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宜会亲友、冠笄、沐浴、安床、嫁娶。
今日正好是陈庭休沐的日子,陆璟、葛寅和陈庭三人早几日前便相约一聚,故而申时,陆璟和葛寅便一起聚到了陈庭府上。
元雍五年二月陈庭在会试中,被当时的副主考礼部左侍郎陈莒赏识,殿试时又考进了二甲。
其后庶吉士选拔时,托陈莒的关系进了翰林院,今年月份,陈庭通过翰林院考核,继续留在翰林院,担任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
前年六月陈庭将远在江南的寡母,接到京城赡养,同年九月娶了陈莒的三女儿,他如今身在翰林院,朝中又有陈莒照看,在京中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根基。
“颜之兄,恭喜,恭喜,当日你成亲时,我正在孝中,不方便前来,还望勿怪!”陆璟笑道。
陈庭成婚时,他正在姑苏守孝,不方便道贺,只是事后托人送上了一份贺礼。
“怀瑾客气了,颜之少时若无两位好友相助,也不会有今天,今日我们三兄弟难得一聚,说什么都要一醉方休!”陈庭感慨道,当年若非陆璟和葛寅时常资助与他,又何来他的今日。
“颜之兄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年在青蔺书院时,你们对我的照顾亦不少!”葛寅笑道,当年三人几乎同时进入书院,性情极为相投,因此交情也比其他同窗深厚许多。
陆璟、陈庭和葛寅三人再次见面,不由得想起当年他们在青蔺书院求学时的情景,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意,那一段岁月,算是他们年少时,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呵呵,都是我的不是,不该起这个头,以咱们的关系,这种客套的话就别说了!”陆璟笑道。
“怀瑾说的不错,颜之兄,往日里只与你书信往来,今日难得见面,你可要好好和我们说说,你在京这几年的情况!”葛寅亦说道。
“尤其是京中的情况,你可要好好的和我们说道说道。”陆璟补充道。
“文靖兄好歹来过京城多次,小弟我可是出来贵地,如今在京中还是人生地不熟的。”
“也好,那我就略尽地主之谊,哈哈!”陈庭笑道。
随后便将他这些年的事情,以及京中诸事,朝中诸官的情况,都简单向陆璟二人简述一遍。
最后谈及他供职的翰林院,陈庭不由得感叹道:“进了翰林院也就是熬资历,若是上头有人记着你,能安排一些差事历练还好,若是无人关照,便只能待在翰林院中,整理文卷史稿,隔个十几年,也就是一纸外放罢了。”
陈庭本以为考中进士,又进了翰林院,会有一个好的开始,不曾想这两年一直蹉跎时光,他才知道官场艰难。
虽说进了翰林院让人羡慕,可是又有多少人脱颖而出,很多人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个老翰林,最后顶多外放一任,便要告老还乡了。
“以颜之兄的才干,不管在哪里会大放光华!”葛寅出身官宦世家,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于是安慰道:“何况颜之兄如今也有陈大人照看。”
“不错,颜之兄如今已升任检讨,又有陈大人提携,想来飞黄腾达之日亦不远矣不!”陆璟也安慰道,科举是一步一坎,官场又何尝不是,想要活的好,就得一步步奋战下去。
陈庭感受到两位好友的关心,心中感动,笑道:“那就借二位兄弟的吉言了,对了,我听翰林院的同僚私下里说起,明年春闱的主考,好像是内阁徐大学士!”
