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野说道:“还请经理……”他顿了顿,“还请经理多担待。”
白玉卷一怔,许多年来,已经鲜少有人喊他经理了。秦鹿野突然这么称呼他,倒让他十分不适应。他淡淡说道:“你回去吧,你们是我的属下,尊上那里我自会多担待些。”秦鹿野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退出办公室。
白玉卷一声轻叹,木葵葵不明白他叹气的原因在哪里,遂问道:“主管是担心尊上那关过不去?”
“即便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但还想再争取一下。”他所说的板上钉钉自然是落画檐被驱逐地府的事儿,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儿,镜辞肯定是会从重处罚的。不是他不想保全,而是更多时候,他有的只是无能无力的遗憾。
原本以为能瞒个三天,给落画檐一个缓冲,另则他在想想办法,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无法控制。
住院多天的江楼楼实在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思,每天穿着病号服来回穿梭于各个楼层,医疗部鲜少有人住院,因为地府本就极少有人生病,因而很多岗位的人员每日都闲的可怕。
恰好她到三楼溜达的时候,遇见了奶酪棒,奶酪棒正在输液,江楼楼从门口路过,好奇心旺盛的她还特意驻足观察了几分钟。本来这件事没有给她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江楼楼也没有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追问不休,这让白玉卷正在查房的白玉卷松了口气。
他站在奶酪棒窗前定定望着门外的江楼楼,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出去叮嘱她,千万不要把事情说给镜辞听,但内心又觉得多此一举。他不说,说不定江楼楼只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儿,不会告诉镜辞。他一说,或许她会按压不住内心的躁动,在镜辞面前露出破绽。
所以,江楼楼从出现到离开,白玉卷的内心呈现出一幅极其矛盾的画面。
令白玉卷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先捅破这层纸的不是江楼楼,而是由蓝蓝漫主动引发出来的。
蓝蓝漫在向镜辞汇报工作的时候,交代道:“养殖部提交了一周的请假申请,所以从近期养殖部暂先不会上交日报和周报了。”
“申请原因是什么?”镜辞问道。
“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而奶酪棒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
“养殖部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蓝蓝漫否认:“不会,自从上次出了事儿之后,他们一直很安静。”
此时,江楼楼搁下手中的笔,说道:“我知道为什么养殖部没人接电话。”
“你?”镜辞显然不信,“蓝蓝漫都不知道的事儿,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今天看到了酪主管。”
“在哪儿?”
“就在三楼啊,他生病住院了,白玉卷还给他输液,看起来很严重。”为防镜辞不信,她还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去看嘛。”
镜辞果然顺着她的话起身下楼去看了,蓝蓝漫紧跟其后,江楼楼不想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也跟着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