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坐在小房间里面,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可她知道,外面的人可不止一个。
突然,门被打开了。
明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萧白和贺源。
王月:“你们想做什么?”
萧白道:“带你去见个你认识的人。”
王月有些慌:别不是母亲来这儿救自己却不慎被他们抓了吧……
“……什么人?”
贺源:“你觉得这是你可以问的吗?”
萧白:“还请你自行跟我们走一趟,还省的我们找人来逼你。”
王月:“……”
王月站起了身,率先走出了门。屋里的三个人也紧跟着出来,前面有小厮带路。
小厮七拐八弯地走着,王月也紧紧跟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犯了什么宫里的破忌讳……她曾经听母亲说过,宫里的忌讳,几乎她能想出来什么可以做的,就有多少种忌讳,甚至还要更多……而犯了这些忌讳的人,轻则使用各种刑罚惩处,更惨的是惩处完了还要将那个人凌迟,扔到乱葬岗……
母亲说,凌迟是一种极度残忍的刑罚……
王月想:也亏得那些人能想得出来……万一有一天用到他们自己身上的话……那也是自作孽了……
不过自己现在的处境可真算不上是好的……王月心想:居然还有闲心去想别人的死活……她突然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心大的……
很快便到了地牢门口,小厮跑着前去禀告,没过一会儿又跑回来带路。贺源简直想说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知道地牢在哪儿……
小厮心道就这么点儿事儿我一定不能给办砸……
明澈离着地牢不远,便看见有人来打开了地牢的门,然后他便一声不吭带着三个人进了地牢。上次来过之后明澈已经记住了族长在哪个牢房里待着,于是这次便没让人带路,自己给另外三个人带了路。
进了地牢走的路也还是七拐八拐,王月从恒曦院出来以后就没有停过走路,进了地牢之后还是这样,简直要崩溃:这到底是还要走多久啊……
终于,又走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王月终于在牢房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王月:“……”
族长也很明显看到了王月,于是,两个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非常尴尬的神色。
明澈把人带到族长面前,问道:“怎么样?二位认识吗?”
族长抬眼看王月,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想知道?那你怎么不自己查查呢……”
明澈也是很直接,道:“我要是能查得出来,你觉得我还会在这儿跟你废话?”
族长:“……”这么直接真的好吗……不应该都是要寒暄几句的吗……套路呢……
明澈带着笑看他。
族长没来由觉得有些阴森……可能是地牢里太过阴暗潮湿……
见族长没有说话,明澈又转头问王月:“怎么样?见过吗?”
王月:“……你都把我带到这儿了,就算我说没有见过,你怕是也不会信的吧……又何必多费口舌,多这么一个环节。”
明澈:“那么你以为,为何要多这么一个环节?”
王月心想:我不认为……然后她道:“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觉得我们之后还会有人……”
明澈:“不是觉得,是肯定,难道你觉得,我也瞎了吗。”
王月:“……”对哦,这王八犊子看见母亲了……
族长沉不下来气了,道:“你究竟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
明澈看了族长一眼,今日,他好像格外沉不住气,难道这几天在地牢里有什么事发生?
明澈“咳”了一声,道:“我并不想怎么样……一切全看族长决断。”
明澈潇潇洒洒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转身离开了。
萧白和贺源两个人也押着王月和明澈一起离开,等到出了地牢,王月才终于觉得胸口的气顺了一些,也没那么压抑了。
还在地牢里的族长就没王月那么轻松了,此人前日不知为何收到了一通警告通知,那人箭法十分精准,直直擦着他的头顶掠过去,还擦破了一点他的头皮。身为占星族的族长,他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只是如今境遇实在不算是好,便被人如此威胁,此位实在不算虎的占星族族长想道:这可……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地牢外,明澈对贺源道:“你把她送回恒曦院去,我和萧白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贺源多嘴问了一句:“什么事啊殿下?”
明澈便作势要敲打贺源:“怎么什么事你都要多一句嘴……叫你做什么就快去。”
贺源:“……行吧。”
真的是,这怎么多问一句都不肯说……贺源想。
不过贺源也只不过是想了一下,就什么也没说押着王月走了。
贺源走了,萧白又问:“殿下,咱们这是要埋伏吗?”
明澈:“埋伏也说不上,只是,那个什么族长的命,恐怕是留不到明天了……”
萧白:“为什么……他可是占星族的族长……”
明澈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地牢,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更多人想要他的命啊……”
晚上,时星河又梦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个场景。
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密布,连原本土黄色的泥土也因为血的浸染而变成了红褐色的,时星河就站在他们中间,她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她,她可以感受到这场战争的激烈,他们却感受不到时星河心里慢慢升起来的恐惧和无措……
时星河非常清楚自己此时正在做梦,但不管怎么样,她就是醒不过来,只能被迫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她感觉自己有点儿冷。
周围也慢慢飘起雪花,从一点一点,变成一片一片……一团一团……雪越下越大,可这场战事却没有因为大雪的降临而停止。
战事愈演愈烈。
终于,那扇门被从里破开了。
有一队人马从里面冲出来,像一道光一样。
时星河觉得漫天飘着的雪花好像都被融化了。
时星河醒了。
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