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溪急匆匆追过去的时候,一眼就望见傅靳城站在极限飞车场地里的最高处,偌大的天幕都沦为了他的背景。
笔挺的身影如同一个俯瞰众生的王者。
幸好没有发生冲突,她这才放心。
可是望见不远处那些造型夸张的飞车党,她还是不放心走过去。
还没走近,站在高处的傅靳城已经看到了她,他五官冷冽,眼神淡漠,似是很不满她的跟随。
秦溪蓦地站定脚步。
这时,一辆机车轰鸣而来,径直冲上了傅靳城所站的最高坡。
“傅靳城!”秦溪不禁大喊出声。
但是傅靳城却没动。
他笔直地站立着,周身气势一涨,凌厉逼人。
秦溪见机车没停,仍旧如轰鸣着冲向他,她顾不得许多,直直往上跑。
“嗡”
又一声轰鸣后,那辆机车在半空翻转了一圈,然后稳稳停在了傅靳城身旁。
见急急走来的秦溪,对方眼前一亮,用英语跟傅靳城下战书。
“来一局,我赢了这小妞归我!”
秦溪刚走到坡下就听到那个人的话,立刻看向那人。
他穿着铆钉夹克,脸上画着浓重的眼影,看着很是可怕。
傅靳城……会答应吗?
“没兴趣。”
沉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着。
秦溪的嘴角微微一紧,他是拒绝,还是不屑跟对方比?
哪知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以一种“你很识趣”的语气夸赞傅靳城。
“算你聪明,既然你主动认输,那人我就带走了。”
说着,他轰着油门甩动车头,直直对准了秦溪。
秦溪绷紧了心弦,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嗡嗡”
就在机车男准备俯冲而下时,一直没动的傅靳城突然动了。他轻轻抬起手,抓住了机车男的后背。
下一秒,秦溪就见机车男猛地腾空,然后就被傅靳城直接扔下了高坡。
她脸色微变,这么高的坡,万一对方出事……
机车男没有直接摔下去,而是沿着坡度的弯道滑了下去。
到底之后,机车男气得跳脚,吆喝着他的那伙人拿上家伙全部冲上去教训傅靳城。
秦溪见状,也往上冲。
但是她这次出行备的鞋子都是为了应付宴会的高跟鞋,爬这种坡很吃亏。
可是眼下她也顾不得了。
等到她千辛万苦的爬上去,那一伙人也冲上来围住了傅靳城。
傅靳城见秦溪莽撞地冲上来,担心会伤到她,直接把她拉到了身后。
“蠢!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真是找死!”机车男操起一根木棒直直挥来。
秦溪吓得脸色泛白,蹭地窜到傅靳城身前。
傅靳城见状,晦暗不明的眼底乍起了一层雪光。
正要动,却见机车男突地收了棍子,一脸的邪笑,“小美人儿,我可舍不得打你。”
秦溪听机车男这么说,知道他暂时不会伤害自己,那他们就有求救的时间。
她看了傅靳城一眼,他比自己跑得快,待会儿他可以去研究院求救。
在以为傅靳城明白后,她才举着手机,冲那伙人大声喊道:“你们最好别动,不然我报警了!”
机车男动作一顿,反而跟同伴交换了脸色,轰地一声全部人都笑开了。
“小美人儿,劝你最好别自讨苦吃,就算报警也要你们能撑到巡捕来救你们!”
秦溪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心里慌得不行,脚下也在发软,可是她还是不肯放弃。
“别动!我们约了朋友在这里见面,如果她来了见不到我们,肯定会发现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
“小美人儿,”机车男提着木棒,邪笑着走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朋友快,还是我们快!”
说完,其他人立刻围拢过来。
秦溪见状,趁他们不备,用力推了一把傅靳城,想让他跑。
哪知傅靳城却纹丝不动。
“跑啊!”秦溪着急地提醒,“找李昕。”
傅靳城淡淡看了她一眼,神情是一贯的清冷,“慌什么!”
“……”都这个时候还不慌!
“你们跑不了了,就等着被我凌虐吧。”
说完,他们一伙人都扑向傅靳城。
结果冲到一半,秦溪只见眼前银光滑过,下一瞬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贯彻了整个空地。
“啊!”
一个手持长刀的人抱着自己的腿,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身边的人一懵,立刻站定,不敢乱动。
机车男也愣住了,视线惊恐地在四周搜寻。
这时,迟迟不出声的傅靳城才漠然开口,语气含着凌厉的杀气。
“再往前一步,这就是下场!”
机车男脸色一白,僵在了原地。
除了倒在得上痛呼的人,其他人也一个都不敢动。
秦溪的心里也十分震惊,傅靳城的身边有藏在秘密处的保镖,而且对方还配了枪!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是她确定刚刚看到的银光,就是子弹的轨迹!
“道歉!”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寂静中传来,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死亡之音。
机车男和其他人连忙道歉求饶,“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请您高抬贵手!”
“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说着,机车男忙不迭地领着那群人风驰电掣地滚了。
等人都跑了,傅靳城才看向秦溪,见她的手还在轻颤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了。”他低哑道。
被他触碰的秦溪脸色一变,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看都不敢看他。
“傅先生,我们走吧。”
虽然是极力压抑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紧张得有些发抖。
傅靳城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这次是真的怕了自己,当即抓紧了她的手,不容她挣扎,沉音说道:“这就是我,你躲也没用。”
秦溪虽然也看过不少恶人,可是却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出现如傅靳城这般遥不可及的人。
她也清楚,傅靳城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身后肯定是一片黑暗。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傅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
傅靳城紧紧攥着她的手,用力到指骨都失血,最终他还是放了手。
“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