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
傅靳城头也不抬。
管家闻言,立刻从一个柜子里把酒精拿了出来。
“少爷,在这里。”
傅靳城接过酒精后,顺便把他找到的棉球也拿上了。
随后,对他吩咐道:“家庭医生到了,让他立刻上楼。”
“是!”
管家见他那么着急,以为是小少爷生病了,连连点头。
傅靳城上去后,就见小宝急得不行,可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跟小老头一样在房间里打转。
“小宝,出去等医生。”
情况危急,小宝也没多想立刻去门口等。
等傅靳城锁了门,他才生气地敲门。
傅靳城不理,飞快地解开了秦溪的睡衣,用棉球沾着酒精擦秦溪的掌心。
却发现她的掌心的温度更吓人。
他紧紧地蹙眉,用棉球把她的额头、脖子、腋窝、掌心、脚心依次重复擦了个遍。
门外的小宝等得不耐烦,正当他要发脾气时,就听管家带着医生上来了。
恰好,傅靳城也开了门。
他才急急忙忙地冲进去,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后,小脸上满是愤怒和控诉。
爹地是坏人!
“傅先生。”医生走进来,先冲傅靳城点了头。
本以为是小少爷生病了,哪知看到小少爷正好好地站着,不由疑惑。待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面生的女人后,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她发烧,我已经用酒精帮她擦拭过了,你快给她看。”傅靳城简短解释。
他不敢说太多,怕情绪会暴露。
医生听闻他紧绷的声线,不敢耽误立刻给秦溪诊治。
幸好他以为是小少爷生病,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药都带上了。
站在门口的管家发现生病的是秦溪后,也愣了愣。
傅靳城和小宝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的动作,神情是如出一辙的紧张和严肃。
搞得医生压力倍增。
一个小时后,医生把秦溪的体温降下来了。
自己却因为松了口气,也出了一头的汗。
体温降下来后,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压力也消除了。
待医生叮嘱完了注意事项后,傅靳城让管家把他送下楼,并安排车送他回去。
很快,房间安静下来。
之前一直不敢放松精神的小宝这会儿才露出疲倦只之色,蹬掉拖鞋后,轻手轻脚地趴在秦溪身边,静静陪着她。
傅靳城也缓过神来,回房间穿上拖鞋后又回来。
刚坐在床边,就接收到了小宝很不友好的眼神。
爹地坏,欺负溪溪!
傅靳城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才解释:“我没有欺负她,我之前是帮她降温。”
小宝冷哼,那也坏!
竟然把他锁在门外!
傅靳城没反驳,如果不是他,秦溪也不会发烧。
“你早点睡,我在这里守着。”
小宝见他主动守夜,眼里的怒火这才淡了些,闭上眼靠着秦溪睡觉。
之后傅靳城担心秦溪会反复发烧,所以每隔一个小时就摸一次她的额头。
直到天亮确定她真的没事了,他才离开房间。
早上八点。
秦溪才醒过来。
醒来后,她觉得身体有些沉,头也隐隐作疼,伸手揉了起来。
正揉着,一只小短手混了进来。
她偏头看去,就见小宝跪在床上,轻轻地帮她按着额头。
“小宝,早安。”
小宝闻声冲她眨眼,随后两只手都用上了,一脸地认真。
软软的小手在额头轻轻点着,秦溪舒服得眯起眼。
按了一会儿,她笑着道:“小宝,溪溪头不疼了,不用按了。”
小宝放心地点头。
两人一起下楼。
一下去,秦溪看到傅靳城,脑海就自动浮现了一些两人在浴室的零碎画面。
有的是自己趴在傅靳城身上,有的是自己冲他笑,还有自己主动吻他的!
她脸色一僵,顿下了脚步。
这些……是真的吗?
直到手被小小的力道晃着,她才回神。
对上小宝疑惑的眼神,她沉了沉气,冲他笑笑,牵着他继续走。
傅靳城看到她,神色不变,一如往常的淡漠。
坐下后,她努力和小宝互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把它喝了。”
秦溪听闻傅靳城冷淡的声音,侧目看去,就见一杯冒着热气的黄色冲剂一样的东西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我不喝!”
傅靳城见她不动,轻抬眼眸,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明显地让秦溪感到四周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你是要我喂你吗?”
秦溪闻言,身体一僵。
小宝见秦溪受委屈,立刻不满地瞪他爹地,不许凶溪溪!
傅靳城缓了气势,用眼神示意小宝,让他劝秦溪喝那杯药。
小宝一脸不愿意,这杯看起来怪怪的东西溪溪还是不喝比较好。
这时,管家在旁插话了。
“秦小姐,昨晚你发烧了,这碗是少爷专门给你弄的药。怕你觉得苦,少爷特意弄成了粉末,这样好喝一起。”
说着,还特意补了一句:“以前小少爷生病,少爷也是这么做的。”
秦溪一怔,她又不是孩子,不需要那么娇贵。
只是她还是不要相信自己昨晚发烧这件事。
她回头问最不可能撒谎的小宝,“小宝,我昨晚真的发烧了?”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大眼睛里还留有先前的恐慌和害怕。
秦溪见状,轻轻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对不起啊,小宝,吓到你了。”
小宝摇头。
等秦溪放手后,他又用手指了指他爹地。
秦溪不解。
小宝比划不出来,转身跑开去拿字帖。
这时,对面一直没动的傅靳城却突然起身了。
秦溪愣住,他又要做什么!
只见那修长匀称的手端起那碗药,随即他的另一只手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
管家目瞪口呆。
秦溪也呆住了。
还真敢喂她!
这下尴尬了。
这时,小宝回来了,她立刻冲小宝眨眼睛求助。
可是小宝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阻止,还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仿佛这不是酷刑,而是难得的殊荣。
她求助无望,只好板着脸,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傅靳城却不放,冷声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