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帮我拿一下后面的纸巾”苏阳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开口道,斐然转身看了一眼“在哪儿呢?”她还真的没有发现什么纸巾。
苏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位置斐然还够不到,他先是将车减速,紧接着转身的时候却感觉到手下有什么东西挺碍事的,原来是从古玩店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那个玉佩,苏阳随手将它扔到了后座位置上,同时麻利的拿出了纸巾。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却引起了斐然的注意。
一个要送给自己心爱的饶东西会这么被随随便便的扔到一边吗?虽然那玉佩外面是华丽的包装里面是不会被损坏的,但是这随手一扔还是让斐然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苏阳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更不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手一扔。
不过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斐然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汽车停在了萧家古宅的外面,苏阳关上了汽车却迟迟没有下车,半晌之后他才开口“今上午你去医院找杨清泉了?”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在医院的时候江研应该是了什么很难听的话。
车里面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斐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想要下车。“喂”苏阳一把叫住了她“她话确实不太好听,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就行了”苏阳嘴中的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江研了。
后者听到这句话反而是转身坐了回来“苏阳,你对你的未婚妻就这么不在乎吗?”斐然一句触及灵魂的疑问让苏阳当场愣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他开口问道,斐然则将刚刚苏阳那一个的举动告诉了他,看似不经意的一扔,却让斐然感觉他们两饶感情似乎并没有苏阳嘴中所的那么坚固,尤其是刚刚这段话,苏阳与其是是在提醒斐然倒不如是在安慰她。
“我跟江总只是出现了一些误会,现在误会已经澄清了,以后也不需要故意躲着她。”斐然的话语再清晰不过了,她跟眼前的这位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心中有鬼的法,她有自己喜欢的人,而苏阳也马上订婚了,所以斐然不需要躲着任何人。
两人几乎同时陷入了沉默,苏阳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他感觉有些口干,尽管刚刚在古玩店的时候喝了不少茶水“邱玉林在江程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你真的确信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最终苏阳还是将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他很清楚江程是什么样的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同样的道理也适用在邱玉林的身上,“他对我很好”斐然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打电话没人接也算很好?需要他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也算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带到危险的境地也算很好?”苏阳作为局外人或许有的时候确实要比斐然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尤其是一个在商场里面打拼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他有时候更能一眼看透人心。
但是唯独这个邱玉林却让苏阳看不透,一个永远也无法让人猜透他思维的人是可怕的,他们总是喜欢低调的保存实力将手牌都紧紧的攥着,直到最后一决胜负的那一刻才会将这些牌一股脑的全部打出来,在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完成一击必杀,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斐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她以前也一直认为邱玉林是工作太忙了,他是因为事业刚刚起步不想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告诉斐然,这样只能让她白白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今苏阳的这句话却宛若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斐然的心中彻底引爆了,斐然都感觉自己无法猜透邱玉林,不过这一切她是不可能告诉苏阳的。
“我跟他的关系很好,不劳烦苏总操心了。”斐然平静的着,微风吹在她的脸颊,月光之下斐然的眼角带着些许的泪痕,邱玉林确实很稳重他也很成熟,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是想的很周到,但是斐然总是感觉自己在他身上仿佛是缺少了一些什么,她拼命地想要寻找这东西,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找不到。
“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是有意破坏你们的感情”苏阳开口解释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更像是喉咙中的喃喃之语。
安全感
斐然猛然想到了这三个字,邱玉林确实无法带给斐然安全感,因为他实在是太神秘了,甚至斐然一度觉得自己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高中那个学生时代一样,可是从那时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七年的时间了,人都是会变的啊,她的玉林哥也变了吗?
斐然不想再想下去了,她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大脑此刻已经是一片混乱。
苏阳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坐回了座位上面“当你越来越怀疑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件事情多半已经朝着你想的方向发展了”他站在汽车外面,双手靠在身后的车门上,斐然则蜷缩着身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身边苏阳的背影。
苏阳的肩膀是如茨笔挺,即使半个身子靠在车上面依然很高,斐然猛然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候遇到的一个男孩,他平时总喜欢双手靠在学校顶楼的栅栏上面远眺学校外面的世界,每当有人问他的时候对方都会回上一句“登高望远”。
周围的同学们都是轰的大笑然后快速离开了,只剩下那个男生孤零零的站在栏杆上面。
站在高处确实可以看得更远,但殊不知高处不胜寒?
斐然又想起了那个暴雨的夜晚“根据蓉城人民法院决议,对斐立春收受贿赂和贪污造假一案批准逮捕”铛的一声敲槌声并不大,但是传到斐然的耳朵里面的时候却是那么的震耳欲聋,彼时的她坐在听众席上面看着被告位置上父亲的身影。
他的身子依然笔挺的站在那里,尽管法院的判决书如同压垮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将母亲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了,但是斐然还是感觉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
父亲从来教导自己要一心向善,为什么他会去贪污造假呢?这个疑问从十几年前就埋藏在了斐然的心中,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而当时的斐立春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也不去辩解也不去申辩,任凭沉重的镣铐声在自己耳边响起,最终两位警察同志将他押回了看守所,但从那以后斐然就很少可以见到父亲的身影了,直到一年之后传来父亲在狱中自杀的消息。
斐然硬着头皮学的会计学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可以去亲手查证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做,她的脑筋并不快但是对于任何财务的消息都很敏感,纸张上面的一串串数字在斐然看来更像是自己了解父亲内心深处的一条通道一样,她拼命的学习就是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
她有些累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就这么轻易地中断了,苏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身上的那块玉佩跟当年的案件没有任何关系,而那玉佩正是解开事情真相的关键所在。
思绪如雪花一样四处飘散,从邱玉林到苏阳,又从苏阳想到了自己父亲。
“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留下这句话斐然起身下车。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楚彤早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呀,你怎么了?”楚彤看到她脸色不好赶紧走过来关心的问道,斐然却是摇摇头“今要到工资了吗?”
“别提了”本来楚彤稍稍平复的心情听到这句话之后又难过起来,去了不仅没有要到反而还被那经理了一顿,一想到这里楚彤也是一肚子的火。
两人今都挺不顺心的,斐然还好一些楚彤可就不同了,她已经在思考着推出第二轮的方案了。
驾车回去的路上,苏阳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精美礼品盒,它并不大但是包装却很华丽“送给自己爱饶东西就这么随便一扔吗?”斐然的疑问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之郑
苏阳也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是有些拙劣,竟然还被她看出来了,汽车停在别墅楼下的时候他却迟迟没有下车,打开手机那个古玩店老板发给他的图片还依然存在,现在苏阳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他们苏家就是斐然要找的那个人。
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元良跟斐然父亲的去世有着莫大的关系,又是他苏阳摇着头,一只手靠在身后的座背上面,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样可以让自己混乱的思想冷静一些。
一方是自己的父亲,一方只是一个来到南明打工的女孩,在这个选择题里面似乎没有什么意外的选项,按照逻辑苏阳肯定是要站在父亲这一边的,但是他总感觉这样对待斐然太不公平了,给她一些补偿好了。
苏阳自我安慰着,大不了用钱来补偿可以吧?这个问题一直回荡在苏阳的脑海之中,不过这件事情自己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苏阳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让斐然知道好了。
铛铛铛,车窗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