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楚子羽的伤终于养好,迅速投入玄门工作。
不是他非常热爱工作。
是无聊啊。
不工作的话,他都不知道干什么。
找另一半的事情被他拖了又拖。
转眼间,冬去春来,一年过去了。
对修士来说,不怎么在意岁月流逝,一年年过去很快,一年的新年也不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只有满百年,才会特意搞个百年祭庆祝一下。
现在是道历一万五千七百三十一年,距离百年祭,还差六十九年。
但不妨碍楚子羽请年假。
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是穿越者,以前没那个条件,现在有条件了,自然要年年过新年。
新年嘛,肯定是要放假,出去逛逛,顺便制定一下他的人生理想。
回首过去的一年,他对妖魔的战果再次创新,玄门大师兄的地位仍稳如泰山。
女朋友……
还是一无所获。
没关系。
新的一年开始了,今年他会改变,会找到女朋友。
楚子羽这个信心,不算上辈子,只算这一世,足足抱着有一百三十个年头,从没放下。
吴国,埕都。
日落黄昏,通红的晚霞密布在天边,街道宽敞,通红的灯笼挂在大街小巷,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小孩子们更高兴,一年一次敞开肚皮吃得日子到了,往日没有父母叫唤不回家的他们,早早跑回家,乖乖等待开饭。
楚子羽寻得一角落御剑落下,漫步出巷子,见每条街与街之间,都有墙相隔,想要通过,必须有证明身份的牌子。
身份越高,去得地方越多,反之亦然。
这是一个等级制度严苛的国家。
楚子羽感叹,逛一下,发现这条街没有酒楼,全是住人的房屋。
他跳上屋顶望一眼,找到埕都人最多的地方,连续翻几座墙,他来到繁华区。
这里看不见摆摊的小贩,全是各种各样的店铺,路边有卖艺的艺人,行人有衣着光鲜的公子小姐,也有佩刀佩剑,江湖气息浓烈的侠客。
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楚子羽一袭蓝白道袍,背着剑匣,完美地融入其中,走到一家名字有几分眼熟的酒楼停下。
黄鹤楼。
楼不多,就三层,却很高,一层大约有七八米,外面呈六角,每一角挂着铃铛,门前有块石碑,刻有诗词。
他没兴趣看,走进楼内,迎面是一个大屏风,热闹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酒香,菜香,闻着就让人心动。
一位白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上前,露出不会让人反感的笑容,“门口风大,这位客官里面请。”
“嗯。”楚子羽大步走进去,发现里面还真是热闹,大部分位置都坐满了。
迎客的男子将他带到最边上。
楚子羽眉头皱起来,他不喜欢没窗户的位置,那样就没办法看外面了。
过新年嘛,图得就是两个字,热闹。
外面热闹的景象不看,里面还没有说书的先生,那一个人坐在里面喝酒,岂不是和待在玄门没什么区别?
“你们这里没说书的先生吗?”楚子羽问一句,没有的话,他就只有离开,找下一家。
迎宾男子笑了笑道:“我们黄鹤楼是埕都最顶尖的酒楼,说书,唱曲,卖艺皆有,但仅限于二楼的客人。”
楚子羽眉头一挑,道:“那就去二楼。”
那迎宾的男子看他样子,就明白不清楚黄鹤楼的规定,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位客人,我们黄鹤楼不是一般的酒楼,二楼用餐是免费,能上去用餐的人,必须有过人的一技之长,比如说诗词,木工,杂耍,武艺,打铁,酒量等等。”
黄鹤楼在整个吴国都是赫赫有名,不单单是菜肴美味,更多是这个规矩。
创立之处,曾有许多自负的人想要吃霸王餐顺便收获名声。
结果,大部分人都失败了。
有些想要闹事的人,竖着上去,横着出来。
黄鹤楼的老板不反感年轻气盛,你失败没问题,想要闹事,那就不好意思了。
渐渐地,很少有人会想要在二楼用餐。
只有一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没听过黄鹤楼的名声,想要挑战一二。
像这样的人,迎宾的见多了,甚至能猜到下一句。
“我上去试试。”
迎宾男子笑了笑,道:“行,楼主吩咐过,任何人都能够尝试,不知您想要展现什么才艺?”
楚子羽沉吟少许,诗词才艺,拿出来是丢人现眼。
三流野鸡大学文凭,怎么可能会做诗,舞剑又太欺负人,遂道:“讲故事可以吗?”
迎宾的人笑道:“这也算一技之长,请跟我上二楼,那里会有人判断您故事够不够精彩。”
楚子羽从容一笑,还好他以前就热爱西游记,没事能拎出来一段讲讲。
先讲最拿手,也是最喜欢的片段,猴子拜师,闯地府,去龙宫,战天庭,然后在被扔进老君炼丹炉的时候停更。
保证让对方欲仙欲死。
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大堂中央,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上去,楚子羽往那里走过去,便吸引满堂目光。
他长得年轻,气质飘然出尘,背着剑匣,仿佛轻轻一跃就能飞向天空。
引得在座之人纷纷讨论,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英雄。
江湖上似乎没这么一号人。
朝堂也没有。
哪一家有这样优秀的公子早闹得人尽皆知。
这年头没点水平,谁敢上二楼一试。
片刻后,楚子羽气呼呼地走下楼。
大堂的客人们一看这个样子,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声,传染满堂。
一时间,哄笑声不止。
楚子羽面瞬间红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愤愤甩袖,大步离开。
一个胡子和头发都花白的老头匆忙跑下来,吼道:“你跑什么,猴子的后续呢?”
楚子羽火气蹭地炸了,转身道:“你个死小鬼!满嘴喷我故事,还想期待后续?”
“叫谁小鬼啊,我年纪可比你大!”老人反吼一句,又摇头晃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耐心,一点批评都不接受。”
楚子羽暴怒道:“你那叫一点批评?我讲一个拜师就被你喷了三次。”
老人哈哈一笑,厚着脸皮拉着他手,“好啦,别生气,我们上去继续讲。”
“哼,”楚子羽见老人服软,才没有甩袖离开。
大堂的客人们都惊呆了,他们要是没眼花的话,那不是黄鹤楼的楼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