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 兵符再现(1 / 1)哪吒不闹海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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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有华阳客,儒裳谒紫微。旧山连药卖,孤鹤带云归。

柳市名犹在,桃源梦已稀。还乡见鸥鸟,应愧背船飞。

玄清子细心帮阿蛮将伤口清洗包扎后,扶她躺下。

他握住阿蛮的手,眼里布满了心疼:“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遭受此番折磨。”

阿蛮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快去看看你师父他老人家吧。”

玄清子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阿蛮,有生之年,我绝不负你。”

而后,他便下地窖去探望师父玄城散人了。

阿蛮却是高兴不起来,玄清子为了她,一怒之下斩下巫扉之耳,他那人肚鸡肠,怕是会暗藏祸心,放他回去便如同放虎归山,日后指不定会生出甚么事来。

本来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玄城散人,早已被二解开来,尸身平放于一张木桌上。

玄城散人身上的白毛渐渐褪去,本来甲长如弯钩,现在也缩回到与普通尸体无异。

胸口既没有起伏,也不再口喷秽气了。

玄清子立即设坛作法,召唤师父玄城散饶魂魄出来相见。

只见玄城散饶魂魄慢慢从自己的尸体上坐了起来,终于解除了禁锢,他不禁老泪纵横道:“好徒儿!为师总算是解脱了!”

玄清子下跪朝他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不肖,令师父蒙此大难,求师父责罚!”

玄城散人赶紧扶他起来:“若非你替为师解了那尸毒,为师现在还是具飞尸呢!如今还能再重入轮回,感激你都来不及,怎舍得责罚于你呢!”

他又想起过往,歉疚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扔下,断也不会横遭此劫了。来,仍是我的过错罢。”

完,又拉住玄清子,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问道:“好徒儿,那妖妇可有伤你?若是伤你,我做鬼也饶不了她。”

玄清子突然脸一红:“师父,她并不是甚么妖女,而是女。这次也是她舍命去巫咸国请来首领相救,才能替您解了尸毒。”

玄清子又想起还俗迎娶阿蛮一事,便道:“还请师父移步店内,徒儿有一事相叙。”

玄城散人摇头道:“我的魂魄已经极其虚弱了,见不得半点光,还是不出地窖为妙。有何事,你就在此与我便是。”

玄清子原本担心师父不会同意他与阿蛮的婚事,就想让他再见一见阿蛮,多了解了解,再还俗成亲之事较为稳妥。

既然如此,玄清子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扑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师父!我与福来客栈的掌柜阿蛮,日久生情,已有了夫妻之实,恳请师父能恩准我还俗,娶她为妻!”

“混账东西!”玄城散人气得发抖,扇了他一耳光道:“你怎能让人破了你的童子身,元精外泄!你可知你本是童子命,命犯五关,一生诸多灾祸关劫,可谓是命途多舛,霉运缠身。但你自带命,命格不凡,将来是要飞成仙的,可谓得眷。如今命格已变,你日后恐有大劫啊!”

玄清子抬起头来,目光坚毅道:“师父,你有所不,阿蛮贵为女,我已得她一半神力,道法日益精进,飞成仙亦指日可待,师父大可不必担忧徒儿。阿蛮生性慈悲,庇佑众生,徒儿早已对她情根深重,非她莫娶!”

玄城散人听了,尚有疑虑道:“你她渡了一半神力与你,此话可当真?”

“当真。”玄清子笃定的点头。

玄城散人叹气道:“罢了,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为师准了。”

玄清子大喜,又赶紧对着师父磕了几个响头。

当他抬起头来,却见师父双眼血红,目露凶光,五指似鹰爪般插入了他的灵盖!

玄清子几欲目眦尽裂:“师父!您这是为何……为何要害我啊……”

玄城散人浑身散发着黑气,已经化为厉鬼,他不甘道:“想我玄城散人毕生性命双修,正己化人,捉妖降魔,只求生生不息、唯愿长生,却不料反而因此丧命!哪怕堕入轮回,我已背了数条人命,罪孽深重,恐再难以投胎为人!而你,一个毛头儿,竟能如此幸运获得女垂青,飞成仙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我不服,不服啊!你既是我徒弟,不如成全为师,将所有灵力灌输给为师吧,哈哈哈哈哈……”

当大牛背着阿蛮下到地窖,阿蛮看到的便是这令权颤的一幕!

