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头发后,时星河神清气爽的站在了房门口。她转头对听风四人道:“不如,咱们去跑步吧?跑完步正好吃早饭,呃不,用早膳。”于是一行五个人便绕着院子跑了起来。跑的时候,时星河又一次想到了她那重要的事情,便问离她最近的听风道:“听风,我的望远镜你拿着了没?”
听风道:“当然拿着了,星神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们若是不记得,那真是应该受罚了。”
时星河“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受罚不受罚的,没那么严重,顶多是你再潜进宫里把它给弄出来罢了。”
听风道:“星神,您说着容易,您去偷渡一个试试?”
时星河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呦,小姑娘学的挺好呀,都知道偷渡了!”
听风道:“那当然,跟着您,有什么是我们学不会的?”
时星河骄傲道:“那是!而且吧,关键是,有什么是我没听说过的!姐姐我可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听风道:“星神您可别再说了吧,您先把这一圈跑完了再气自华吧!”
时星河道:“跑完了别说华了,连气我都快没有了好吗!”
等到跑完步,时星河手撑着腿喘着,问木阳道:“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用膳啊?”
木阳脸不红心不跳道:“马上便可以。我去叫他们传膳。”
时星河看着眼前这四个啥事儿没有的人,忍不住道:“为啥我跑完一圈累的跟条狗似的,你们就屁事儿没有啊!”她现在心理极度不平衡,明明自己以前就经常爬山来着,那时候也不带喘的,为啥现在就成这副德行了!难道是水土不服高原反应?不该吧,这儿看着也不是特别高啊,再说了,高原反应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啊!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说不定,还真可能,现代跟古代的计龄方式可是不一样的,自己在现代二十一岁,到了这儿估计就得四五十了吧!时星河拍拍胸脯,想:怪不得,怪不得!
听风道:“可能是咱们的运动量不一样。”
时星河摆了摆手,道:“唉,好吧,看来以后是得多锻炼锻炼了,不然以后走不动道儿了可怎么办啊!”
听风笑道:“走不动道儿了就躺一辈子呗!”
时星河道:“呸呸呸,小兔崽子你这是咒我呢吧!”说着,时星河便作势要打听风,听风自是不愿被打,便又绕着院子跑了起来,时星河在后面追。
听雨看着她们,嘴上低声说了一句:“真是幼稚。”可唇边却不由自主的弯了一下。
木月忍不住感叹道:“听雨姐姐,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听风收起了嘴角淡淡的笑容,面无表情道:“还行吧。”
木月又道:“星神人可真好,不像那这个有点儿地位便要摆出架子来给人看的人。”
听风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淡淡道:“是不错。”
明澈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笑了出来。似乎这样的情景,在他们皇室中是从来都见不到的。因为他们生来高贵,是不许与为奴为婢之人如此平等相处的。就连萧白,他最信任的人,都做不到平等相处。就比如,他们遇到一场刺杀,在剑以出现在眼前,生命受到威胁之际,萧白替他挡了这个剑,这便是应该的,他似乎不需要背负任何罪责,甚至是一丝丝的负罪感。相反,如果他不做任何反应,那么他便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他们就是这样,似乎没有任何权利,也无法为自己鸣不平。他们要做的,便是绝对的服从。明澈觉得,这让他十分压抑,不仅是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萧白,还为了那些没有人权的人。
跑了一会儿,时星河看到了明澈,走过来歪了歪头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明澈笑道:“现在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给我上课了吗?”
时星河道:“啧,好像是的,但是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明澈道:“没事,我在这儿等着。”
时星河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吗?你就不上个朝什么的?”
明澈面不改色地用最随心且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着最不能随心的事:“我不想上朝,没人能管的住我。”
时星河倒吸了一口气:挺狂的啊!自己要不要劝一劝他呢?但是这好像又不关她的事。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最终竖起了大拇指,道:“高人,真是高人。”
明澈笑道:“星神谬赞了。”
时星河听到这一声“星神”,顿时鸡皮疙瘩满身了,就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敢公然挑战权威蔑视皇权的,她可真的是担不起他这一声尊称啊!
时星河“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后道:“算了,您老人家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您喊我星神总让我有种您是在挑衅我的错觉。”
明澈道:“你都知道是错觉了那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嘛,不就是一个称谓么。”
时星河道:“呵呵,这种感觉是没办法忽略的,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夫子站在你旁边看你做题偏偏你不会那种感觉。”
明澈显然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因为下一刻,他问道:“这,是种什么感觉?”
时星河道:“莫名的心慌。就怕一个不留神夫子的戒尺就落你背上了。”
明澈笑道:“看来这种感觉你是没少感受到过啊!”
时星河讪讪地笑了,的确是没少感受到过。她现在都能想起来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侍女们上了早膳,时星河道:“你干嘛啊,不会要看着我吃饭吧?”
明澈道:“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并无不可啊。”
然后,明澈便真的看着时星河吃了将近半个时辰。看的时星河一阵的尴尬,平时喜欢吃的她,都快食不知味了。终于,她顶不住了,放下了筷子,道:“你现在是要上课吗?”
明澈点了点头:“嗯哼。”
那个向上挑的尾音让时星河觉得他非常的欠揍。但是她忍下来了,道:“来,看天上。”
明澈依言看去,道:“怎么了?”
时星河道:“看见什么了?”
明澈看着天上: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道:“烈日。”
时星河道:“对,就是太阳。那么,现在,我要跟你说咱们现在大概距离太阳有多远。”
明澈道:“愿闻其详。”
时星河笑了笑,道:“那你可听清楚了啊!”
明澈向上挑的尾音又来了:“嗯哼。”
时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这个极其复杂的数字:“一千四百九十五亿九千七百八十七万零七百公里。”
明澈愣了愣,道:“这还挺远啊!”
时星河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