些人拿下严刑侍候!”齐允拉着女子离开前面无表情说道,
“是,陛下!”
华萱儿一路跟在他身后,一直来到九重宫依旧还能感觉到他身上地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平日他在自已面前从来不会刻意做这般模样,即便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已都不会有刚才那种态度。
“允,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原来这帮人是天魔宫的人,听起来似乎还挺厉害的,也不知道他们……”华萱儿想热络一下气氛,却被他突然覆上了唇。
华萱儿不由得有些羞涩,这大白天让别人看到,这成何体统。
“好,好啦……”华萱儿欲要推开他,却突然意识到他是用吻来告诉自已,他是真的很担心会失去自已。
现在能做的,也只能以吻来回应他的担忧。
正当两人亲得难舍难分时,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父皇,母妃,你们又在亲亲了,嘿嘿……”
华萱儿被吓得措手不及,只好赶紧推开他,结果还被四个儿女看到了尴尬的一面。
两人分开时,居然露出了拨丝之吻,只好赶紧一口吸了回去。
齐允见到她这反应不由得一笑,华萱儿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谁造成这种尴尬的场面的。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华萱儿故作平静看向这四个小鬼头,尤其看到他们一个个露出那种似笑非似的表情,只觉得头皮发麻。
“母妃,孩儿们听到你受伤,特意过来看你。”齐昊君一向淡然的神情间带着些许笑意,母妃也就只有碰到父皇才会有这般娇羞的笑容。
“母妃,父皇从来不这么亲过曦月的,你们是不是吃了什么呀,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齐曦月有些不开心了,她最喜欢就是父皇了,但父皇只会这样亲母妃。
“咳咳,你还小,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尝试,难道你不知道母妃就是这么生下你们的吗。所以你可不能随便让别人亲你知道吗!”华萱儿绞尽脑汁最后编出来的台词,她都觉得尬上天了,但小女儿还是得要这么跟她说。
“母妃骗人,小时我和二哥不小心亲在一起,也没事啊。”齐昊勉很得意说出自已的看法,却看到母亲一脸阴沉看着自已,委屈得嘟起了下唇,他也没说错过啊。
“男亲男当然不会有事了。”华萱儿只好解释道,但说完似乎又觉得哪不对劲。心想小孩嘛也无所谓,却没看到齐昊勤正若有所思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