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镜辞铁了心要粘着她,江楼楼索性不理他了,好在房内设有一道帘子,江楼楼散开帘子,正好将她与镜辞隔在两个空间。镜辞看她眼皮都睁不开的样子,知道她确实累了,也困了。他没再有什么举动,江楼楼好像听见了他开门出去的声音。
江楼楼本想问一下他去哪里,毕竟外面雪很大,北方的雪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非得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但她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显得她多嘴,便把话咽了下去。
一整夜的雪虐风饕,江楼楼并未睡得安稳,一是实在冷,房内温度低,她盖了两条厚棉被也暖不热。
二是屋外的风声极大,宛如孤魂呜咽,她听得心慌,难以入睡。
是以第二天东方才冒出微微曙光,江楼楼就起身了。
院儿里的积雪不知有多厚,江楼楼才一开门,堆在门口的雪层就塌向了屋里。
放眼望去,大地一片白,干净的令人想哭。
江楼楼套厚棉靴,一脚下去,积雪没过膝盖。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老祖宗传下来的生活经验,所以即便雪停了,太阳高照,然北风不止,依然冷得透骨。
这种情况看来是没办法下山打水了,江楼楼干脆以雪做水,省的下山了。
江楼楼收集干净的雪,装满了另一口未曾盛水的缸,够她一个人用好几天的了。
新雪收集完毕以后,江楼楼开始对全观进行冰雪铲除工作,雪太厚影响行动,所以她打开东南西北四扇大门,用清雪铲把积雪推下悬崖。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镜辞那家伙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了。他从头到脚全是雪,像是陷进了雪里一样。
江楼楼忍不住打量他一眼,镜辞开口问:“是你把雪推下悬崖的?”
“当然了。”不然还能指望谁来替她干这些活?
镜辞道:“你就不怕悬崖下有人,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
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江楼楼脑袋转得飞快,她立马明白了,刚刚她推下去的那些雪砸到他了,难怪他一身的冰雪,原来如此。于是她反问:“除了你躲在悬崖下,还能有谁?”崖下是宽阔的河流,谁家会在河搭建住宅。
“砸到我就行了?”
“是你自己放着好好的厢房不住,偏要出去躲在悬崖,才至于被雪砸了满头,岂能怨我?你这小鬼好不讲道理。”
“小鬼?”镜辞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你把我当成小鬼?”
江楼楼点头:“没错啊,就是那个阎王不在家,小鬼来当家的‘小鬼’。”阎王每天可忙着呢,说他日理万机也不为过,镜辞如此悠闲,顶多是位小鬼,趁着阎王打盹之际,跑来戏弄人间。
镜辞闷笑,罢了,她好不容易话多一点,何必与她争执。
江楼楼继续埋头推雪,活动之后浑身暖和多了,她对镜辞说:“你可以帮我一起推。”
镜辞说:“我可以直接用灵术直接帮你把雪清除。”
江楼楼道:“用灵术有什么意思,不如亲自动手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