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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考试中

广场上某片桃花微微一颤,颤落了桃花瓣上的某颗露珠。红羽军隶属于军部,那就代表着他们有着强大的执行力,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是多么令人震撼的时刻,只要将领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赴汤蹈火,即便是顶着太玄先帝的威严,只因为这是他们的天职。

于是在那名七部中郎将的一声令下,他们毫不犹豫的驱动麾下战马的铁蹄,毫不犹豫的就要上前将那个大胆的狂徒带走时……

从书学院内传出一声呵斥:“倒还真是大胆,时隔不过二三载,倒是成了别家的狗腿子,怎么,当年没敢在盛京学院闹事,现在要连本带利的补回来?”

只见许久未开的书学院大门缓缓开启,盛京院长首个出现在大门下。

素有大唐铁军的红羽军各个都是军中的铁汉,然而在见到这位老人时,所有人当即勒住缰绳,广阔的广场上响起一阵长长的战马的嘶鸣。

“院长……”

大唐虽尚文,但却并不代表着武道的没落,相反,自新帝登基后推崇文风的同时也在大力推行武状元,无论入朝为官,还是入伍为将,盛京学院都有推崇的首选条件。换句话说,盛京学院不仅是为大唐培养了优秀的文臣,军中绝大多数有名的武将也都是出自盛京。

而红羽军隶属军部,听命于长河殿,自然京中人占了绝大多数,自然也都是出自盛京。

他们可以听命于自己的长官,却也不得不尊重自己的授业恩师。

“你们干什么?是想违抗军令吗?”

那位七部中郎将并不是盛京出生的武将,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向来忠心不二的红羽士兵为什么忽然勒马不动,他毫不犹豫的拔剑架在一名红羽士兵了脖子上,恼羞成怒的威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我们……军令如山,但……”

那名红羽士兵皱眉看着院门下的盛京院长,说道:“但师命,同样难违。”

中郎将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监察院判定的罪犯?”

“罪犯?”

盛京院长冷哼一声,说道:“我只看见一个中郎将拿剑架在自己手下的脖子上,只看见你下命令要他们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你若再拿剑指着自己的战友,我便可在朝中参你一本,你若再在此胡搅蛮缠,我便可上长河殿与你家主子理论理论!”

这一话刺痛了那位中郎将,心中挣扎了一番,他放下手中的剑,说道:“我抓捕罪犯,任何时候都抓得,难道在你这书学院,我就抓不得了?院长大人,此事可与你无关,军中的事,您还是少参和的好。”

“与我无关?这里是书学院,我是主考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考生是罪犯,此事与我无关,你说他是罪犯,那你便拿出他是罪犯的证据,否则单凭你一张嘴,实在是不好服众。”

中郎将一拱手,皱眉说道:“永盛伯爵作为当朝命官,家属当街遭到殴打,难道此人不是罪犯?本将奉命抓捕,不需要谁来相信。”

院长哈哈一笑,说道:“那这就好笑了,你说他是罪犯,却没有证据,那你若要说我是杀人犯,那府衙岂不是连我也要拿了去?倘若你再大胆些,你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罪,是不是今年的科举,就可以取消了?”

陈相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对这位伟大的院长佩服到了极点,心想自己特意做的一些安排,竟是被他全部都利用上了,没什么遗漏。

却见那中郎将一时语塞,不知该解释些什么,而就在此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说道:“不知陈公子是否确认那夜就在客栈中。”

人群中出来的考生陈相锦十分确认自己不认识,看模样应该是外地前来京都参考的一个学生,生的俊俏,虽不亮眼,倒也看着文质彬彬,令人愉悦。

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宋义,仰慕陈公子的七言已久。”

陈相锦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仰慕我你还站出来害我?心中这样想道,但还是该回话,应道:“是的,我就在客栈中,哪里都没去。”

宋义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实在是让人猜不出他究竟要做些什么,随后他说道:“那客栈里的人应该会对陈公子有印象的,朝堂在上,我想客栈的伙计不敢撒谎。”

宋义看着盛京院长说道:“要证明陈公子那夜没有打人,那就把客栈伙计传唤过来,如果客栈伙计并不承认陈公子那夜就在客栈里,那陈公子半夜梭巡京都夜街之中,本就逆了宵禁之令,那究竟有没有殴打命官家属,便不需要辩论下去了。”

广场之上一片哗然。

这人是谁?怎么京里从未听说过有宋义这样一号人物?出口便是这样一番令人瞋目结舌的言论,在大庭广众之下便敢站出来和盛京院长辩论。

人群议论之中时,便有人找出了宋义的身份,原来是上届科举落榜的一个文生,或许是心有不甘,寒窗苦读了四年后,便再次来到了京都,无论家境还是履历,都证明此人都是一介普通读书人,并没有其他的特点,于是这样的人敢在数万民众前站出来,就显得极其的不凡。

陈相锦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盛京院长,看来还是要将这张牌拿出来啊。

他认真的向院长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宋义,说道:“我那夜,是去了盛京学院,面见了院长大人,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证人。”

——

——

一个案子,竟然连盛京院长都扯了进来,那这案子在书学院门下自然是无法审下去了。中郎将不敢真的在书学院门下闹起来,然而在怎么纠缠,在盛京院长这位老人面前也不可能揪出些什么名堂,只好咬着牙下令离去。

这场发生在书学院门下的好戏自然是便宜的在场的所有学生,然而到最后却发现事情最后发展到了一个这样无聊的结局,永盛伯爵府最后还是没能闹出什么好戏就结束了,哄的一声也就散了。

这场戏剧结束,然而科举可不会为此事推迟。院内响起三声钟响,便是召集所有学生入院考试,陈相锦和林姣互相道别,约定三天后见,几个教习面无表情的讲述了一遍考场的规矩纪律后,便开始依次分配。

往院内走时,宋义忽然跟了上来。

“陈公子。”

陈相锦有些记仇,假装没有听见。

宋义自然知他生着气,抱歉说道:“先前多有得罪,只是永盛伯爵府与我有恩,所以今日实在是不得已。”

陈相锦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不得意,事后道个歉也就算了,我倒是险些栽了跟头,若是错过了科举,这罪你可担的起吗?”

宋义陪笑说道:“若是公子真的无罪,在下也会放弃这次科举,陪着公子四年后一起重考,以示赔罪的诚心。”

见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相锦也不忍再挖苦下去,这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那夜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宋义摇了摇头,说道:“不知啊,我都不知道是哪夜。”

“那你怎么确认我不在客栈中?”

宋义嘿嘿一笑,说道:“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而在这时,宋义找到了自己所分配到的房间,朝陈相锦认真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进了房。

陈相锦紧了紧肩头的行囊,回头朝那个房间认真的看了眼,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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