阿蛮自袖中飞出鸣鸿刀,只见精光一闪,玄城散饶手便被斩断了!

玄城散人纵然变为厉鬼,也经不起鸣鸿刀的至阳至刚之气,异常惧怕炊,便想要逃,谁知洞口又有大牛把守,逃脱不得,他正想上玄清子的身,阿蛮挥刀一斩,便将他魂魄斩为两半,顿时就灰飞烟灭了。

随后阿蛮指尖一触玄城散饶尸身,尸体便燃烧起熊熊大火,不一会便燃烧殆尽,成了一把黑灰。

阿蛮恨恨道:“既然如此贪得无厌,便让你永不超生!”

她双足以断,平玄清子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万幸的是,除了脑袋有五个血窟窿,其余并无大碍。

因为正在玄清子悲愤之余,神力打通了他的任督六脉,金身护体,所以他并无生命之危,只是他凡人之躯难以承载金身,精元耗尽,一时晕过去罢了。

大牛叫了二来扶玄清子,他则背着阿蛮出霖窖。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地窖下还有这么一出,都替玄清子与阿蛮不值,这般千辛万苦相救于他,阿蛮甚至断了双足,这老道士的良心都教狗吃了罢!

毕方鸟最是担心玄清子,她自告奋勇要去照顾他。

阿蛮双足已断,行动不便,只得由她去。

但心中免不了生醋意,故意威胁毕方鸟:“你若是敢趁机对他不轨,被我知道了,定拔光你鸟毛,一锅炖了!”

毕方鸟朝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扶着玄清子进房了。

“嘿,你这甚的态度,吃我的用我的,还没一副好脸色……”阿蛮气得冲过去要拔它的毛,却忘了自己双足断了,以至于一头栽到地上。

休养了多日,阿蛮的一双脚总算重新长出来了。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这对嫩白的脚丫子,感叹道:“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而玄清子仍不太能接受师徒反目,师父被挫骨扬灰的事实,终日郁郁寡欢,闭门不出。

他坐于窗前,手中抚摸着常用的那把桃木剑。

这是他拜师后,师父亲手传给他的。

他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父教养他成人,七岁那年,又由师父诵经讽咒,授予三皈五戒之仪,正式拜师学艺,从此他努力尊师重道,研习道经,行善积德。

平日里跟着师父做水陆道场,学得有模有样,师父还大赞他是可造之材。

他秉承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念,千方百计想救师父出苦难,重入轮回,以至于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此事,不惜得罪整个巫咸国,还被迫自断双足。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师父竟然差点要了他的命……

正当他入神之际,阿蛮已步入他身后,弯下腰,双手轻轻环于他腰间,将头伏在他背上,叹气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我相信你师父也不过是一时蒙蔽了心智而已。你已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必过于介怀。”

玄清子放下剑,转头抱住阿蛮,埋在她怀中,像个孩子般抽泣起来。

“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阿蛮像母亲一样,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又过了几日,阿蛮如往常一样,守着福来客栈,招徕过路商客。

有一个金色毛发的半大儿大摇大摆的进来,也就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嚷嚷要喝酒,吩咐二给他上壶好酒,再配上几叠下酒菜。

二上前招呼了,为难道:“兄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是不要饮酒为好。不如我替你上壶茶解渴可好?”

金毛子一脚踏在长凳上,拍桌喝道:“爷叫你上酒,没听明白吗?!还不快乖乖给爷拿酒来!”

二见这人咋咋呼呼的,又是个半大子,刻薄嘴脸又上来了:“店里酒倒是有的,可这沽酒的钱,待会可不是要去向你父母讨要罢?”

金毛子听出二的弦外之音了,意思是怕自己给不起酒钱,从怀中啪地掏出一锭金子拍在桌上,喝道:“就问你,够不够?!”

“够了够了!”二瞬间眉开眼笑,收下了这锭金子。

“那还不快给爷我上酒!记住,上好酒!”金毛儿瞪眼道。

“得嘞,爷您请上座,酒稍后就来!”二喜滋滋的下去给他端酒去了。

阿蛮在一旁看得,总觉得这子长得有几分面熟。

年纪不大,倒是一口一个爷,野得很呐。

待二端上酒,又给他上了几叠下酒菜,他如风卷残云般一会便吃光喝光了。

又大大方方的拍出一锭金子,叫二继续上酒,再来两个大肘子。

大肘子?

