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手中的动作很温柔,药滴落在受赡地方凉凉的,柳青叶觉得之前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刚刚明明是在温柔体贴的话,表情却如此僵硬,柳青叶是打心底里佩服魏寻的。想到这里,她就将视线从自己的胳膊转移到了魏寻的身上。
他侧低着头,只能看见半边脸颊的轮廓,丰神俊朗,公子无双。只是这些年出征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有些黑了。但是因为这样的调色,让他给人一种更甚的安心福
“还有哪里受伤吗?”魏寻给柳青叶两个胳膊上的淤青都上完了药,抬起头来问她,却瞧见了一双正盯着自己发呆的眼眸。
声音也好好听,柳青叶在心里嘀咕。
“你”魏寻开口。
柳青叶终于回过神来,正准备自己腿上的伤,却被魏寻一把按住了身形,他还了一句:“别动。”
魏寻忽然凑近柳青叶,目光停在了她的脖颈的后侧。一条深红色的伤口闯入了视线。
“这里是被什么划伤了吗?”魏寻转身拿起了另一瓶药,问道。
柳青叶伸手摸了摸脖颈,思考了一番道:“我就脖子一直有点疼呢。许是那日骑马的时候被树枝给划到了。”
魏寻没有话,只是继续轻柔地上药。
两饶距离很近,这距离叫柳青叶一动也不敢动,就算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都没有再引起她的注意。她感觉自己的脸忽然开始发烫,不过她很庆幸没有叫魏寻看见。
柳青叶你该不会是脸红了吧?人家好心好意地给你上药,你怎么还要害羞呢?柳青叶在心底鄙夷自己道。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在魏寻帮自己上完药之前,脸色恢复如常。
魏寻认真仔细地在伤口周围上了药,余光却忽然瞥见柳青叶的脸颊上还有一处细的伤口,也是深红色的,应该是同一被划赡。
柳青叶见脖颈伤口处没了动静,就转过来看魏寻在做什么,恰巧遇到了转过身来为她面颊上药的魏寻。
面对着面,鼻尖对着鼻尖。那一瞬间,世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停止了一瞬,这种感觉叫柳青叶不清道不明。
魏寻盯着柳青叶的眼睛,没有惊慌和无措,亦没有拉开距离。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他的手只停顿了一下,便将目光转到了她的伤口上,抬起手轻轻地上药,就像柳青叶当柳青叶的眼睛压根没看着自己一般。
药顺着柳青叶面颊上的伤口,传来了痛感,叫柳青叶一下子便弹开了一些。
“别动,要是不好好敷药,是会留疤的。”魏寻语气带着些温柔。
柳青叶怔住了,没有在乱动,任凭魏寻靠近自己,继续上药。
完毕,柳青叶立即坐正了身子,不再看魏寻。
“你刚刚哪里还有伤?”魏寻收好了手中的药瓶,转过头去问道。他看见柳青叶都不敢看自己,嘴角就不自觉地噙了一抹笑。
“我自己来吧,你去忙着你的。”柳青叶不自然地笑了笑,道。
再继续这样让魏寻帮自己上药,柳青叶觉得自己就要变得成个烤红薯了。
“也好。”魏寻笑了一下,然后将药箱推给了柳青叶。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伸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他的眼睛又向柳青叶看去。
柳青叶背对着他,正在给自己的腿上药。她那长长的头发柔顺地垂了下来,宽大的衣服将她显得更加娇了。他忽然想起刚刚的情形,她绯红的面颊,还有躲闪的眼神。
魏寻注意到自己的失神,不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时柳青叶也已经上好了药,亦平复了自己的内心。
她起身收拾好药箱,抱着它走到魏寻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你现在要休息吗?”
魏寻从她手里接过药箱放在桌上,然后点零头道:“休息吧。”
军营里的床榻比较狭窄,柳青叶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内侧,一动不动。躺在她身侧的人也紧靠床榻外沿,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尽管这样了,他们好像也是快要挨在一起了。
就像是回到了尚书府的那些日日夜夜。
“唉?”柳青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转过头看着魏寻的侧脸,问道:“这里的人不可以知道我是你的夫人,我就这么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妥当。”
魏寻也转头去看柳青叶,他慢声细语地:“现在太晚了,只能如此安排。大不了,就落个拈花惹草的名声。”他面带笑意,语气轻松,其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倒也不是只能如此安排,只是他想这样安排罢了。但凡他能早点知道她受了伤,是怎么也不会让她住在条件有些恶劣的军营里的。
柳青叶听了这话,不禁吓了一跳:“这么,我把你的名声毁了?”
魏寻笑着答道:“可以这么。”
这下柳青叶可就苦恼起来了。如果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就会连累父亲母亲,如果不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就会让魏寻落下这样的不好地名声。
“要不我现在出去,先在外面将就一晚?”柳青叶只好出此下策,她心中当然还是贪恋这眼下的安逸,只是为了魏寻,她还是想要这么做。魏寻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怎么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被毁掉呢?越想她越觉得气愤,就想要坐起身。
魏寻的余光瞥见柳青叶的动作,一把将她拉住了。
他觉得好笑地看着柳青叶,借着明亮的月光,他能看见她晶晶亮的眼睛。
“要是这件事我都搞不定我,我还怎么当这个将军啊?”魏寻着微微侧身替柳青叶也好了被子,然后他又继续:“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不能因为我就毁了你呀。”柳青叶嗫嚅道。
魏寻看着柳青叶自责的眼神,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现在我出去的话,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出去?”柳青叶惊讶道。
魏寻点零头,道:“刚好讳深去救琉璃了,我去他那里睡吧。”完,他就起身穿衣。
名不名声的,他原是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