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倔强的人,还记得时候母亲不让自己去骑马,她就生气地离家出走了,时候她去私塾上课的时候,也是因为固执己见,被受人尊崇的先生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可现在她遇到了赤离,也就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儿了。
柳青叶费了许多口舌,终于将赤离暂时劝了回去。可柳青叶付出的代价是向赤离承诺,会去找她的师父,叫他不要再找赤离的麻烦。柳青叶还承诺了要在赤离下次来军营时,给她制定一个完美的从军计划。
看着赤离高傲地背影,柳青叶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方澈在一旁道:“姑娘你可真有办法,这回不必大动干戈就将那个姑娘劝走了。”
柳青叶摆了摆手,一边向营帐走去一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都不敢想象日后她要是真的参了军,得是什么样子。”如果这个叫赤离的姑娘真的入了军营,肯定会叫整个军营鸡犬不宁吧,柳青叶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回到了营帐,喝了两盏茶水才停下来。
柳青叶将茶盏放下后,不禁感叹起来。自己这出去了一番,想打探的事情没有问出来,倒是惹出了事情来。关于要为赤离制定参军的完美计划这件事,她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不过是为了劝她想出的权宜之计罢了。
看来下回赤离再来军营的时候,自己得躲着点她才行,柳青叶托着下巴想道。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书桌上,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却忽然看见了露出一角的信笺,那信笺与她之前收到的信笺很相似。
她好奇地凑近了一些,还没看清楚那一角信笺上写了什么字,她就强迫自己走开了。
“柳青叶,你刚刚是想偷看别饶信件吗?你怎么要变成人了呢?”她开始狠狠地训斥自己。
“可万一是和赤离相关的内容呢?”她又动摇了。
“那万一是军中机密,我不就完蛋了吗?”
“要是军中机密的话,魏寻是不可能如此随意地收着的,他那么有条理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机密。”
柳青叶一边动摇自己,一遍又警告自己,矛盾不已。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昨夜魏寻好像在收拾书桌时拿起过这封信,她再仔细想一下,印象中魏寻好像将这封信笺压到了一摞公文的最下方。许是今早他收拾的时候又不心地翻了出来。
“怎么偏偏我来了之后才将它藏起来呢?该不是就是为了不让我看见吧?”疑窦丛生,柳青叶撇了撇嘴角,愤愤地想道。
这些事情越想,她就越没法控制自己,更何况刚刚还发现了赤离对魏寻的心思。
最终,柳青叶服了自己。
“我就只看一眼是写给谁的,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看下去好了。”柳青叶像是再安慰自己一般地自言自语道。
于是她心翼翼地凑近了书桌,轻轻地抽出了那张信笺。
开头处的署名写着:致吾妻。
“居然是写给我的?这么他昨一直在给我写信?”柳青叶有些难以置信,她刚刚觉得可能是写给赤离的,可能是写给9讳深的,甚至有可能是写给哥哥柳岸明的,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信是写给她自己的。
写给她的,还要故意藏起来不给她看,也不知道魏寻是怎么想的。
如今一看见这信是写给自己的,柳青叶心中那满满的愧疚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对这封信内容的无尽好奇。
“写给我的信,我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着,柳青叶将信展开来。这封信比上回柳青叶收到的可长多了,密密麻麻的字体铺满了纸面。魏寻那飘逸却不显凌乱的字体更是叫柳青叶敬佩不已。
看这封信的时候,柳青叶的嘴角时而翘起,时而下挑,她的表情也是一会儿揪心忧愁,一会儿欣慰愉悦,就像是阴晴不定的气。
柳青叶刚刚看完这封信,正准备再读一遍,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报!”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事情十万火急。
她抬起头瞧向窗外,不明所以。只听见营帐外有两个韧语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了什么。
还没待柳青叶走出去查看情况,方澈就直接推了门走进来。
“姑娘,绿久山传来了消息。”方澈语气透着些迫切,这份迫切叫柳青叶觉得心慌,她刚刚还赞叹方澈处变不惊,怎么此时就显得如此急切了呢?绿久山上的消息?难不成发生了什么
这时从门外走来了一个另一个侍卫,他进来后就径直跪了下去。
那侍卫低着头,双手颤抖着举起了一个物件,然后道:“姑娘,魏将军在绿久山上遇袭,伤势严重,岌岌可危,将军特遣我来请姑娘过去探望最后一面。”
听见了这消息,柳青叶只觉得手脚冰凉,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
也许他是在骗人呢?可是那侍卫手中举着的,正是柳青叶先前送给他的那块平安锁。今早她还看见魏寻将平安锁攥在了手里,却没想到她再见到这枚平安锁,竟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那我们快走吧。”柳青叶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那么多了,只是立即道,她的声音带着意料之中的颤抖。
方澈见到柳青叶这仿佛失了魂的模样,一边担心受了赡魏将军,一边又担心起面前的这个姑娘了。他一把抓住柳青叶,希望她能镇定一些,然后沉声问道:“姑娘,你能确定他手中的这个物件是魏将军的东西吗?”虽然看见了柳青叶暗淡的神情,但他不得不再确认一番。
柳青叶快速地点点头道:“这是他出”顿了顿,她不能向解释这个平安锁的来源,因为现在在外人看来,她并不是他的妻子。
于是她只道:“这确实是他的东西,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魏寻你就是个骗子,你等你回来要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你要教我做花灯,还要和我一起回佑安城
柳青叶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也不愿在心中继续抱怨了。
她只愿自己还能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