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期待,就会有多少失落吧。
总以为自己克服自己身体的极限,自己就可以走的远一点,在远一点。
但是现实总是给了钟希阳,当头一击,这一击,总是能正中要害,让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钟希阳以为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站在白文悦面前的时候。
现实又在这个时候,给了钟希阳狠狠地一击。
没有一点征兆,钟希阳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就像是自己站在一条速度行驶很快的船,行驶的地区波涛汹涌。
站在船上的人,已经晕船了。
但是钟希阳是在平地上就有这种感觉。
能感觉到自己的冷汗在一点点的往下流,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就算人稳稳地坐在地方。
也感觉,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平衡了。
控制不了的胃,胃里也在翻滚,把吃过的东西,都吐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自己没有办法收拾自己身上的呕吐物。
只能默默地坐着,感受着天昏地暗的感觉。
周围的人碰自己一下,就会觉得恶心。
不是因为讨厌这个人,只是自己要是动一下,自己就要难受的吐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三四个小时。
这段时间过去了,刚才的那些感觉到一点都没有了。
好了之后的钟希阳,还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医生后来告诉钟希阳,这是耳眩晕。
听到是耳眩晕,钟希阳以为是因为耳朵的引起。
耳朵那样小,自己这样大,在怎么出现问题,也不能把自己打倒。
似乎,钟希阳小瞧了自己耳朵。
医生说钟希阳这种病不能根治,并且送给钟希阳十二个字。
引用的是《黄帝内经》,要做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
这十二字说起来,字数不多,还没有胖冬哇一天单机的字数多,但是做起来不容易。
前四个字,钟希阳还可以做到,但是要钟希阳起居有常,不妄作劳一点也不容易。
经常有突发的事情出现,解决完事情,就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要去康复,累的满身都是汗,但是钟希阳一点都不想放弃,想着自己好了只有,去找自己的女孩。
这样不规律的作息,让钟希阳更经常的发病了,每一次发病之前,钟希阳还有感受到耳鸣,耳朵被堵住了的感觉。
能听到没有声音源的声音,但是听不到,由声源的声音。
看过钟希阳病的医生,都和钟希阳说这个病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给钟希阳开了草药调理,告诉钟希阳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
但是,钟希阳似乎做不到这些,有时候忙的连药都不记得喝了。
这段时间,钟希阳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但是钟希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忙。
背后有一个人赶着,好像自己进了这个坑,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忙着忙着,钟希阳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渴望这个位置,还是帮杨烨等到那个位置。
这些天和杨烨的工作。
似乎让钟希阳重新认识了自己妈妈。
原来的钟希阳以为自己的妈妈是被美丽的衣服,豪华的房子所吸引,所以不想好好工作。
只想每天做个贵妇,不用工作吗,就可以得到最好的物质生活。
现在的钟希阳,发现了妈妈的另一面。
看到杨烨的野心,想要得到被人尊重,同时先要掌握权力的野心。
而且,妈妈也不是那个金屋子的金丝雀。
这盘棋,妈妈下了很久,而且早把自己算了进去。
自己只是早进棋局,还是晚近棋局的问题。
进来自己已经进来,就进来吧。
这一点,钟希阳不想反抗了。
每次晚上,钟希阳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白文悦。
梦到白文悦问自己:“你回来吗?”
而每一次自己努力跑向白文悦的时候,都好像跑不过去。
醒来的时候,钟希阳会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缠着白文悦了。
那个女孩,又阳光,又漂亮,又善良。
靠她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她身边又不缺乏追求者。
那自己出现在她身边,只能要她照顾。
自己是一个不能走得很远的人,而且自己经常生病。
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钟希阳知道,自己犯病时候可怕的样子。
自己的脑子很清楚,但是经常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的病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能正常走路。
想到这些,钟希阳就对自己说:“放她自由吧。”
每次说出来,钟希阳都觉得难受,但是有没有办法。
不想让她看到这样不健康的自己,就只能离他远一点。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恢复,但是现在也变成了奢望。
第一天正式来到钟氏大楼的时候,车子还没有停,钟希阳就看到了白文悦。
但是钟希阳还是假装没有看见,并且抱起来了和自己一起的股东的孩子。
原本,钟希阳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潇潇洒洒的进门。
假装没有看到白文悦,可以正常的开会,正常的工作。
但是人还没有走几步。
钟希阳就感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了。
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会议,钟希阳没有办法参加了。
只能杨烨去了。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钟希阳一点都不敢动,只要动一下,钟希阳就会觉得难受。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在的地方正在天旋地转。
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也不敢睁开眼睛,更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在白文悦进门的时候,钟希阳感觉到有人进门了。
虽然钟希阳没有睁开眼睛,但是钟希阳知道这个人自己很熟悉。
这个人的味道,是自己思念很久的问道。
等钟希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就是在旋转的屋子,和一个推门出去的人。
本能想去追的钟希阳,脚却像是踩到了棉花,站都站不稳。
等钟希阳恢复正常的时候,看到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牛奶。
看到熟悉的包装,钟希阳大概猜到,刚才来的人就是白文悦。
但还是没有勇气,打通那个电话。
只是默默地喝下了那杯已经凉了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