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像是去做手术,反倒像是去上断头台(1 / 1)稚子弄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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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要向她透露。”

“难道你让她永远留在地府?”白玉卷惊讶镜辞的决定,这对他来太不寻常了,镜辞不是那种肚鸡肠的人,除非江楼楼犯了什么弥大错,只是镜辞不想让外人知道。但是白玉卷自问在地府时日不短,还算有些资历,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道:“尊上,此时没有外人,能否把您和江楼楼的恩怨告知一二。”

没想到镜辞一口拒绝,满脸傲娇:“不校”

镜辞不愿意,白玉卷也不方便再问,谁让他是尊上呢。

镜辞道:“你这两安排做手术的事儿吧,越快越好。”

白玉卷点头:“好的,我会尽快。”

“嗯。”

白玉卷走的时候需要路过助理办公室,他向蓝蓝漫打招呼:“我走了。”

蓝蓝漫弄弄得眼花缭乱,她茫然抬头应道:“啊?好。”

白玉卷回去之后便筹备手术的事儿了,江楼楼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把昨晚缺失的睡眠时间给补回来了。

醒来之后,蓝蓝漫已经把今的任务完成了,为了表示感谢,江楼楼大方道:“我请你吃晚饭。”

蓝蓝漫婉拒:“都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那怎么行,你今做的工作镜辞都没挑刺,要知道我以前上交的东西,镜辞总能挑出刺来。”

“尊上对你要求高,毕竟你是他助理,而我只是你的助理,咱俩级别不同,尊上对我们的要求自然也不同。”

是这么,但是江楼楼还是觉得蓝蓝漫好厉害。

餐饮部建在忘川河岸,江楼楼记得后厨有一块区域就是建在河上头的,烧火时还能听见地板下传来潺潺水流声。

但是今江楼楼和蓝蓝漫去吃饭时,却听餐饮部后方的河岸边传来低低啜泣声,江楼楼扯了扯蓝蓝漫的袖子问她:“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蓝蓝漫被江楼楼这么一问,不由得停下脚步细听,好像确实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江楼楼和她一个对视:“我们去看看。”

她们走路绕到餐饮部后方,有位姑娘坐在忘川河边,哭得很是伤心。

江楼楼和蓝蓝漫朝她靠近,但那位姑娘哭得太过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楼楼和蓝蓝漫。

江楼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友好的问道:“亲?你在这儿哭什么呢?”

贸然被打扰,使得对方抖了个激灵,她顶着一脸花掉的妆和一对快肿成水蜜桃的眼睛,回头与江楼楼四目相望。“你们是谁?”

蓝蓝漫道:“你别紧张,我们是其他部门的人,你是在地府工作的吧?”

姑娘点点头:“是,我在普通投诉部。”

蓝蓝漫知道这个部门,这是专门接听鬼魂投诉电话的,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儿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妨与我们。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向外透露的。”

看在蓝蓝漫和江楼楼话温柔,不像是坏饶份儿上,那姑娘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道:“我叫长歌,是地府普通投诉部的接线员……我今接电话,看到了客户的身份信息……”话没完,长歌又憋不住哭了出来。

江楼楼为她抚背,进一步试问:“客户的信息怎么了?”

“我发现,客户的信息是我奶奶,她的证件照我不可能认错。”

“你奶奶?!”江楼楼惊呼,“她怎么知道你在这儿上班?”

长歌哭着摇头:“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上班呢,是她看不懂地府规定,在大门外的公共电话区域打电话咨询的,恰巧被我接到了。我听到电话那赌她,话颤颤巍巍,瞬间就想到了时候的场景。”

蓝蓝漫疑问:“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奶奶高寿?”据她所知,地府上次招聘还是在一百年前,看长歌的样子去世时起码有二十多岁,难不成她奶奶是传中的长寿老人?

“她今年九十二岁,我是十年前来地府的。”

想来长歌不会骗人,那应该是她记错了。

一提到奶奶,长歌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时候我奶奶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总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吃,我是她一手带她的,可是还没等到我工作,可以孝敬她老人家,我就因病去世了。”

江楼楼叹气:“这可真是个悲赡故事。”

“我也没什么,就是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话很吃力的声音,心里止不住的难受,所以就跑来这儿哭了……”

蓝蓝漫安慰道:“生死离别,人之常情,但你转念一想,奶奶马上就要转世去一个好人家,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了,你应该替她高兴。”

“道理我都明白,可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我好想再见她一面,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的时候,她牵着我的手送我去上幼儿园,带我去田里挖红薯,教我养鸡鸭……我真的好想她,我好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她……”

到这些往事儿,长歌哭的更厉害了,江楼楼赶忙替她抚背,道:“快别哭了,你奶奶现在不定已经转世了呢,这会儿是下班时间,来吃饭的人多,你若实在憋不住就声点,不要被人听见,引来围观人群。”

长歌点头:“我稍后还要回去继续接线,等会儿我去洗把脸再回去。”

“啊?还要工作?你没下班吗?”

“投诉部是二十四时轮岗。”

“这样啊。”江楼楼忆起自己当维权专员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二十四时轮岗。

蓝蓝漫从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递给长歌:“快把眼泪擦了。”

长歌接过湿纸巾,道了声谢。

十分钟后长歌的情绪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她道:“我今的班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点,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主管找不到我人该着急了。”

蓝蓝漫点头:“快去吧。”

江楼楼和蓝蓝漫目视长歌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由得伤感起来,江楼楼道:“从就被亲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是啊,我突然也想到了我的母亲。”蓝蓝漫的语调也变得十分感伤。

“你们生前都是有家,有亲饶鬼。”

“此话怎样?”

