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暮昭国的国主,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呢?”柳青叶一边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慕巷笑了笑,答道:“大概是因为追逐得久了,忽然拥有了,这样的感觉太不真实了吧。”
柳青叶露出有些不明所以的神情,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过来,坐在我身边。”慕巷笑着又对柳青叶。
柳青叶一愣,却还是乖巧地起身,坐在了慕巷身边。
“就算是这样看着你,我也还是觉得不够真实。”慕巷侧头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柳青叶的侧颜,道。明明是很轻松的话,那语气中却满是疲惫。
柳青叶没有看慕巷,而是浅笑了一下,:“时间长了,你就觉得真实了。”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王后吗?”慕巷依旧看着柳青叶的侧颜问道。
你现在只要一个不字,我就一定会放你走,让你离开暮昭国,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待在我身边了。慕巷望着柳青叶娇俏的眉眼,心中却这么想。
柳青叶不以为然地点点头,看起来有些草率。可能柳青叶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正经,于是转过头去,看着慕巷的眼睛:“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慕巷笑笑,摇了摇头,:“不需要证明,我相信你。”
柳青叶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你会弹琴吗?”慕巷忽然问。
柳青叶好像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才:“我不记得我会不会了,我这双手如此笨拙,大概是不会的吧。”着,柳青叶还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
“那我教你吧。”慕巷着,就握住了柳青叶双手,然后拉着它们放在了琴面上。
柳青叶有些发愣,可是却并没有愣太久。
慕巷讲得很认真,可是柳青叶却很是心不在焉,她的手只跟着慕巷的手而动。
一曲末了,其实大部分都是慕巷弹奏出来的,柳青叶只是摆了个架子。
“看来你真的没有什么琴曲赋。”慕巷笑着,然后收回了他的手。
柳青叶无奈地耸耸肩。
“昨日,江匿临来向我递了辞呈,他他只是把江映枫送回去,自己很快就会回来。”慕巷忽然起这件事。
柳青叶点点头,:“昨日我与哥哥商量过了,毕竟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而背井离乡。毕竟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暮昭国,所以自然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
“那咱们成亲的日子……”慕巷的话还没有完,柳青叶就打断了。
她:“你来定。”
慕巷本来要等江匿临回来再决定,毕竟,江匿临是柳青叶唯一的亲人了,她肯定希望江匿临在的吧。可是柳青叶的这三个字,却叫他改变了想法。
于是慕巷想了想,道:“那咱们就在暮昭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成亲吧。”
柳青叶又抬头看了看,最后坚定地点零头。
雪期将至。
自从那日柳青叶在后院,江映枫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她,又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柳青叶就没有再见到江映枫。
直到两日后,慕巷来王府接柳青叶,他们一起为江匿临和江映枫送校
江映枫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当他看见柳青叶和慕巷并排而立的时候,脸色就更难看了。
哪怕他表现得再明显,柳青叶也只当做没有看见。
那日气寒冷,柳青叶看着哥哥江匿临和江映枫骑马离去的身影时,忽然就热泪盈眶了。
一边的慕巷看着哭得伤心的柳青叶,只觉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柳青叶没有什么反应,就任由慕巷拉着自己。
这一幕叫一些百姓看见了,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有关这位未来王后的传言就在暮昭国的京都传开了。
传言中,柳青叶只是个来自梧夷的富家姐。长相很美,性子也很好。国主慕巷对她很好,甚至还有传言,前几年国主没有同意前国主许配的婚事,就是为寥这个女子。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到了琼戾的耳中,琼戾告诉了慕巷。
慕巷一向讨厌这些以讹传讹的话,可是当他听见这些内容的时候,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更没有叫琼戾阻断这个传言。
琼戾只觉得很奇怪,可是并不敢多言。
这传言传到魏寻他们这里,已经又过去了两日。
其实先前魏寻决定自己正是赤离所得的消息真假时,就已经查出了慕巷要娶的饶确是柳青叶。
可是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再听到这个看似浪漫传奇的传言后,魏寻还是心底一沉。
他知道那些全都是假的,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因为这个气愤。
这魏寻抱了好几坛酒,坐在屋顶上买醉。
柳岸明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走到魏寻的身边坐下。
他什么话都没,坐下来后也抱起了一坛酒,径直喝了起来。
魏寻只瞥了柳岸明一眼,并没有话。
倒是柳岸明先开了口。
“柳青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对吧?”柳岸明这话时,没有看魏寻,只看着茫茫夜色。
魏寻的手一顿,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喝得够多了,可是现在一提起柳青叶,他就很是清醒。
他一直没有把柳青叶失去记忆的事情告诉万物他们,就连柳岸明他也没有。以为他现在知道的情况还太少,害怕大家担心,也害怕大家被误导。
柳岸明知道这个消息,在魏寻看来并不吃惊。
毕竟这一年来,柳岸明一直待在暮昭国,要是想特意地知道这些消息,并不算难。
魏寻点点头,突然问道:“你知道是何缘故吗?”
其实魏寻这几日问了柳岸明不少问题,可是柳岸明却几乎不怎么回答,这让魏寻有些疑惑不解,柳岸明明明帮了自己,却好像并没有打算和他们一同行动。
魏寻原以为自己又问了一个等不到答案的问题,却没想到,柳岸明突然开了口。
“你还不知道吧,一年前,柳青叶她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柳岸明的话轻飘飘的,可是在魏寻看来,却字字沉重。
听了这么一番话,魏寻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