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找江大师有点私人的事情,不知哪位是他?”易云海掏出五毛钱递过去。
这个时候,五毛钱能买一斤鸡蛋。
那人用闪电般的速度接过钱,来回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方才说,“哦,江瞎子啊,最近几天都没见他人。”
“那要找他该怎么办?”
“他说过他住在胜利新村14栋402,过两个路口,左转就是,你们去那里看看吧。”
“谢谢。”
片刻后,两人赶到地方。
再然后,易云海目瞪口呆。
胜利新村14栋402,地方没错。
但此刻,门口贴着大大的一个白色“奠”字,两盏白色灯笼随风轻摆。
“该不会是……”易云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牵着苏竹,过去敲门。
半晌,无人应。
隔壁的门开了,有人问:“找谁呢?”
“请问江大师是住这家吗?”
“哦,你来的不巧啊,几天前,他人刚走。”
易云海:“……”
苏竹说:“姥爷,他是不在家吗?”
易云海说,“人走了,就是去世了的意思。”
“啊?”苏竹吃了一惊,“那我们该怎么办?”
易云海也不知道啊。
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
得得得。
楼下,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没多久,一对男女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啊,小江,有人找你爸爸。”邻居说。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手里持着盲人杖,但头发乌黑,皮肤光滑,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缓缓开口道,“谁呀?“
他身边的女孩约莫二十岁出头,梳着两条麻花辫,一身艳红色运动装,大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娇俏美丽。
第一眼看到这女孩,易云海的心跳,就陡然地乱了几拍!
而苏竹却是“啊”的惊呼了一声。
来的,竟然是瞎老板,还有姥姥!
只不过,都是年轻了几十岁的模样!
苏竹激动得小脸都红了几分,心里却又有点奇怪。
原来,在这么久之前,姥姥和瞎老板就已经认识了。
“小竹子,怎么了?”易云海问。
苏竹还没说话,姥姥却已经眼尖地瞄到了他手中的灯笼。
她立即皱眉,目光凌厉了几分,“小弟弟,你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苏竹下意识道:“朋友送的。”
“朋友?”姥姥面如寒霜,厉声道,“什么样的朋友?”
苏竹嘴巴一瘪。
印象里,姥姥一贯对他疼爱有加,偶尔太过淘气,责骂也不重不痒。
第一次看到对他这么严厉的姥姥!
莫名,有点委屈。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暗暗纳闷。
姥姥竟然能一眼就看出灯笼的古怪——
难道说,她也不是普通人?
就在此刻,瞎老板——江别酒惊讶地道,“梅姐,别急,你先看看这孩子,有点古怪,像是天生灵种……”
苏竹更加满头雾水。
天生灵种?
那是什么?
姥姥再一端详苏竹,倒抽口冷气,“还真的是……喂,小家伙,你是什么人,哪儿来的?”
“哎呀,真对不起,我们没有时间闲聊。”易云海打断了姥姥的追问,“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
苏竹也轻轻抿唇,把“姥姥”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没错,现在还是毛姑婆的事情更加重要。
而且,他不希望姥姥和瞎老板,也牵连到这么危险的事情里。
但就在这时,江别酒微微一笑,“劳请留步。刚才听人说,你们是来找家父的。不知是要占卜推命,还是要捉妖驱邪?”
易云海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唉,江大师都去世了,和你说了也没用。”
江别酒说:“我自幼受家父言传身教,也习得一点异常之术,两位要是真有这方面的需要,不妨说给我听听。至于我能不能办到,那就先听完再说了。”
易云海有些意动。
苏竹拉拉他的衣襟,故意一撇嘴,“叔,他们一个女人,一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你别信,也许是骗子。”
易云海尴尬:“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姥姥瞪着大眼睛,冷笑一声,“嘿嘿,我看你们印堂发黑,邪祟缠身,定然是有什么邪门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我们都解决不了,你们走遍整个福县,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办到!”
易云海:“……”
好大的口气!
但看样子,没准这一对年轻男女真的有点本事?
江别酒掏出钥匙,微笑道,“不如你们先进来,喝口茶,再慢慢说。”
苏竹急了,用力拽易云海,一脸嫌弃,“走吧,叔,他们肯定是骗子,咱们赶紧走,没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