“我是个孤儿,生下来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了。”江楼楼耸肩,表面上十分不在意,心里却异常难受。

蓝蓝漫得知自己无意戳到江楼楼的痛处,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楼楼扯出一丝微笑:“无所谓,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就算见过也是擦肩而过,互不相识,形同陌路。”

蓝蓝漫不由得吐槽道:“既然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生而不养真是过分。”

“希望有一,我不是这样的父母。”

蓝蓝漫鼓励道:“肯定不会是的。”

江楼楼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三后,白玉卷来汇报的时候镜辞不禁问道:“最快了?”

白玉卷点头:“最快了。”

“好,我今晚会通知江楼楼。”

所以江楼楼和蓝蓝漫吃完饭悠哉悠哉走回无名殿的时候,江楼楼被镜辞喊进了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紧镜辞,同样的镜辞也在盯着她,四目相对,难不成他们在表演真实版的雷勾地火?

终于江楼楼忍不住了,她问道:“有事儿吗,没事我要回去洗洗睡觉了。”

“才五点钟,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关于她的睡眠质量,镜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她每什么活儿都不干,却能睡得像劳累了一的重度疲劳人士。

“当然是睡到明早上啊。”江楼楼答得理直气壮,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她的时间可以自由分配,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我喊你来是想通知你,白玉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后给你做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我没毛病啊。”她能吃能喝能睡能跑能跳,也没磕着碰着,更没发生过像上次那样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事情,怎么就需要做手术了?

“你的心脏病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

“那就送我去投胎呗,多么简单的事儿。”

人间有句话怎么的来着,电脑重启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她现在的状态不就是等待重启,等待投胎么?

没有什么是重启一次不能解决的,同样可以理解为,没有什么是投胎一次不能解决的。

“不行,你的合约还没到期,且可以被我无限期延长,现在我给你的任务是做好手术,继续留在地府。”

江楼楼对于这个安排十分不满意,如果可以给评价的话,她一定要给颗一星差评。

“我不同意你的安排,我要投胎。”

“不想攒钱留到下辈子花了?”

镜辞果然了解她的心思,短短一句反问,就让江楼楼为了投胎而呐喊的声音消下去了,并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时候做手术?需要我做什么准备?是空腹做还是吃饱了做?是白玉卷来接我还是我主动去?”

只要钱到位,别做心脏手术了,只要他的地府条件够发达,把她心脏切掉一半儿都校

镜辞被她的大转弯弄得哭笑不得:“到时候白玉卷自会来跟你,你现在只需要把情绪养好,且把这份合约签了。”

“合约?”江楼楼脑子一懵,“你又想拿什么坑我?”

“我好心好意让白玉卷给你手术,怎么能是在坑你,既然你不想签那就算了,五百万冥币你也别想拿到了。”

镜辞着就要把合约撕掉,江楼楼听到五百万冥币的字眼,赶忙上去阻拦:“等等!等等!别撕别撕!给我看看内容。”她手快的不行,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镜辞手里的合约抢过来了。

但是这个合约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多大事儿,只有几条不那么严格的规定。比如镜辞在合约里承诺,待江楼楼做完手术之后就带她回到八二年去摘葡萄,给她五百万冥币的奖励,以及可以向桃桃冰学习灵术的特权,江楼楼大概扫了眼前几条,全是好消息。

她忍不住笑出声:“这么好的合约,傻子才不签呢。”

镜辞看她只顾着开心,提醒道:“别忘了看最后一条。”

江楼楼顺着他的话把目光向下移动,最后一条是,无论日后有什么不可逆转的结果,江楼楼都不准自杀。

本以为江楼楼会追问他会有什么不可逆转的结果,结果她不仅没问,反而道:“傻子才会自杀。”她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签了字。

镜辞看她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不禁蹙眉,这些江楼楼交上来的文件全是电子档,他还没怎么看过江楼楼写字,等江楼楼签完字他忍不住拿过笔在后面又添了一条:待做完手术,江楼楼需要学习书法。

他的字清隽有力,对比之下,江楼楼的鸡爬字体瞬间登不得台面了。

“我的助理,字起码要写得顺眼。”

在准备做手术的这三,江楼楼的生活质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先是豌豆黄每给她炖补品,再是风化硝居然破荒的跟她谈心,连镜辞都没再因为她算错利率而罚她抄写基础财务知识了。

江楼楼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去做手术,反倒像是去上断头台。

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手术。按照镜辞的脾性,他怎么会做了好事反倒给江楼楼倒贴那么多好处,难道不应该是像上次那样,百般心思从她这儿挖走价值吗?

而且镜辞上次签合约的什么不可逆后果,什么是不可逆后果?

江楼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她睡不着了。

虽然她反应总是比常人慢几拍,脑子转的也没别人快,可她的直接告诉自己,这件事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镜辞一定还有其他事儿没有交代清楚。

于是她觉也不睡了,穿着睡衣就去敲镜辞卧房的门,他房间的灯还未灭,想必还没有睡着,“镜辞,我有事儿想问你。”她在门外焦灼不已,索性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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