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颜家的信物,你收好,”
星蔓蕊懵了,她不过就是想要他碗里的肉而已,他甩块石头给她做什么,石头能吃吗?而且这块石头一看怎么还有个角是缺的。想换一点银子都没人要吧。星蔓蕊将那块“石头”一扔,抱着那人的腿,死活不放手。还边哭边喊道:“公子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
那公子无奈道:“我全身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块玉牌了,真的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
玉牌?
星蔓蕊随手一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捡起那块缺了角的玉牌。看了看。好吧!她还以为是块石头,真是走眼了,应该能换几个钱,想到这,她火速的塞入袖中。
转而又看着那少年饭碗里的那块肉咽了咽口水。
那公子道:“姑娘你是饿了吗?”
星蔓蕊点点头,心道:“你才看出来吗?”。
那公子将碗用双手捧起,递到了星蔓蕊的面前,
星蔓蕊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碗饭,抬头万分感激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道:“多谢公子”。
这句多谢是她真心的话,今天她跪了多少人,哭喊了多少次,招白眼轰出又是多少回,她都记得,可是这个少年却给了她今天讨到的第一碗饭,她望着碗里粒粒晶莹剔透的米饭和那块透着浓浓香味的肉,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将米饭放在一旁,啪的一声,趴在地上,砰!砰!砰!给那少年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抱着那碗饭离开,店伙计见她端碗要走,就要上前阻拦,给少年制止了。
少年望着星蔓蕊单薄瘦弱渐渐远去的背影,沉凝片刻。
对门外的随从道:“我们回吧!”
五年后
一声惊雷炸耳“还不给我把她给我拖回去”
于是一陈疼痛传遍全身,全身骨头是要散了一般。疼得直发抖。
啪!啪!啪!
几巴掌扇下来,顿时脑袋嗡嗡作响,朦胧间不经痛骂,下手这么狠再打老子让你们死得很难看,我你们也敢动,找死……”
啪啪啪
又是几巴掌,这回更晕了,脑袋也更响了,耳边再次响起一声惊雷
“装死是吧,再不起来我便把你那破碗摔碎,你信不信”
碗!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打开两扇黑暗的大门,双眼越见清明。
视线,浮出了一张,怒气腾腾,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脸正死死的盯着她的母夜叉正口沫横飞的在她上方道:
“哈,说到你的碗你倒是醒了啊!好……好得很,我的话你也敢当耳旁风!好大的狗胆,给我把她拖水里去,给我好好的给她洗洗她那猪脑。”说完闪过一边,露出了身后一坛装了满满一大缸水的水缸。
原驾着他往外拖的两个家仆得令,立马拖着他死命摁在那口大缸里,冰凉的水呛入口鼻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死时。
一句不紧不慢的“停”又把她从死亡边缘拖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星蔓蕊,我告诉你,,你若再敢把这些破烂拿回家来我定砍了你这双狗手还有……那母夜叉蹲下身子狠狠的道:“你今日起不能踏出独静思一步,如若不然,我羡子娇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去,把里面的东西全给我砸了一个不留”
于是乒乒乓乓,翻箱捣柜,摔天砸地,咣当之声不绝于耳。一陈热闹声慢慢止于静后,一名家仆回报“夫人,都砸完了”。
夫人很满意,点点头怒气也消了些,但抬眼一望满地的不知名的树皮,草根和碎了一地的那些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白色粉末、药水的瓶瓶罐罐,瞬间变得更是怒气腾腾,伸手一把扯过她的耳朵,就这么拉着她的耳朵一路拖着她,扔到了另一处房中。还命了门房死死守住门口并下令若她敢出门半步,立马打断他的腿。花雨殇半死不活的思索:
她这……是不是药物过量,死了?
她自认她做人多年只有别人被欺辱践踏的份,岂有她受的人欺辱的一天。而且她真的不是装的,她是刚死回来。
这是谁?
这是哪?
为何这人唤她做星蔓蕊?