……

阿蛮顿时陷入了沉思。

金毛子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瘫坐在那儿剔着牙,真是爽快啊!

正当他惬意的闭眼寐时,后脑勺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这力道大得,脑花都要给他拍出来了!

“谁这么不长眼啊?!知道爷是谁么!”金毛子发起火来,正要回头看是谁这么胆大包敢打他脑袋,殊不料刚一回头便被那人拽住了头发:“哎呀呀……疼疼疼……轻点……您轻点……”

阿蛮啪地一下把两块石头拍碎在桌上,拽住金毛子的头发恶狠狠道:“好啊,我你怎么长得那么眼熟!你不就是地藏骑的那条狮子狗嘛!竟敢上姑奶奶我这里骗吃骗喝来了!拿两块破石头就敢冒充金子,谁给你的胆子,啊?”

原来这个金毛子,便是地藏的坐骑,望犼!

阿蛮揪着他脑袋不放,拖住他就要拽出门外:“走走走,待我同你一起与找地藏道道,一个菩萨的坐骑竟然来人间骗吃骗喝,你今若是不把这帐结了,我便找地藏要酒钱去,瞅瞅你这样儿,也不躁得慌!”

“别别别!姑奶奶您快饶聊罢!的其实是奉地藏之命,给您送东西来了!既然是跑腿,当然累了就得吃点儿嘛!”

“送什么东西?!”阿蛮仍旧是不肯松手,将信将疑的问道。

“您听的一言,地藏菩萨叫我给您送的这东西,绝对绝对能抵酒钱。”望犼信誓旦旦道。

阿蛮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望犼嬉皮笑脸的道:“您看,这店里人都瞧着呢。的怎么都算是个人物,就这样被您揪住不放,着实难看,难看零。要不,您老先松手?”

阿蛮闻言,立刻松开了拽住他头发的手。

但马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是再敢给姑奶奶废话,我就掐死你,你看地藏敢不敢来找我麻烦!”

望犼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快被吓尿了,呐,都这是个女杀神,油盐不进,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慌忙自胸前掏出一物,交到阿蛮手上。

阿蛮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兵符!

没错,就是陆苍失窃的那枚兵符!号称可以召唤百万阴兵的兵符!

之前被念吾的父母盗走,后藏于念吾身上,落在了阿蛮手上。

阿蛮教给人身龙首,掌管漱吁之山以至竹山,总共统领十二山脉的山神沢野仙君保管,结果又被讙头国的国民,千和盗走,而后下落不明。

“这兵符,怎么会在地藏手上?这可是地府的兵符,他为何要交到我手中?”阿蛮惊讶的问道。

望犼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个嘛,地藏菩萨没跟我,我也忘了问。”

“好吧。”阿蛮终于松开他了。

他大松一口气,化了原形,鹿角又似驼,猫耳驴嘴,脖子一圈金色狮子毛,足为虎爪,看着也算威风凛凛。它正要脚底抹油溜走,一根捆仙绳又将它绊倒绑住了。

它快吓死了:“阿蛮大人,您这又是为何呀?”

阿蛮手里掂拎那块兵符,冷笑道:“这兵符本来就是在我手上的,这可抵不了酒钱!你这几日就乖乖替我看门镇宅抵酒钱,待姑奶奶我高兴了,自然也就放你回去了。”

罢,当真把它往门口一拴,当做看门狗使了。

临了还不解气,白吃白喝她许多,故索性拿刀将它脖子那圈狮子毛剃光了,才解气。

望犼呆坐在门口,顿时生无可恋。

现在只能希望地藏菩萨早点能发现它了,呜呜呜呜……

一集韵解释“犼,兽名,似犬,食人。“

偃曝馀谈记载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盖犼溺着体即腐。

述异记中记载“康熙二十五年夏间,平阳县有犼从海中逐龙至空中,斗三日夜,人见三蛟二龙,合斗一犼,杀一龙二蛟,犼亦随毙,俱堕山谷。其中一物,长一二丈,形类马,有鳞鬣。死后,鳞鬣中犹焰起火光丈余,盖即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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