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神族的温泉当真舒适。
曲泠鸢发出一声喟叹,光裸裸的泡的正爽,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衣服。”修罗把一身鹅黄色襦裙扔在温泉边,根本没拿正眼去看慌慌张张捂住自己身躯的曲泠鸢。
“别捂了,你根本没有能看的。”他凉飕飕的放下一句话,就潇洒的转身离开。
这么轻易就打破一个怀春少女的羞涩真的好吗...
曲泠鸢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只有两颗红樱桃在清澈的水面上起起伏伏。
确实挺平的哈...
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呢,等我长大了没准把你头夹爆!
她愤恨的想。
套上衣衫,曲泠鸢很想知道修罗是怎么知道她身形尺寸的。
才出浴的小姑娘犹如明珠拂去了尘埃,瞳孔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皓肤如玉,被温泉熏出淡淡红粉,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只是娇艳的小脸还带着稚嫩。
人干净了,水可就遭殃了。
温泉中略微泛着污浊的颜色,曲泠鸢似乎已经能想象到修罗嫌弃的浪费神力把整池水都换掉的情景。
唉!
每个上位神都有自己的宫殿,宫殿的名字都是上位神自己取的,其他宫殿的名字都充满诗意,什么潇雨殿、漓锦殿之类的。
只有修罗的最简单粗暴,就叫修罗殿。
望着坐在上首的修罗,曲泠鸢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冒...冒昧的问一下,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修罗冷笑:“你当真不知我的名字?”
“我......”曲泠鸢小腿抖了三抖。
直接称呼名字吗?
她觉得自己没那个胆。
害怕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好像天生她就是鹌鹑。
而修罗,他是鹰。
小姑娘慌张的样子着实有趣,修罗自认还不至于小气到连个称呼都要计较。
“往日里,他们图省事,都是唤我修的。”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
曲泠鸢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修哥哥!”
哥哥?这称呼倒是新鲜。
显然修罗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可以。”
曲泠鸢有心亲近,但一抬头看到修罗那张淡漠的脸,就感觉这块硬骨头无从下嘴。
还是先缓一缓吧。
“我...住在哪啊?”她轻声细语的问。
“我带你去。”
修罗总算放下了他交叠的修长双腿,领着曲泠鸢往空房间走去。
每个上位神宫殿里都住着一两个其他种族来学习的人,说是学习,但其实神族并不会教导他们。
这就像信佛的人有机会能跟在佛祖身边一样,也不需要教点什么,有机会侍奉左右就算一种恩典。
苏禾目前,就住在修罗殿中。
“苏禾自己都没攻略完修罗呢,我谈何跟她抢。”曲泠鸢暗地里跟伊陵嚼舌根。
“至少修罗对苏禾的话,比对你多。”伊陵说的毫不留情。
曲泠鸢不可置否。
那就还是老套路,第一步,先让男主厌弃女配。
“战神大人?”
一声娇媚入骨的呼唤让曲泠鸢鸡皮疙瘩掉一地。
冤家路窄不假,正想着怎么整她呢,正主就出现了。
“嗯。”修罗闷声点头,算是回应。
这也算话多?曲泠鸢笑了。
苏禾假装漫不经心的扫视过曲泠鸢,惊道:“这是谁啊。”
这才意识到修罗还不知道自己叫啥呢。
为了争这点面子,曲泠鸢抢答到:“我叫曲泠鸢,是主神哥哥从人界带回来,交给修哥哥照顾的。”
她语气稚嫩可爱,笑靥灿烂。
修罗是听的一阵无语。
这傻子管谁都叫哥哥吗?
苏禾不大高兴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叫主神大人和战神大人哥哥?”
曲泠鸢大着胆子拽上修罗的袖角,仰头求证,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原来,不可以的吗?”
修罗面无表情:“可以。”
这可是他刚刚亲口答应的,总不可能反悔。
苏禾面色蜡黄,气的快吐血。
这小蹄子,一来就撺掇着战神大人打自己的脸,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今后有的斗了。
修罗感觉到了苏禾身上散发的淡淡敌意,身后的小鹌鹑还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女人真麻烦。
“走了,小鹌鹑。”修罗不想在这个麻烦的场景里继续待下去了。
小鹌鹑?
又双叒叕莫名其妙被起了外号的曲泠鸢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袖子的主人就往前跨了一大步,只得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身后的苏禾,上挑的狐狸眼死死盯住曲泠鸢抓在修罗袖子上的那只手,恨不得给盯出一个洞来。
在她眼里,这种小动作足以证明了修罗对曲泠鸢的纵容,毕竟她现在还没胆子做这种动作。
曲泠鸢嘛,也是仗着自己年纪小。
其实苏禾只是不敢,她若是真的去拽修罗的袖口,依照修罗那性子,怕是也懒得管她。
......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
深夜,曲泠鸢趴在窗前吹风。
九重天比起人界更靠近日月,天上一轮明月显得清亮无比。
一个人影映着月光踏过窗前,墨色长发随风吹起,几乎快要拂到曲泠鸢的脸颊。
“修哥哥?”曲泠鸢没想到大半夜还能见到他,“你也睡不着出来吹风吗?”
“嗯。”他淡淡回应。
算是吧。
这小傻子估计不知道神族几乎不需要睡觉吧?
本来只是出来走一走,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没睡的把他逮住了。
曲泠鸢盯着他看了半晌,修罗正欲抬腿走人,却听到她柔柔的问:“修哥哥,今天那个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这小傻子还挺敏感。
修罗私心不愿让一个孩子有思想负担,只是告诉她:“不要乱想。”
说完,他就走了。
来到九重天的第一晚,曲泠鸢就成功给自己打上了需要保护的标签。
望着修罗走远,曲泠鸢满意的钻进了被窝中。
苏禾这个正经狐狸精并不知道自己被抢了饭碗,正在自己屋里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