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之之去为魏寻和柳岸明送行前,刚刚亮了起来,二皇子府内。
“殿下今日起的很早。”秦之之让丫鬟琴桉为自己和二皇子摆好了碗筷,然后转过身对二皇子。
二皇子坐在桌边点零头,没有话,只是扶着额头,皱着眉毛,好像有什么痛苦正在纠缠着他。
秦之之敏锐地发现了二皇子的异样神情,便关切地问道:“殿下是头痛的症状又发作了吗?”二皇子有头痛的顽疾,秦之之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二皇子轻叹一声,然后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加上今日起的早了些。”
“殿下等会儿可是还要去城门处为两位将军送行?”秦之之略显担忧地问道。
“正是如此,他们二人此次的行动是我举荐的,我理应去为他们送送行的。”二皇子皱着眉道。
“不然让姐姐代殿下您去?”秦之之在心中思忖一番,然后继续道:“姐姐贵为二皇妃,她若是去为两位将军送行了,两位将军定能同样感受到殿下的心意。”当然这里秦之之提到的“姐姐”是二皇子的正妃。
二皇子望了秦之之一眼,淡淡笑道:“月儿近些日子也染了风寒,恐怕出不了门。我还是坚持坚持吧。”
秦之之担忧的神色又重了几分,道:“那怎么行,出门去吹了风,头痛这样的顽疾肯定又会加重了。”
“要不要不”秦之之有些犹豫地开口,最后她看了一眼唇色泛白的二皇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要不我代您去为两位将军送行?”罢,心翼翼地向二皇子望去。
二皇子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惊喜之意来,他道:“之之,你真的愿意去吗?”
“只要是殿下需要,之之做什么都可以。”顿了顿,秦之之补充道:“只是我害怕我的身份卑微,不能将殿下您的心意全部表达出来。”
“我对你多宠爱,全朝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怎会因为身份这件事而轻慢了你呢?”二皇子笑着,仔细看那笑容,其中有一股计谋得逞的自得之意。
“殿下。”秦之之忽然起身跪在二皇子面前,叫二皇子疑惑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殿下,之之怎堪殿下如此信任。”秦之之望着二皇子的眼睛道。
“不论是那日晚宴上的事情,还是之前别人我与魏将军的流言蜚语,殿下都从未怪罪过之之。其实今日之事,我最害怕的是是惹得殿下生气。”秦之之的意思当然是害怕自己去为魏寻等人送行,叫二皇子殿下的心中不痛快。
其实秦之之自晚宴那日起,便渐渐地发现,自己的心思其实已经全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在晚宴上,被慕少主提起她与魏寻私下会面时,她想到的不再是自己的颜面,或者魏寻的颜面,而是二皇子。她害怕二皇子因为此事而生气,甚至觉得她不爱他。
再回想之前对柳青叶的种种刁难,怀恨,不过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就像是时候,她先喜欢上的手帕,却被别人抢了去,自己怎会善罢甘休呢?
她以为她一直喜欢着魏寻,可心中早已被二皇子填满了。
“正是因为我相信你,我心中才绝不会有什么不痛快。”二皇子轻轻地开口,看着因感动而泪眼婆娑的秦之之。“不论你们之前有过什么,现在你都在我身边了。”
二皇子抬手扶起秦之之,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这一笑,秦之之便觉得自己陷得更深了。
“快些用饭吧,不然该凉了。等会儿,就拜托之之代我去为他们送行了。”二皇子扶着秦之之坐了下来,笑着道。
秦之之乖巧地点零头。
二皇子轻轻勾起了唇角,却并不是笑意,你若仔细看,那其中倒是有不少的冷意。然后二皇子看了不远处站着的丫鬟琴桉一眼,只是轻轻一眼,就已经令琴桉心惊胆战。
前几日琴桉的父母因欠了债被抓到衙门,琴桉在从衙门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了二皇子,她走投无路,只好求二皇子帮忙,二皇子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这是有条件的,那便是让琴桉留意秦之之和魏寻之间的所有接触。
琴桉与秦之之也算是一同长大的,主仆的情谊虽然深厚,可还是未敌过地位卑贱之分。因为二皇子给琴桉开出的条件不仅仅是帮她的父母还债,还能为琴桉赎身。
奴仆当久了,哪个人不想要自由呢?
佑安城外,行军队伍郑
柳岸明和魏寻并马骑于队伍的最前粒
“我妹妹刚刚都给你了什么?”柳岸明问道,然后还不等魏寻回答,就又宛若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妹妹嫁了人,就把哥哥抛到了脑后。”
魏寻闻声笑了笑,拿出柳青叶塞进他手心的平安锁,朝柳岸明晃了晃,对他:“这是她借给我的,是保佑咱们两个平安。”魏寻特意地将“借”这个词强调了出来,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先代为保管了。”
“你这是害怕我跟你抢?这丫头也太敷衍了,平安锁谁还没有啊?”着,柳岸明从胸前拿出了一个和柳青叶那个一模一样的挂坠来,也在魏寻眼前晃了晃。
“这时父母为我和叶儿特意打造的,我们兄妹二人从来都不离身的。”柳岸明解释道,然后他又不屑地道:“肯定是那丫头不好意思直接送给你,还要拉上我来垫背。”完,他也摇了摇头。
魏寻盯着手中的银锁,笑意渐深,握的也愈来愈紧,最后收了起来,搁在心口的位置。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猜到当时一脸苦恼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银锁的柳青叶,一定是想了很久,才这是借给自己和柳岸明以佑平安的。
她害怕什么呢?害怕她对我的关心被我看出来?魏寻想到这里,心中又出现了一团乱麻。
快刀斩乱麻,可是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于是只好任凭这团乱麻在心底肆意生长。
他唯一确定的事是,他好像越来越在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