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几个孩子年级确实还,杰娃子才十岁,还担不起一个家。
这让族里接济,也不是办法,毕竟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虽然都是拐着弯的亲戚,可谁愿意白白养三孩子呢?
族长叹口气道“算了,今儿先散了吧,杨大河,你们两口子也收敛点,都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啊。”
杨大河憨憨一笑,连连点头“大伯,您的是,这都是这婆娘……我回头一定好好她。”
众人见他这样,不削的撇撇嘴,打量谁不知道呢。
这杨大河焉儿坏,看着老实巴交,其实一肚子坏水还装好人,坏人全让他媳妇做了。
族长也没理他,对杨明杰道“杰娃子啊,你可要考虑好咯,这日子不好过呀,你今年才十岁,大丫二丫也都还。你好好想想,族里日子也不好过,也帮补不了什么。”
“族长爷爷,我会好好考虑的。”杨明杰也知道族长的是实话,村里都不是富裕人,也就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一些,谁又有余力长期帮补几个孩子呢?
可是大伯一家真不是好人,他们就是那吸血的蚂蟥,粘上就甩不掉,决不能跟他们搅和到一起。
“哎!”族长叹口气对老热闹的那些壤“大伙儿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了,忙活自家事去。”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杨大河夫妻看今日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骂骂咧咧走了。
待人都走了,族长对杨明杰建议道“杰娃子,你还是到学堂问问你夫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吧,养活一个家不容易。族长爷爷能力有限,也帮不到你什么忙。夫子是从外面来的,有学问,见过世面,也许有什么法子。”
“嗯,谢谢族长爷爷。”杨明杰低着头道谢。
“哎!”族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杨大山两口子都是厚道人,可惜命不好,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就这么去了。
见族长走了,隔壁的王婶子打开院门出来,快步到杨明杰跟前,轻拂他身上的尘土,问道“杰娃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杨明杰摇摇头“我没事,谢谢王婶子。”
刚刚看热闹的村民,都是王婶子见事情不对喊来的,王家在这村里是外姓人,对上杨家人是要吃亏的,何况那是杨明杰的亲大伯大伯娘,王家更没有立场去阻止什么。
“哎!”王婶子叹口气,听屋里大丫二丫哭的厉害,拉这杨明杰进了院子,打了水道“你快洗洗吧,我去看看大丫二丫去。”
杨明杰不想妹妹们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点头“好。”
王婶子将门打开,把两孩子抱到院子里,大丫二丫看到哥哥,连忙扑过去“哥哥,哥哥,呜呜呜呜呜……大丫二丫害怕……”
杨明杰搂着两个妹妹,拍着背安慰道“妹妹不怕,哥哥保护你们。你们要乖乖的啊。”
大丫二丫抽噎着直点头“嗯,我们一定乖乖的。”
两孩子一个七岁,一个才三岁,骤然失去母亲,今日又被大伯和大伯母吓着了,正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跟着唯一的哥哥,寸步不离。
“哎,”王婶子叹口气嘱咐杨明杰“杰娃子,婶子这就回去了,有事叫一声,婶子就过来啊。”
杨明杰搂着两个妹妹,真诚道谢“谢谢王婶子了。”
王婶子摸摸两姑娘的头,道“跟婶子客气什么,只恨我们家能力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着,王婶子快步出了院子,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忙呢,农人们就没有个空闲的时候。
待王婶子走了,杨明杰关好院子门,两个妹妹跟着哥哥一步也不敢离开。
三兄妹今日还没吃东西,杨明杰只好拉着两个妹妹进了厨房,大丫带着妹妹烧火,杨明杰在水缸打了水,洗了三个红薯,放进锅里,加上足够的水。
兄妹三人吃过红薯,杨明杰将两个妹妹带回房里,哄着她们睡觉,上午她们哭的厉害,确实也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杨明杰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今他打算将家里所有东西都收拾一番。
家里有常用的农具,母亲存下的药材,母亲做出的红薯砖。
在母亲房里隐蔽处还找出了,这院子和几亩地的地契。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杨明杰虽然才十岁,却也不是只会疯玩的傻子。
大伯大伯娘今日便上门,要将他们兄妹三人接走,照他们的德行,肯定是有便宜可占。
而自家除了这个院子和几亩地,还有这两年母亲开采的荒地,可以是一贫如洗。
无论怎么样,地和院子是父母留下的东西,自己一定要保管好,不能让别人占去。
将地契藏好,东西收拾好。待两个妹妹醒来,给她们洗了脸,梳了头发,便将她们带出了门。
锁好院子,上前敲了敲隔壁王婶子家的大门。
“来了,来了。”王婶子擦着手,将院门打开,“杰娃子呀,快进来,进来。”
杨明杰摆摆手道“不了,婶子,如今我娘不在了,我要照顾妹妹们,也去不了学堂了,我去给夫子一声。想麻烦婶子帮我看会儿大丫二丫。”
“哦,行,大丫二丫快进来,跟虎子弟弟一起玩儿。”着王婶子从杨明杰手里接过大丫二丫。
虎子是王婶子的儿子,今年才四岁,王婶子没有公婆,家里壮劳力多,只好在家看孩子做家务,偶尔才下地。
“大丫二丫要听婶子的话,哥哥一会儿就回来。”杨明杰叮嘱两个妹妹道。
“嗯,那哥哥你快一点哟,我一定看好妹妹的。”大丫懂事道。
“嗯,去吧,麻烦婶子了。”看着两个妹妹跟着王婶子进了门,杨明杰转身往学堂方向走去。
杨明杰到学堂里,大门打开着,孩子都离开了,乡下下学早,孩子们回家还可以帮家里做些事。
夫子侯先生是外地人,平日就住在这里。
杨明杰进了大门,侯先生正在打扫院子,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杨明杰。
“夫子。”杨明杰走到侯先生跟前,恭敬行礼道。
“跟我来吧。”侯夫子放好扫帚,带着杨明杰进了书房。
侯夫子三十多岁,考上秀才之后,连考了几次举人都没中,便歇了心思,找了个学堂教书。
来曲细是李教谕出面请来的,虽然离家远一点,但薪资不斐,这个村子就他一个先生,环境也还算单纯,侯先生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