待人退出房门,她一人在房,便想坐起身来。
可是一陈眩晕,四肢不听使唤,她只得将身子侧躺,看着陌生的环境,关闭的房门,头更是晕得不行。便再次闭眼休息。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几日,中途似乎有人来看过,也给她喂了食物,只是她乏力至极也懒得开眼看看。
这日似乎感觉四肢有了少许力气,便试着坐了起来。一试成功,大喜。
这才发现自己的四周全是符符,篆篆。
她伸手便取下几张,看了一眼,及其不屑。她好歹也曾被人称不死人,笑话,这小玩意能伤她。
只有她伤它们的份,再说她又不是什么鬼怪附身,
她只是喝了一碗假药而已,这也不知是不是假药副作用过大,总之她莫名其妙的被拉入梦中了,但她也是有原则的,哪怕是个梦,她也要做一个,她主宰天下的梦,还有非她看上的躯体她才不会在梦中使用,再说她宁愿呆在危机四伏的花府,也不想再来到这人世间最无用的梦中,这人世间的梦,不过人的胡思乱想而已,若做梦有用,她又何故于不断寻死,所以她一直安分守己的每天吃一粒师傅给的“一着天亮嗝屁丸”,屡试不爽的结果就是要死死不了,后遗症是,一个梦都没有过。于是这些药吃完后,她一般都是会昏睡一段时间,和死人无差,但几天后自己会自觉醒来,哪曾想这次,药物出了问题,这回好了,“死”不成倒是照旧,只是副作用给换了,这就问题严重了,她很有可能掉入梦中无法出来,要想回去唯一的方法,或许便是在梦中再死一次。
岂有此理,她死得好好的,就这么莫名地给人弄到了这,就这鬼地方的人,凶恶歹毒不说,还只光折磨她却唯独不让她死,这回要死掉,还得麻烦的想个办法麻溜的再死一次,是谁?她这梦里的死缺是谁?她哪怕再死之前也要看看谁把她拉入梦中的。
一通乱找,终于给她找到了一面铜镜,她急急拿起一照,差点一个身行不稳,丑,太丑,想她在现实中,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多少男人拜倒在她裙下,她连睬都不带睬的,可如今,……一陈悲由心起,恨由心生。
再次看着镜中的那个面容惨白,丑得不像人的人,花雨殇再三确认,的确不认识此人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道:“星蔓蕊,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她扔开镜子,用余光扫了一遍这身躯,身材倒是玉立,抬手一看芊芊玉指,皮肤白皙,看着看着顺眼了一些,突然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忙一把由上摸往下,瞬间石化。血气上涌似乎一股怒气瞬间把她提到了九霄。
晕了好一陈,她勉强扶着靠身物,缓缓站起
经过再三确认,花雨殇心如死灰。这也能叫做女人,胸平,无臀,身如铁板,全身无半两精肉,该瘦不瘦,该有肉偏偏无半两肉。
这脸她是丢不下去了,此刻她就想要死,必须,立即,马上。
推门,门由外被拴住了,心道:“绝对是那母夜叉怕她跑了吩咐人干的”。
这里没有一件事让她感觉顺心的!
刚想抬脚踹门,突然一陈脚步声靠近,门外便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啊澄,小姐醒了吗?”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问道
“谁知道,门是锁的,夫人说了除了给她送去吃的,不许靠近她”
脚步声似乎走到了门外“我给小姐送来了些汤药等会你给小姐放进去吧”
“嗯!知道了,”
“对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人守门,啊德去哪了,”
啊澄抱怨道“还不是为了给小姐找个得道高深的道士驱驱邪,这不我就得留在这里了吗?都几日了天天守着,闷死个人”
星蔓蕊蹲地靠门听了起来
“真有鬼祟吗?”那啊桃似乎有点害怕声音都有点抖了起来
“那有假,听说啊旺啊才他们前几日去到小姐那破房中,亲眼看到小姐独自一人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啊桃哆哆嗦嗦的道“我的天这……这……”
““不光这样”,啊德接着道“听说小姐经常跑出府,讨饭儿来吃,有时还捡一堆的破烂儿,前先日子又突然更疯了,抱回来一堆瓶瓶罐罐。把药全吃了个遍,后来差点没把自己药死过去”
花雨殇一听两眼翻白,敢情这星蔓蕊不光人丑,还是个疯子。
以星蔓蕊这种人物性格,不会还有更离奇的吧!果不然就听道
“告诉你个事,你可知为何韩公子非要退婚吗?”
啊桃好奇道“为何?难道是因为我们小姐是个痴人?”
啊澄道“比起星家的家业,这算什么,娶了又不是不能纳妾”
啊桃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没了声音,啊澄扑哧笑出声来,“告诉你无防,不过你可不能往外说,要不,夫人知道了,非得将我们轰出府去”
“我又不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啊澄悴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好,好,好,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这么一哄啊桃气消了,笑道:“我才没生气,快说,到底为何?”
啊澄小声道:“因为小姐有个嗜好就是——不喜欢男人。”
啊桃“啊!”的一声似乎捂住了嘴。颤声道:“这……这”
啊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骗你的,这你也信哈,哈!哈!哈!”
