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楼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起话来后果也不顾了:“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任务太多完不成,可你一次也没有听进去过,并且动不动就威胁我,要把我送去销毁,你别怪我今天帮别人说话不向着你,只是你再这么苛责下去,万一哪天引起众怒,我看你这也当不长了。”
此话一出,白玉卷极为愕然,他本想好言好语的跟镜辞商量,结果江楼楼一激,打乱了他的全部思绪。果然,镜辞的脸色越来越黑了,白玉卷赶忙站出来补救:“尊上严苛是为了整个地府着想,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约束到位了,才能维持稳定。”
江楼楼瞪大一双眼睛,似乎看不懂白玉卷的操作了:“既然你都明白,干嘛还要帮落画檐说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镜辞闷闷地笑出声,尽管声音很轻,依然吸引了江楼楼和白玉卷的目光,江楼楼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在镜辞看来,江楼楼和白玉卷几乎是串通好的,个中缘由不用猜也能知晓。镜辞摆摆手,终于松口:“罢了罢了,就罚她两个月的薪资,暂不送去销毁,但她得保证今后不能再犯,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镜辞的这句话,白玉卷等了许久,原以为看不到了希望,没想到被江楼楼三言两语解决了。江楼楼也很蒙圈,按照一贯的发展顺序,镜辞不应该怒气横生把她送去销毁么?
白玉卷得到镜辞的答复,今晚能够睡个好觉了,但是江楼楼就没那么好过了。白玉卷离开之后,镜辞说道:“平日没看出来你对我意见那么大。”
话已说出口,现在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反抗。”
镜辞扬眉:“罚你今晚自己睡。”
江楼楼忍不住反驳:“我不一直都是自己睡?难道你跟我同床共枕了?”
这话让镜辞无法反驳,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他说道:“我今晚需要回办公室处理事情,你自己在病房里睡。”
江楼楼犹豫了,这房子阴森森的,时不时漫过阴风,即便这几天有镜辞在此坐镇,也难以抵挡它与生俱来的骇人气息。
镜辞似乎不给她思考的余地,他搬起电脑就往外走,江楼楼一个不留神,镜辞就不见了。
空荡荡的病房,顿时安静的可以听见心跳声,江楼楼嘴上说着不怕不怕,实则内心早已奔腾。
虽然地府二十四小时都在黑暗中,可江楼楼知道,工作时间内各个部门都在运作,外面有很多工作人员互相奔走,因而不觉得害怕。现下过了二十二点,外头早已没有工作人员了,整个楼层都被寂静笼罩,江楼楼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头。就像小时候听了鬼故事那样,任凭大汗淋漓,也不敢把被子露出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