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曲泠鸢弄乱她发髻的情景在柳惠茵脑中一闪而过,自觉找到真相的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寻找着人群中曲泠鸢的影子。
锁定住坐在不远处面带笑容品尝着糕点的美人儿,柳惠茵歇斯底里的冲了过去。
所有人都嫌弃的避让到了两旁,让她能够顺利的来到了曲泠鸢跟前。
曲泠鸢收了笑容。
面前的人脏的很,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呼吸都难受了起来。
柳惠茵尖叫着,一步一步的靠近,本来还算精致的五官扭曲的挤在一起:“是你对不对!是你给我下药了对不对!”
离开座位,曲泠鸢默默的后退着,正常人现在都不想靠近柳惠茵吧?
谁知柳惠茵这个疯女人突然加速向曲泠鸢跑过来,曲泠鸢躲闪不急差点被扑到,沈卿墨及时大步赶来,一脚踹开了面前肮脏不堪的人,一把抱起身边站都站不稳的曲泠鸢。
曲泠鸢红着脸蛋搂住沈卿墨的脖子,呼吸有点急促。他脸上那双溢满寒气的眸子紧紧盯着跌坐在地上的柳惠茵,几乎要将她冰冻一般。
柳惠茵的气势瞬间一泻千里,像个漏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息。
沈卿墨抿唇,听着怀里急促的呼吸声,没有对柳惠茵说一句话,抱着曲泠鸢转身就离开了九月园。
“传太医到汐云宫。”
曲泠鸢是一路被抱回汐云宫的,沈卿墨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一直到太医开完药单离开。
沈卿墨一直盯着曲泠鸢看,倒是弄得曲泠鸢先害羞了起来。
“九哥哥,一直盯着人家作甚?”曲泠鸢泛起红晕的小脸扭向了一旁,心跳又加速了几分。
沈卿墨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无事...既然月云并无大碍,本王就先回府去了...”
看着沈卿墨明明有好感却毫无表示的样子,曲泠鸢真是恨铁不成钢,决定使些小计谋。
她把头转回来看着沈卿墨,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舍,欲言又止的低下头,声音轻软的像棉花:“......好吧。”
似乎从曲泠鸢的做派中得到了些可用信息,沈卿墨觉得自己心脏被猛锤了一下,起身离开时的步伐都不似平日里稳健,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凌乱。
女方的主动示爱总是很难忍住不投降的,哪怕对方很含蓄。
曲泠鸢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在暧昧期的甜蜜感,偷笑着用被子蒙住发烫的脸颊,过会儿,等来了若汐亲眼盯着熬的药,便躺下歇息了。
不同于曲泠鸢的舒适,九月园的一场闹剧让宴席无法继续进行,帝后见不得如此污秽的场面,众人散了之后,叫人来给柳惠茵身上泼了好些凉水,冲干净后,拖到了净房,叫她自行解决。
沈卿墨觉得丢人,直接回了王府,更是没有去寻柳惠茵。
九月底的夜晚温度算得上一句寒凉了,被泼了一身凉水的柳惠茵第二天被拖出来时,已经高烧了,没有经过解毒,呕吐、腹泻的症状都还没好,只不过经了一晚的排空,胃里和肠子里都没了东西,再也吐不出东西来。
天道好轮回,柳惠茵被人抬到摄政王府后,直接被沈卿墨下令送到了崔悦死前住的院子,明摆着告诉世人,他厌弃了这个女人。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表示理解,甚至有些同情。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被后院的女人丢脸丢成这样的?
虽然如此,沈卿墨还是请了人给柳惠茵治病,毕竟是他的亲表妹,就这么放任不管,母家那边的说辞也是不好处理的。
祸害遗千年到底不是口说无凭的,柳惠茵休养了半个月之后又恢复了元气,用生龙活虎来形容也不为过。
现在住在崔悦生前的院子里,心里有鬼,总觉得寝食不安,也更加速了她心底阴暗情绪的滋生繁衍。
内心里柳惠茵还是认定害她的人就是曲泠鸢,想起之前逼死崔悦的事,柳惠茵对曲泠鸢也起了恶心思,一个她斗得过,两个也斗得过吧?
汐云宫里,曲泠鸢小日子过得可是滋润的很,太皇太后怕她被九月园的事吓到了,半个月都没许她出门,人都养出了些肉来,看着多了几分活泼明媚的少女气息。
半个月没见沈卿墨,曲泠鸢可是想的紧,去了太皇太后宫里软磨硬泡撒娇抱大腿。
体验了一把甜蜜的烦恼,太皇太后终于答应她,许她出宫去溜达几天。
“母后叫你九哥陪你出去玩可好?”太皇太后哪能不知道曲泠鸢那点小心思。
“月云谢过母后~”
曲泠鸢动作夸张的行了个礼,逗得太皇太后直骂她女儿大了留不住。
之前思考了好些日子,如今太皇太后也释怀了,女儿喜欢就随她去吧,没什么不好的,沈卿墨是个好孩子,有钱、有权、有颜、后院没人,多好啊。
目的达到,回到汐云宫经过一番的精心打扮,曲泠鸢就风风火火的出宫去了,直直跑到摄政王府来找沈卿墨。
“月云来了?”太皇太后早就差人给沈卿墨送了信儿来,一得了消息,沈卿墨就在王府外等曲泠鸢过来。
是想见她的。
沈卿墨有喜欢过崔悦,所以并不是很迟钝,虽然这感情来的有点突然,但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沈卿墨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不过,还不是很强烈就是了,一点淡淡的好感,暧昧旖旎的心思,大概是喜欢这种感情里最美好、最舒适的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