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万籁俱寂,凉风偶尔吹过,吹动树叶,发出一阵安抚人心的“沙沙”声,以抚平人们过分焦躁的心,让人可以在大自然的一片寂静中安稳入眠,让人世间的喧嚣暂时得以安静下来,可以准备着迎接新一天温柔的阳光……
天空渐渐由深蓝色变为浅蓝,又由浅蓝变为鱼肚白,在远方的远方,望不到尽头的大地边缘缓缓透出了一道光,光束一开始是白色的,然后慢慢出现一丝暖意,不多时,太阳缓缓升了起来,浅金色带着暖意的光束慢慢笼罩在了这人世间,空气中还是不时吹过一阵带着温暖的风,轻柔地叫着那些依然在呼吸的人们……不只是**上的呼吸,更是心灵上的呼吸……
在第一束光照到听雨眼睛上的时候,听雨便醒了,睁开眼睛去看那束还不算刺眼的光,感受着太阳刚刚升起的温度,心里什么都不想,沐浴在阳光下。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好极了……听雨想。
等阳光变得更加刺眼了,照射到听风脸上,听风总算被金色的光束晃醒了,醒来之后马上爬起来去看听雨醒了没有,听雨在听风快要走过来的时候便一骨碌坐了起来,然后咳了两声,随后打了个喷嚏。
听风很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听雨也懒得随便想去理由,便直接道:“不知道啊……”
听风也是懒得问,道:“现在走还是坐一会儿再走?”
听雨抱着腿,没有搭话,然后听风便坐到了她旁边,自顾自地说道:“那还是再坐一会儿吧,之前听族里去过南宁的人说过,南宁的天气不是很好,经常连着好几天都见不着太阳。”
听雨第一次听到从她姐姐嘴里听说过除了占星族内部事情的话,没忍住又问了一句:“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占星族的人去过南宁这个地方?”
听风掸了掸刚才落到自己腿上的落叶,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的很呢……怎么可能事事都能让你知道。”
听雨:“……”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小鸟们叽叽喳喳地叫了好一会儿,又吹过一阵暖中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后,听风站起来道:“走吧,今天就能赶去南宁了。”
听雨站起来,道:“这也挺快的……”
听风瞥了自己这个除了从占星族去南越就从没出过什么远门的亲妹妹,道:“咱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往南走了一段距离了。”
听雨看了一眼听风,然后非常随便地答了一个字:“哦。”
早晨,天空刚刚被浅金色的阳光充满,便又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使馆院门前叫嚣了起来。
不可避免的,时星河又被这些人给吵醒了,随后时星河翻身下床拉开门,不出所料当归依然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归道:“就知道你又会被吵醒的。”
时星河非常懵逼:“……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
当归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道:“我也不知道时间什么的,我对时间并没有什么概念的,只知道我在这儿等了有差不多一刻钟了。”
时星河目瞪口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了,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巧,那一块儿去看看呗。”
当归笑了:“正有此意。”
时星河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只好一脸不解往前走,走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梳头发……她停下脚步,往头上一摸,乱糟糟的,可以用鸡窝来形容了,她自我感觉了一下,觉得说自己这些头发是鸡窝都是侮辱鸡窝了……
看时星河终于停下了,当归也停下来看她,道:“终于想起来你那头发了?”
时星河满脸黑线,心道幸好早晨还暂时没有人出来,还来得及跑回去,然后她看了一眼当归,当机立断地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再出来的时候时星河已经自己把头发梳成了一个马尾,然后继续跟当归在一群人骂街的声音中慢慢悠悠的踱步出来,戳在了一群正骂的脸红脖子粗的假灾民面前。同样以这种姿态戳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早就出来了的明澈和萧白……还有两个人至今还没有出来,正看着张泽准备找个比较好的时机出其不意地出去……也不知道是出其不意个什么劲儿……反正张泽是从刚才但现在连外面儿那群人的面都还没有见过。
时星河今天站在了门口,总算是听到了他们是在骂什么……
“你们要挖渠,占的是我们的土地,这些土地没了,我们该怎么生活?!你们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实际上吃的喝的不过全是我们的血肉罢了!”
一个带头的人说出了自己的这段话,立马有人跟着呼应了起来“就是!”“就是!”“滚出南宁!”
经过昨天的一顿狂轰滥炸,明澈已经差不多对这些话都免疫了,不慌不忙地听着,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等那些灾民呼应完了以后,空气一度安静了下来,明澈脸色如常,把那些灾民急得有些呛。终于在带头的那个人要忍不住再次说话的时候,明澈说话了。
“首先,挖渠挖的是一道,不是将那整片土地都挖了,我们也干不出那事儿……再有,我昨天已经查了,那片土地是你们没有上报自己私自开垦的,所以你们刚才说的那句“你们的土地”根本不成立,我们还没有跟你们算私自开垦土地的账,你们倒先是跟我们算占你们土地的账了,由此可知,那些土地根本就不是你们的,我劝你们早点儿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这儿干扰我们的工作的,再有,我们是京城来的,所以从逻辑上来看我们应该是要算作京官的,你们的县府才是你们的父母官。”
带头的人:“……”他瞬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现在这个情况,他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