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奉娘娘命令,伪装成逃难的人,混入王府,以便协助太子殿下攻打佟国。”孙芙蓉道。
“娘娘都料到了?”陈宜良道。
“是啊,娘娘都料到了。”孙芙蓉道。
“好了,榕姑姑可知道大郡主之事?”高琰打断二人的聊天道。
孙夫人低下头道“奴婢入府之际王妃已有孕八月了,奴婢入府后,张侧妃也入府了,起先张侧妃走熙宁院走的勤,什么补药的都往熙宁院送,王妃去后,张侧妃便再也没有去过熙宁院。王妃是早产加难产,太医说是大郡主太大了不好生,又加上王妃受了惊吓昏迷不醒的,只能保住一个。”
“王爷保了大郡主?”陈宜良不可思议的望着孙夫人,往日里,府里人都说王爷对王妃有多深情。
“不是王爷的意思。”孙夫人望着窗外的雨道“为王妃接生的太医和稳婆都是宫里的,王爷也是不知情罢了。”
“我来时便听闻了王爷是太后抱养的,可太后今日在院子里说大郡主是唯一的孙女,这又是何意?”陈宜良道。
孙夫人略一思索,才道“王妃同宁贵妃长得相似,有喜的时日也差不多。”
“你是说……”
“宜良,当心隔墙有耳。”孙芙蓉道。
陈宜良望了望高琰,又看了看孙芙蓉,这才低下头去。
沉玉院
“母亲,我不要去绣央楼,我要留在沉玉院。”佟凝雪拉着张端淑的袖子哭泣道。
“凝儿,乖凝儿,听话,跟着嬷嬷们走。”张端淑抹着眼泪道“也不知你哥哥怎样了,瞧着这天该下雨了,你快去看看你哥哥可下学回来了?”
“母亲,你何苦还顾着哥哥,哥哥毕竟是长子,无论如何父王都不回亏待哥哥。”凝雪哭着道“倒是母亲您,凝儿和哥哥都不在您身边,您又被父王禁足在沉玉院里,该如何是好啊。”
张端淑擦着佟凝雪的脸温柔的道“母亲无碍,左右那些下人们不敢为难我。倒是你哥哥,这忽然搬离沉玉院,不知会不会影响睡眠呀。”
“啪。”
佟凝雪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张端淑抬起眸子怒视道“你这是做什么?”
“哥哥哥哥,母亲眼里只有哥哥。”佟凝雪哭着道“我和哥哥都是母亲的孩子,不论何时我同母亲讲话,母亲都是三句不离哥哥。”
“你哥哥是你父王的长子,将来可是有机会继承你父王的王位的。”张端淑道“我如今多关心些你哥哥怎么了?你是个女儿身,一不能继承家业,二不能入朝为官。将来嫁了出去还得随夫家姓,你哥哥可以让我抱上孙子,你呢。还得带一份嫁妆出去。”
佟凝雪眼中皆是震撼,硕大的眼睛充满了泪花“母亲倒是从未同凝儿说过这些,凝儿,尽不知母亲如此嫌弃凝儿。”
张端淑望着站在不远处不敢置信的女儿道“凝雪……”
“我原以为我是姐妹中最幸福的,我比大姐姐多个母亲,比三妹妹多个会打算的母亲,比四妹妹锦衣玉食,比五妹妹命长。却不想我是姊妹中最悲哀的,大姐姐虽没了母亲,但却有个一直疼爱她的祖母。三妹妹的母亲虽不比您会为子女打算,但却一视同仁。四妹妹虽过得艰难,但却被大姐姐呵护着。可我呢,我有什么?我有的是母亲您的偏心,我有的是母亲您的嫌弃。”佟凝雪哭着说道“母亲可还记得我五岁那年,瑞夫人入府,因着容貌于王妃相似,父王连着半个月都歇在瑞夫人那。您为了让父王来沉玉院,便命人打了一桶冷水来,将我衣衫脱光,让我坐在桶中将冷水一点点的浇下来,直至我发热才停歇。寒冬腊月,我冻得直抖,母亲只顾着讨好父王,在父王面前夸奖哥哥。却不管我连着烧了两日。”
“那时,我们母子三人地位难保,你牺牲些有什么?”张端淑不敢看佟凝雪,原先觉得倒也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生的。现如今,佟凝雪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亏欠她的“母亲也是实在没法了,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那母亲为何不让哥哥来?”佟凝雪冷笑着看着张端淑“哥哥是长子,若是他病了,父王可是更会心疼。”
“谁同你讲这些的?”
“我来替母亲说为什么吧。”佟凝雪稚嫩的脸上渐渐没了笑“因为哥哥是男儿,母亲舍不得。若真是出了什么毛病,母亲可是会心疼呢。哈哈哈哈哈,母亲可还真是一视同仁啊。”
张端淑不知如何应答,她承认她偏心,可这个女儿,她也是疼的。
“母亲怎么不说话了?可是自个也感觉有些亏欠女儿的?”佟凝雪眼中透出一丝凉意,发髻微乱,外衫半退,一副疯癫模样。
“嬷嬷,还不将二小姐带下去?”张端淑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只能让下人们带了下去。
佟凝雪走出沉玉院,天便下起了雨。嬷嬷回去拿伞,而佟凝雪却冒着雨往前走。
佟楚雪没有一点声音的跟着佟凝雪,直到佟凝雪站在荷塘边出神。
佟楚雪才举着一柄红伞走向佟凝雪,帮她遮雨。
“你来了。”佟凝雪转头看向佟楚雪苦笑着“怎么样,如你所愿我和我母亲闹翻了。”
“可你并不恨我不是吗?”佟楚雪浅笑莹莹道。
“不,我恨你。”佟凝雪盯着佟楚雪道“我恨你为何要告诉我,原本,我可以不知情的。可以继续和我母亲母慈女孝的。”
“可你也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说出了你的不公待遇,你的怨言。”佟楚雪看透了一切,淡然的望着雨。
沉玉院
“侧妃,奴婢方才看见了二小姐和四小姐站在荷塘边上。此事,怕是和四小姐有些关系。”
张端淑扶了扶额道“佟楚雪?她是来替她母亲报仇的吗?”
“侧妃这说的什么话,明明是四小姐品行不端正,挑拨二小姐和您的母女情分。”
“外边可是下雨了?”张端淑扶着额头道“有些人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