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一笑再次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牛二那油腻的脸和金莲婀娜的背影。
“小哥爷爷,你可醒了,你吓死我了。”牛二大喜的说道。
金莲听到了,赶紧过来,“沈公子,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这是哪?”眼前的房间显然不是牛二酒肆,因为这里比牛二酒肆豪华太多。
“小哥爷爷,这是城主府。”牛二的称呼总是让沈一笑觉得哭笑不得,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去纠正他。
“沈公子,你先躺好休息,我去叫人。”金莲说着,赶紧往外跑去。
“小哥爷爷啊,你可醒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牛二天天以泪洗面,每天吃斋念佛,就是祈祷你赶紧醒过来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牛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沈一笑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死了爹娘,至于嘛。
不过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牛二,想来他与金莲确实一直在这里照顾自己,这让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好啦别哭了,我躺了几天了?”
“哇,小哥爷爷,你这一躺可厉害了,你整整躺了半个月了。”
“这么久?”沈一笑没想到当日自己一晕,就睡了这么久,他想起那天晚上的红靴子,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牛二,我是被谁送回来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吗?”
“小哥爷爷,你是自己回来的啊,身上的伤口也是你自己包扎好的吧,请来给你治伤的大夫说,若不是你自己给自己治了伤,这小命恐怕早没了。”
“自己回来的?你们见我走回来了?”
“那倒不是,那天沙皮狗大哥回来求救,带着石天大哥寻你去了,可怎么都找不到,只见到了一片残破废墟,石天大哥发动所有黑龙帮众和城内的城卫军去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正当大家都已经放弃的时候,有人发现城主府的后门大开着,你就躺在城主府的花园长桌上。”
“于是石天大哥把城里最好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给你治伤,还把我和金莲叫来照顾你。”
沈一笑昏迷之前,只看到一双红靴子,至于那人的模样却是一点都没瞧见就闭上了眼。
不过他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一个声音,说“他的命是我的。”
牛二这么一说,沈一笑也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穿红靴子的恩人救了他,但是恩人又不想露面,所以给他治了伤之后悄悄的扔在了城主府的后花园。
就是说那人知道石天是城主了,而且也知道石天会救自己。
“他的命是我的”这话在沈一笑的脑海里盘旋,可他当时已经模糊的分不清声音是男是女了,不过穿着一双红靴子,应该是个女子。
只是这个红靴子的主人会是谁呢?
石天听闻沈一笑醒来的消息,放下了手头杂乱的事情,与白玫瑰匆匆赶来。
当日的一战,白玫瑰受了极重的伤,不过好在都是外伤,经过半个月时间,已经好了不少,不过行动还是不便,石天是抱着她过来的。
这半个月把石天忙坏了,当了城主,首先得收拢城内和城外的城卫军,虽然有手令在,但是收服军队除了靠手令的任命,还需要让他们真正的心服口服,这样日后才能为他所用。
另外就是清除朱尔贵的余党,屠龙会的余党。
那天夜里临风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要安抚民心,以及安抚那些来临风城做买卖的商人。
石天已经见过沈一笑了,可沈一笑却是第一次见石天。
石天长得算是秀气,白白净净的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发髻上插着一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枯树枝,左面面颊有一道长长的疤,一身白色书生的装扮。
除了那道疤之外,看起来还真是个书生,可一开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哎呀兄弟啊,你可算是醒了,麻了个巴子的,你他娘再不醒,老子都不知道他娘的怎么办了?”
“你给老娘闭嘴,满口脏话,沈相公是斯文人。”白玫瑰一把揪过石天的耳朵,石天诶唷诶唷的惨叫。
“娘子,有外人在,给我留点面子。”石天小声的说道。
“留什么面子,沈相公为了咱们黑龙帮出神入死,那就是自己人。”白玫瑰虽然人还在石天手里抱着,手底下却一点都不饶人。
石天轻轻的将白玫瑰放下,搀扶着他站到床边。
“沈相公,珊儿瞒着你带你入局,害你无端身受重伤昏迷半个月之久,在这向你赔罪了。”白玫瑰袁珊儿深深的行了一礼。
“兄弟啊,我出来之后不知道你在和那些狗东西大战,所以没能来得及早点去救你,我也向你赔罪。”石天也行了一礼。
“不必了,陪你前去是我自愿,我只希望石夫人言而有信,将我要的给我。”沈一笑仍然还虚弱,半坐在床上,整个身子都靠在牛二的身上,金莲正给他嘴里喂汤。
沈一笑虽然对于被白玫瑰骗入局心中有所不满,可毕竟白玫瑰也把她自己当做了诱饵,至于后来出现的三个高手,则是白玫瑰也没有预料到的,所以,真的要怪她,也谈不上。
而且做这些,对于沈一笑来说,只是想知道风四的消息。
“沈相公放心,我们夫妻二人一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说着话,石天过来换了牛二,扶着沈一笑,袁珊儿则接过了金莲手中的碗,将汤勺中的汤吹了吹,往沈一笑的口中送去。
牛二和金莲也不是傻子,知道有些话不能听,连忙起身出去,将房门带上。
待牛二和金莲出去后,石天将沈一笑靠在了墙壁,夫妻二人直接在沈一笑的身前跪下,“参见逍遥王爷。”
果然,他们知道自己身份的,沈一笑心里这么想着。
“二人请起,逍遥王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样叫了,只是你二人又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请王爷恕罪,我夫妻二人,曾经前往郑都洛邑,刺杀过王爷。”
“什么?”沈一笑大吃一惊,如果二人说曾经是王府的人或者是太子府的什么人,他还能理解,刺杀过自己,这又是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