“此话当真?”葛寅忙问道,他这些天一直在打听今科主考,只是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有得到什么准确的消息。
“圣上虽然还未正式下旨,不过已经九不离十了。”陈庭点头道。
“怀瑾可知道此事?”葛寅问道,若是能提前知道主考是谁,便可以根据主考的喜好,早做准备。
“这几天我正忙着收拾院子,也没怎么去老师那里,前几天去老师那里时,也未听老师说起此事,想来老师也是不知道此事。”陆璟摇头道。
“文靖莫急,往年都是冬月确定主考,今年想必也是如此。”陈庭劝慰道。
“等明日我去恩师那打听一番,若是消息确切,便会告知文靖兄。”
“呵呵,倒是我太心急了!”葛寅自嘲笑道,他自去年落榜后,便不太有自信。
“若真是徐大人倒是好了,林大人和徐大人交好,想必对怀瑾会多加照顾。”
陆璟摇头道:“会试历来严格,即便是徐大人是主考,也不见得会偏袒谁,至于照顾不照顾的,我倒不在乎,只要能公平竞争便可。”
他是真心希望徐经年是主考,主要是林如海这次得罪的人太多,若是遇到敌对势力的人任主考,难免会打压他。
“怀瑾说的不错,徐大人为人公正,恐怕不会有所偏袒,两位若是有暇,不妨去拜会督察院杨大人。”陈庭建议道。
陆璟和葛寅也知道督察院御史杨辰,会成为明年会试的副主考,按照惯例,京畿乡试的主考,都会成为第二年春闱的副主考,如今已经有不少提前到京的举子,开始拜会杨辰了。
葛寅摇头道:“杨大人身为督察院御史,若是此时去拜会,难免会给杨大人留下谄媚的印象,还是等主考定下再说吧。”
陆璟赞同道:“不错,现在走动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倒不如等主副考都定下之后,再去拜会。”
“如此也好,两位贤弟放心,会试主副考的人选,一般都是由翰林院提议,皇上裁定,若是有消息了,我自会通知二位!”
“哈哈,那感情好,就有劳颜之兄了!”葛寅笑道。
随后三人聊起当年旧事,陈庭问道:“怀瑾,你的终身大事可有章程?”
“是啊,明年你便及冠了,婚事可曾定下?”葛寅也是关心道,他们三人中陈庭已经成婚,他也定了亲,如今就剩陆璟婚事还没有着落。
“哪有什么章程,不过我二叔正在帮我张罗此事,按我的意思是等明年的春闱过后再说!”陆璟不欲多说此事,便起头聊起其他的话题。
三人一直畅谈至日暮,随后陈庭设宴,盛情款待陆璟和葛寅二人。
三人一边喝,一直聊,说起当年在青蔺书院的一些往事,尤其说起陆璟当年鼓捣的那些生意,一时间都是谈兴大发,越聊越痛快,越喝越多。
直到夜幕西沉,陆璟和葛寅方从陈庭家告辞离去,三人喝的都有些醉醺醺。
陆璟被吴泽和陆炼几人送回府里后,被英莲和悠夏两人扶到房内。
英莲看陆璟在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之间,一颗芳心担忧不已,忙熬了醒酒汤,服侍陆璟喝下。
陆璟喝了醒酒汤后,方有些清醒,又饮了几杯茶水,感觉清醒了许多,便让悠夏在房内准备热水,想要洗去一身的酒气。
悠夏和清秋准备好热水后,便退了出去,因陆璟以往沐浴,从来不让人服侍,她们也没有留下伺候。
英莲看陆璟半醉半醒,醉意朦胧,便有些不放心,犹豫良久,方面色羞红的低声说道:“爷,让英莲服侍你洗吧!”
陆璟醉眼朦胧的打量着英莲,见她出落得越发娇俏动人,尤其现在面带娇羞,颊生双晕的模样,犹如含羞待放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便有些情动,就同意下来。
英莲看到陆璟点头,心中有几分紧张,亦有几分喜意,不太熟练的替陆璟宽衣解带后,她便有些羞涩起来。
因陆璟日常起卧,从不让人伺候,而她又一直在书房待着,从来没有和陆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此时要替陆璟脱去贴身内衣,让她一时间倍感娇羞。
英莲一刻芳心怦怦跳的厉害,她初时微闭着眼睛,只凭着感觉摸索着脱陆璟的贴身衣物,只是摸索了一会,也只脱掉了上衣。
陆璟被英莲的芊芊素手摸得有些情动,便让英莲转过身去,他自己直接脱下贴身衣物,转身坐进浴桶之中。
英莲听到陆璟入水的声音后,羞涩的转过娇躯,看陆璟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便开始小心翼翼替陆璟的擦拭后背,水汽蒸腾,让她俏脸越加羞红,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素手不由得微微颤抖。
英莲替陆璟擦好背部后,便蚊声低语道:“爷,英莲给您擦擦前面吧!”
“嗯!”陆璟闭着眼睛答道,此时他已经有些清醒,来到红楼世界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