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鸢在大牢里,让伊陵监视了一下皇帝的动向,得知太皇太后被软禁的消息后,气的牙齿咯咯作响,甚至想抡起拳头去揍皇帝一顿。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想法能实现的概率基本为0。
“伊陵,有办法让我逃出去吗?”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曲泠鸢蹲在草席上,心疼的掸着裙子上的泥土,看起来颇为可怜。
伊陵朝曲泠鸢瞧过去,背过手学着教书先生说话:“孺子不可教也,变通一下嘛,你的提取技能,可以用来分解铁栏杆啊,但是至于如何躲过外面的守卫...还得靠你自己想办法。”
听了伊陵的话,曲泠鸢便蹲在墙角开始仔细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灵光一闪,曲泠鸢从地上站起来,抓着栏杆大喊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别喊了,别喊了,什么事?”外面的守卫听到喊声之后走了过来。
“请问,本宫被允许探监吗?”曲泠鸢语气客气的很。
守卫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回答:“皇上没有特意嘱咐,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能不能拜托帮本宫捎个口信,叫汐云宫的宫女若汐过来。”说着,曲泠鸢低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这皇宫里,越是底下小官职的人,便越贪财。
曲泠鸢深谙其中道理,心想还好之前为了方便叫若汐随时帮她采购制造炸药的材料,银钱一直随身携带。
果然,看到油水的守卫犹豫了一下,接过银子收进自己怀里,留下一句话:“您且等消息吧。”
解决完此事,曲泠鸢就老实了起来,好在皇帝虽是把她关进了大牢,却也没有多亏待她,饭菜还都算不错,饿不死她,也没找人来虐待她,可惜就是年底了,天气太冷...
这一晚,千山暮雪,寒风萧瑟,整个京城都被大雪覆盖起来。
瑞雪兆丰年啊,百姓们都喜不自胜,而还在大牢中的曲泠鸢,透过墙面上高高的铁栏杆窗户,看着窗外鹅毛般下了一晚上的大雪,满心都是对前线战场的担忧。
京城也在北方,与北部边界战场的距离并不远,给皇帝送信的人,不过几日就到达了边界。
喊杀声沿着街巷扩散,百姓们有些搬了家,有些还因为舍不得离开家园驻守在这里,城外,不知是哪一方的旗帜落在将士们脚边,沾了泥土,浸了血污,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大雪给战争又增加了些许难度,沈卿墨在大营里,思考着对策。
每次与大家商量好的计划都会被敌军知晓并破解,经过这些时日的视探和观察,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反叛者就是镇国大将军。
但是原因呢?
沈卿墨想不明白,镇国大将军是皇帝的死忠,居然会叛国,向敌军泄露作战计划?
“报——”帐外,一名将士拿着密封完好无损的信件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王爷,京城来的信件。”
京城?
沈卿墨接过信件,拆了火漆。
摄政王亲启:
月云大长公主心无天下,朕以将她压入大牢,若要放人,交出镇圭。
短短一行字,看的沈卿墨眼白泛红,抓着信件的手鼓起青筋,信件已皱的不成样子,甚至一角被捏碎。
镇圭是先皇留下的一块龙形玉佩,代表着兵权,当年先帝驾崩时,对自己儿子的能力并不看好,就将镇圭交给沈卿墨保管。
这些年来沈卿墨虽将动用兵力的权利给了皇帝,却没把镇圭交给他,在皇帝眼里,只要镇圭还在摄政王手里,那兵权就握在两个人手中,他的权力就会受到威胁。
沈卿墨强忍住了立刻杀回京城的冲动,若是他想夺权,他沈潇易能安安稳稳的做皇帝做到现在?
好个沈潇易,好个皇帝,居然一直打着这个主意,还拿鸢儿做威胁。
镇国大将军是个不靠谱的,目前的情形还不允许他抛下众士兵们立刻返回京城。
想着曲泠鸢做了十几年娇滴滴的公主,现在蹲在大牢的样子,沈卿墨就一阵心痛,看来他就不该在皇帝面前表现的那么看中曲泠鸢,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竟被沈潇易想出个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将了一军。
如今...怕是只能想些冒险却成效明显的招数来提早结束战局了。
不得相见的两个人都在为对方担忧着,曲泠鸢在大牢里也终于等来了让若汐带的东西。
上次贿赂过守卫后的第二天,若汐就悄悄来了大牢探视,曲泠鸢偷偷将藏匿炸弹的地方告诉了若汐,并嘱咐她过几日后把炸药带来大牢,并给她准备了一身宫女的服饰。
这次,若汐就是来送炸弹和衣服的。
依然是拿银子打点了大牢的守卫,守卫才允许把东西送进大牢。
等若汐离开,曲泠鸢就开始等待夜晚的到来。
“唉,最边上那间牢房的女犯人冻死了。”伊陵突然感叹到。
曲泠鸢听到还惊讶了一下,她有若汐带来的衣服和被子,并没有觉得很难熬,没想到居然会让人被冻死,大牢里就这么没人性吗?
死了...
猛地睁大眼睛,曲泠鸢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制造自己的假死。
“伊陵,那个死掉的女犯人,身形与我差别大吗?”曲泠鸢兴冲冲的问。
“差别不是很大,身高相似,比你瘦一些。”伊陵不知道她问这些做什么,只是如实回答。
曲泠鸢站起身往窗外望了望,确定了一下大牢的格局。
牢房前面是栏杆,左右连着其他牢房,后面的墙如果打穿了,就能到牢房外面去,牢房的墙面,是石头砌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