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谢琅华晕晕乎乎的爬了起来,她眯着眼又把脸凑到那张脸跟前,傻呵呵的一笑:“怎么连声音都跟王玄那厮的声音如此相似呢!”
说着她还不过瘾,伸手捏了捏那张脸,皱着眉头说道:“这脸摸起来着实不如崔愠的脸摸着细滑。”
她没有发现,坐在她面前的那人一脸寒芒,只差把她丢出去了。
“呵呵呵”谢琅华说着轻轻拍了拍那张脸,半眯着眼喃喃说道:“我告诉你哦!用玫瑰花泡澡洗脸皮肤就会变好哦!”
“嗯”说着她又打了一个酒嗝。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她身子一软跌入那人怀中,仰着头看着他的脸,笑眯眯的说道:“这可是崔愠告诉我的,我若不是看你和王玄那厮长得如此相似,才不告诉你呢!”
“你与崔愠很熟吗?”王玄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得知昨日发生的那些事,他便想着来看一看她,哪知道竟看到一个酒鬼。
“是啊!”谢琅华哈哈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还看过他洗澡呢!”
谢琅华一脸绯红,眼睛眯成月牙状,啧啧叹道:“他的身材很是不错呢!”
“然后呢?”王玄目下无尘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琅华。
“然后就没有了!”她呵呵一笑,扯着王玄的头发,皱着眉头说道:“为何我越看你越是与王玄那厮长得相似呢!”
说着,她又嘀咕了一句:“如今一个阿猫阿狗都和王玄长得如此相似,可见他那个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头也大有水分!”
困意袭来,谢琅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中都翻着泪光。
她动了动身子,在王玄怀中寻个了舒适的地方,正准备睡觉。
哪知头上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如果我说我就是王玄那厮呢?”
他声音一落,谢琅华徒然睁开了眼,猛地从王玄怀中退了出来,一副见了鬼的摸样,一个趔趄险些从马车摔下去。
“这,这,这怎么可能?”她双目滚圆,犹豫太过震惊,话都说不好了。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王玄勾唇一笑。
谢琅华眯着眼,凑到他跟前,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一直晃来晃去的我都看不清楚了!”
说着,她抬起双手固定住王玄的脸。
“啊”她凝神看了一眼,猛地朝后退去。
竟然真的是王玄那厮。
那瞬间谢琅华真是欲哭无泪。
她方才说些了什么?
说他小肚鸡肠。
还说他眼高于顶。
对了好像好说他欲求不满来着!
“郎,郎君”谢琅华哭丧着脸,看都不敢看王玄一眼,端端正正的跪着王玄跟前,面黑如锅底,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你怎么会在这里?”
“恰好路过罢了!”王玄淡淡的扫了谢琅华一眼,缓缓说道:“只是没想到听到一些酒后真言,着实叫我意外的很!”
谢琅华的脸瞬间就垮了,她拼命的摇头:“是酒后狂言,断不是酒后真言!”
王玄眯眼看着谢琅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眼高于顶?”
“怎会?”谢琅华小脸皱成一团,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眼高于顶。”
“我是大坏蛋?”王玄目光一沉。
“郎君是名副其实的君子,我小肚鸡肠,我才是大坏蛋!”谢琅华眼巴巴的看着王玄,酒也醒了,只是还有些头晕目眩,准确的来说是她不敢再醉下去了。
王玄下颚微抬,冷眼看着谢琅华,声音一寒:“我欲求不满?”
“是我欲求不满!”谢琅华骤然垂下头去,一副霜打了的摸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王玄换了一个姿势,淡淡的看着谢琅华。
“可以不惩罚吗?”谢琅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
王玄缓缓的摇了摇头。
“过来!”他冷眼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身上一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过来!”王玄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谢琅华猛地窜到王玄跟前,梗着脖子说道:“要打要杀都随郎君的便!”