啊桃哼了一声气呼呼道:“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胡说,毁了小姐的名声,小心夫人撕烂你这破嘴,哼!你不知道吧!今天已有人来我们星家提亲了,而且啊,听说是很了不得的世家!夫人正在厅堂里招呼,府上都围着看希呢!你听是不是那边热闹着?我可没空和你闹,夫人说了,让我把药汤给你,就过去,那边都忙开了,我得走了。”
花雨殇凝神一听,果然传来了喧哗人声,她思索片刻,起身抬脚一踹,叭的一声那门拴连门框都给震飞了去。
这两名家仆啊澄啊桃正在眉来眼去的说话,突然被这声巨响和那突然弹开两边的门吓得齐齐尖叫,花雨殇径直走出来,竟被突然出现的阳光刺得眼睛好一会才能睁开,阳光刺眼,她抬起一手搭在眉梢。那啊澄方才叫得比啊桃声音还尖,见啊桃脸煞白,吓得不轻,自己回神一看,看到的竟是自家小姐,再一看门,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得多大的力气啊!莫不是小姐又发狂了,他想起了那日小姐吃错药后,眼睛殷红,满脸污垢仰头狂笑的模样,啊澄心就发憷想跑,可是夫人有令,给他十八个胆他都不敢违抗。绝不能让小姐离开房门半步,可是现如今四个半步都有了。想想就恼,这回夫人必定得扒了他皮不可,于是不客气的冲着花雨殇嚷道:“小……小姐……夫人说了你不能出来,给我回去,要不然我让啊桃叫人啦!”
狗仗人势,欺软怕硬,还触霉头,花殇抬起一脚就踢去,这一脚直把啊澄踢趴下:“一个小小的家仆也敢作践我,找死”
说罢,才抬脚像喧哗的东边走去。东苑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哪来的闲杂人等,花雨殇抬脚入院便听了东堂里那母夜叉羡子娇那高出旁人的嗓音:“你家公子为何看上我家,我家星蔓蕊她……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堂内满满堂堂红彤彤的一堂聘礼,堂上坐着羡子娇,她除了那一脸不知收敛的惊讶表情有失身份外,衣着贵丽,雍容华贵,倒也看得下去。堂下两侧分别坐了几位衣着华丽的少年,花雨殇略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是家仆夸大其词,或是不过一般的世家,现如今看这些少年,锦衣华服,周身散发着贵气。腰上都吊了绿丝白佩,玉佩均是雪白无暇的和田白玉,头上绑了一样的玄扣束发,这玄扣应该是某个世家彰显身份之物粗看都一样的玄扣,细看玄扣确略有不同,有的是两朵卷云纹倒扣,有的仅一朵。看这玄扣,她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倍感亲切。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羡子娇一眼看到正在往里看的星蔓蕊好一会才从惊鄂中缓过劲来,这几日忙于找寻道士给她驱魔辟邪,也不能亲自去看看,今日早曦才问的啊桃她醒了吗?啊桃还说未曾,刚自己还想着要不要如时告知这颜府的人,如果人家认错人了,或是后悔了,她也不得罪人家不是,反正这星蔓蕊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入了什么邪祟,以致多年前就行为失常,不与常人,也是人人皆知的事。却不想这货竟在她下禁足令期间跑到了这来,这万一冲撞了颜家,她们星家怕是要赔上一家子性命都保不齐,心着恼,却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只得压低声音冲旁边的仆人道
“把她给我弄回去,”
仆人刚要出来揪人,花雨殇就往里大步走来,还一脸灿笑,羡子娇随着她靠近的步伐脸色越来越难看。所有的声音在她踏入厅堂时截然而止,花雨殇却仿佛对这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
昂着脸嘻嘻笑道:“这么多好东西,为什么不让我瞧瞧”
羡子娇一脸赤白倒吸一口气小声嘀咕道:“你倒是来得快”
花雨殇道:“如果没人锁着我,我会更快.”
大伙都吃了一惊,尤其星家仆人谁人不知道这星家小姐整日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数年了除了讨饭,捡破烂,便总是将自己缩在那间阴暗的房子里,从不出来,也不见人,更别说说话,而今日看这星蔓蕊言行举止和平时大不一样,包括那原蓬头垢面的脸,现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甚至别样的精致,当下都窃窃私语起来。
羡子娇也很吃惊,刚要让星蔓蕊回去,却突然瞟到星蔓蕊那不易察觉的邪气十足的一笑,顿感不妙,果不其然就听到星蔓蕊,哈哈哈的几声狂笑,突然将头发上的发簪步摇随手一扯,扔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就冲上前去,将面前的能摔的,能砸的全都,摔个粉碎碎,砸个稀巴烂。
羡子娇一边躲着一边大吼道:“来人,还不快来人”
几个家仆冲了进来,团团围住花雨殇。
花雨殇朝着跑得最快的那家仆就扑过去,又是抓又是咬的,把那家仆的耳朵都快咬掉,那家仆疼得哇哇大叫,堂上立刻乱了套,喊声,叫声一片,羡子娇沉着脸,脸色由青到白,又由白到黑,黑沉着脸,抬手一挥,身旁的一个家仆领令悄身绕到花雨殇的身后,举手就要朝花雨殇的颈项侧劈过去。
却不想为首的少年抢先了一步将家仆拦下。
花雨殇打量了一番救他的少年,见他斯文秀雅,仪表不俗,嘴角口离笑,当下心赞许,对这名少年感激了几分,心道:“此人人品极好,颜家倒是挺会选人”
少年护住她微笑道:“星小姐,小心。”
接着又道:“可有受伤?”
语气略有担心。
花雨殇摇摇头,推开他,却是往外冲,不光冲还跑了起来,边跑,边一路哈哈大笑。惊走路人无数。
这几名少年面面相觑这种世家子弟从小在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均是风花雪夜,哪有看过这种闹剧。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
仆人又想追去,那为首的少年连忙闪身挡住了门口,转移话题,满脸严肃的说起正事:“星夫人,我家公子今日托我们前来已是认定这门亲事,今后不管何事绝无反悔的可能,劳夫人放心。”
羡子娇心忌惮颜家,本担心此事得罪颜家绝不能善了,不想颜家似乎并不在意,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道:“颜公子这番心意,着实是感天动地,只是我这孩子这般模样,怕是配不上你家公子……”
那少年浅浅一笑道:“我家公子来时让我转告夫人,不管星家小姐如何,我们公子均会迎娶她为妻,绝不反悔”
家仆小声道:“夫人,那公子……”
羡子娇压低声音喝道:“闭嘴,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那少年担心他们还不肯放过星小姐,心有不忍道:“星夫人这星小姐虽那……嗯……我家公子也有嘱咐还请夫人好生相待,他折日必来娶亲,还请夫人不要……”
羡子娇听了一展愁容,心道:看来颜家公子是铁了心的要娶那丫头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于是连连应道:“是,是,是,劳烦您转告于你家公子就说我星家定不会辜负他的嘱托”
花雨殇在外转了好几圈,外面事物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感受到了与花府截然不同的感觉,她乐在其中,开始对身为一个活人有了兴趣,连带对这具躯体也满意了起来。瞎玩瞎走了一通,闲得百无聊赖之际。
她想起了那阵熟悉感。于是又晃回了星府,厅堂已经没人了,她就往西走去。
边走边把头发弄得更乱,裙摆也撕掉几块,又在花圃上摸了把泥巴往脸上抹了一把,自觉看起来更像疯子后,她大摇大摆的开始逛了起来。
远处走来了一个家仆,星蔓蕊正想发个作,对方却已经一个快步上前朝她咧嘴一笑,朝着四周大声喊道:“小姐回来啦!”
哗啦啦,一群人不知从什么旮旯角落溜出来,围着她,叽叽喳喳,嘘寒问暖,献媚讨好。
花雨殇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羡子娇一个快步上前,扒拉开人群,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番感人肺腑的感慨抒情后,花雨殇莫名其妙的被人擦干净了脸,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
一排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她面前,均伸出一双双手,差点被她咬掉耳朵那位家仆站在最前头,一脸贱笑的凑到她面前道:“嘻,嘻,嘻,小姐,小的,来给你咬的……嘻嘻嘻,您看您喜欢哪边”。
花雨殇呆若木鸡,人性三观,狠狠的被血,冲洗着。
一连几天,花雨殇都会看到无处不在的一双手,或是一只凑过来的耳朵,刚开始花雨殇还会赏脸的见者送一口,后来,她会经常看到被咬的家仆无比珍惜的捧着被她咬的地方,欢欢喜喜一蹦三跳的跑开,更有甚者嫌她咬得不够深,央求她再咬一次的奇葩要求,层出不穷。导致咬到最后,花雨殇自己的咬肌变得酸软无力,连吃饭都没有力气张开口。花雨殇权衡再三后决定采取另一个疯癫方式——收破烂。什么破烂她都要收,不光收,她要用它们填满整个星府
直到星蔓蕊成为这里人人厌恶,人人都恨不得用脚踩死的人为止。
花雨殇站在长长的街头,这是一条长街,长街两侧接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和小贩,飘飘扬扬的五彩招子和高低错落的大红灯笼,还有不息的人流。
最佳收破烂之地,花雨殇内心一阵狂喜,似乎已经看到羡子娇面目狰狞的拿着匕首狠狠地捅死她的场景。
她叉着腰,深吸口气,正准备吼一声“收破烂啦”,一阵劈劈啪啪声率先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鸡毛,鸭毛,破衣烂衫的世界里。
她一阵猛咳,别说喊了,这该死的霉味夹着的灰尘差点就活活呛死她。
花雨殇望着面前这一堆的破烂,直愣神,这是什么情况,这收得未免太过于顺利了些。
一个小铺门前的女人扯开嗓子喊道:“快来啰!星家小姐收破烂啰!谁家有的,都拿来啰!。星夫人说了,凡是星小姐看中的破烂,一件,可换五两银子,先到先得,童叟无欺啦!”