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在谢琅华的注视下,王玄缓缓抬起右手来。
“郎君可否轻一点!”谢琅华瞬间蔫了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王玄。
“不能!”王玄长臂一挥,把谢琅华拎了过去。
“啪”抬手重重的落在她的臀部。
此时正值秋日,衣裙都比较单薄。
“啊”谢琅华瞬间尖叫了起来。
王礼和方幻云在外听着,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家郎君可会杀了我家大小姐?”方幻云扭头看了王礼一眼。
王礼想都未想摇头说道:“不会。”
只是会让她几日下不了榻。
“啪啪啪”王玄几巴掌落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郎君,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谢琅华眼泪汪汪的看着王玄。
王玄又抬起头来。
“啊!我肚子好疼啊!”他巴掌还没有落下,谢琅华忽的面色煞白,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在马车上不停的翻滚。
腹中一阵刀绞,令得她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她把三分的痛,生生装出了十二分的摸样,许是她方才饮酒太猛,伤了肠胃的缘故。
王玄凝神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倒是惯会装的。”
已然前科累累。
“啪”他抬手落在谢琅华臀部。
“啊”哪知谢琅华哀嚎不止,如熟透了的虾子一样弓着身子。
王玄眉头一蹙,正准说话,哪知余光一下瞥见右手掌心有丝丝血迹。
他微微一怔,看着谢琅华徒然睁大了眼“你”
谢琅华蔫蔫的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王礼。”王玄声音含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沉声说道:“立刻回别院,再把南宫先生请来。”
“是!”王玄立刻加快速度,眼中满是疑惑。
南宫先生可是杏林翘楚,虽然拜在郎君门下为郎君效力,可若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郎君也甚少惊动南宫先生。
骤然听不到谢琅华的声音,方幻云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方才大小姐那些胡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连她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家七郎何许人也?
这天下敢说这番话的,也唯有大小姐了吧!
可见酒这东西真真害人不浅。
马车一停,王玄抱着谢琅华匆匆下了马车。
“郎君!”王礼看着他刚想开口,哪知他只留个王礼一个背影。
他步伐凌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王玄把谢琅华放到了自己榻上,他这人一向有洁癖,但凡穿着的衣袍,被人碰过了便会丢弃。
谢琅华眉头紧锁,整个人蜷缩在榻上,纵然闭着眼,脸上全然都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王玄瞥了一眼衣袖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双眸格外的幽深,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旁的王礼,沉声说道:“南宫先生怎么还不来?”
“郎君这是?”王礼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玄衣袖上的血迹。
王玄一眼扫来,他立刻拱手说道:“已经命人去请南宫先生了,此刻只怕在路上,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的。”
王玄寝室这种私密的地方,自然不会让旁人进来的。
故而方幻云被挡在外面,她一脸焦灼,时不时的伸长脖子往里看一眼。
“郎君还是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袍吧!”王礼看着王玄染血的衣袍小心翼翼的说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玄竟然摇头拒绝了。
王礼徒然瞪大了眼,深深的看了王玄一眼,意味深长的很。
不过片刻,王玄再度出声问道:“南宫先生怎么还不来?派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王礼拱手说道,大步走了出去。
“郎君!”就在那时南宫翎大步走了进来,他眯着眼看着王玄,满目担忧的说道:“郎君可有不妥之处?”
王玄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缓缓说道:“是她,劳烦先生给她诊治一番!”
南宫翎大步上前,将手落在谢琅华手腕处。
王玄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有性命之忧?”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宫翎。
哪知南宫翎突然笑了起来,他抚摸着花白的胡子,慢慢收回了手,看着王玄说道:“郎君过于忧心了,这位姑娘初次来月信,又因着这段时日情志失调,忧虑与惊恐交加,才引起气血不调,细细调养一番也就无碍了。”
王玄面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提步就走,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去换一身衣袍。”
王礼跟着王玄身后转身离开。
“姑娘,凡事适可而止才好!”待王玄一走,南宫翎看着榻上的谢琅华,眯着眼低声笑道。
谢琅华睫毛微微颤了颤,面上闪过一丝红晕,却是依旧闭着眼。
南宫翎提笔写下药方。
王玄换过衣袍便来了。
南宫翎起身告辞。
王礼出去相送。
屋里只剩下谢琅华与王玄。
王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南宫先生方才说什么?
说他过于忧心了!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