嘭!嘭!嘭!一阵笨重的脚步声由远奔来,
“星小姐,星小姐,你看这鞋够烂了吧!收我的,我的……”一个中年女人甩着左右横跳的一身肥肉,挤了过来,叭的一声,将一只鞋甩到了花雨殇手上。花雨殇看着手里的鞋满头黑线,这鞋又臭,又烂,一股死老鼠味。
旁边的人都呛得捂住了口鼻,花雨殇腾出另一只手想去捂住呛得直受不了的鼻子,手刚抬起,一块黑不溜秋的布挂了上来。
“星小姐,星小姐,你看这布够烂了吗?我家用来擦桌子都十几年了”
胖女人怒了:“哎!我说翘大嘴,你够了啊,谁先到的你不知道吗?你那布能有我这鞋烂,我的鞋从穿到现在都没有洗过,你看看,看看这洞,这味,哪样不比你那布更破烂”
翘大嘴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我这布,上擦过桌,下擦过老娘的这双脚,中间擦过锅,椅,瓢,盆,碗。一擦几十年,就你那鞋比得了,”
众人哗然,大笑道:“这个也太丧心病狂!!”
“厉害了,厉害啦!”
长街上许多声音嚷嚷着“打起来啦!打起来啦!”“胖婶和翘大嘴又在闹事了!”“打架啦!!”两边这么哄哄乱地撕扯上,花雨殇终于得以脱身。她走出人群一段距离,迎面一个长得挺漂亮的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朝她招了招手。
花雨殇环顾四周,确定她的确是叫的自己时,她才走了过去。
花雨殇道:“姑娘叫我?”
那漂亮的小姑娘露出甜甜的笑问道:“你收破烂?”
花雨殇点点头
小姑娘笑得更甜了:“我有一个,你收吗?”
花雨殇道:“只要是破烂都收”
小姑娘道:“你出多少银子?”
花雨殇想到了那小铺女人说的话,道:“五两”
小姑娘摇了摇头,眉宇紧蹙,道:“能多点吗?”
花雨殇有点奇怪,五两银子你还嫌少?什么破烂一个能值这个数。
花雨殇沉凝片刻道:“那我得看一下你的破烂,才能出价”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一溜烟朝身后的巷子里跑去,不一会,带来了她的破烂。
花雨殇下巴砸地,一脸惊讶的指着面前站着的五官俊逸,眼神显得很淡漠宛如一尊年轻俊逸玉像静谧安详却一副不容侵犯般的少年郎问那姑娘道:“你的破烂?”
那小姑娘点点头,道:“怎么样,你出多少钱?”
花雨殇无言以对,就不说这是个人而非物品了,就这模样,五两银子?就是五千万两,这人怕也值。
小姑娘见花雨殇闭口不言,以为不合意。着急道:“你看我的破**她们的强,他以后可以帮你一起收破烂,还……还可以帮你背破烂回家。”
花雨殇一个身形不稳显先摔倒,这都什么跟什么。逗她玩吗?拿个人当破烂,真当她傻的吗?她最多算疯,和傻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姑娘还要再说,花雨殇不再搭理她转身就要离开。小姑娘更急了,跑到花雨殇面前伸开双臂拦住去路咬了咬下嘴唇下了狠心道:“好,五两就五两,不能反悔,这个破烂归你了,我可以去领钱了吗?”
花雨殇傻眼了,她人生中头一回收破烂,也是头一回收了个破烂人,而且一收就收到了破烂中的精品破烂,花雨殇有点心疼这个少年郎,好好的就这么让人给卖了,而且还是贱卖。这世道真的是越来越不象话。
花雨殇是一脸的心有戚戚,少年却是面无表情,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