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花雨殇甩给他的兔子,一脸惊讶甚至有些害怕。
花雨殇一看对方的表情,就有一些后悔刚刚的“表现”过猛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对手反倒给她强悍的一面给震慑住了。花雨殇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不直接找她了,原来对方比较娇弱。而自己过份的表现出了自己强悍的一面。
花雨殇忙换上一个灿烂又自认为温柔的笑容。
少年不经怯怯的后退了一步。
花雨殇笑道:“我又不吃人,你躲什么啊!”
少年依然警惕万分的看着花雨殇,没法花雨殇只得把弓弦塞回给他,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冲着少年道:“下次找我,记得别走这么偏,说一声就行,我花雨殇随时恭候你大驾。走了!”
少年望着花雨殇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花雨殇走得潇潇洒洒,干净利落。
可是这份潇洒自如,在之后花雨殇的无处消遣烦闷的时刻就开始自觉得后悔不已了,尤其在她原打算下山玩玩,可却一想到,若是自己这么下山,容易给对方错误的以为她太容易妥协而使自己的好筹码掉价后,花雨殇便不得不一咬牙,狠痛的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下山游玩之心。
花雨殇叹了口气,拖着百无聊赖的脚步朝听学室,走去。
可今日不知为何就连往日稍有人声的听学室也变得安静出奇。
花雨殇撇撇嘴心道:不是吧!今天什么情况,竟然处处透着寂寞。难不成整个玄子道魔怔了不成。
花雨殇加快步伐来到了听学室。
只见室中立着一行人,宛如琼枝一树,均身着护铁衣,头戴铁盔甲,脸罩铁面罩。一身渤然英姿,只是一双双面罩下的眼眸。均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堂中一人,腰扎背膀,双肩宽阔,面似傅粉,眉毛弯而细,眼睫密而长,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头戴一顶亮白玉冠,顶嵌明珠,光华四射,两条玉带扎于脑后飘洒;身穿白绫色战袍,嵌金边,走金线,团云朵朵,腰扎金色丝玄关带,镶珍珠,嵌异宝,足下蹬一双金色飞云战靴,腰上鎏金镶玉佩剑,站在那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花雨殇不经感叹道:有钱人的排场,处处体现了一个“豪”字,当真是厉害了。只是花雨殇偷瞄了一眼陌玄蓝,不经又叹口气道:唉!可惜了,他为何偏偏与陌玄蓝呆一处,哪怕他单独一人,也不至于被比得如此庸俗不堪,他虽华丽于一身但与陌玄蓝比起来,前者过于艳俗,而后者极其清雅脱俗,两人一对比实在给人眼睛冲击力太大。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陌玄兮道:“金公子,我们玄灵世家向来从不与朝官打交道,你这般闯入不知何故。”
金方祝笑道:“不为何,我只是来看看,听说玄子道向来不与邪魔歪道之人相处交,若如此那位的后任可算?”
陌玄兮:“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金公子指的是何人?”
金方祝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明就明吧,我想你们玄子道应该知道幽冥吧,啊!不知道不要紧,我可以说……这幽冥,不知是何人,无背景,无任何家世。也不知此人出处,可却能凭借自己的手段,灭了我们金氏一族的一个强悍的母族,不光如此,他还用邪术将他们全部制成尸儡永世无法踏出“凤鸣城”,而且还夺了我们母族的族宝“重明鸟”。并当着我族面拔了重明鸟的羽翼。最后听说他死前收了一人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而这人……”
金方祝神秘一笑,沉声接着道:“而这人,他被人带回了这里——带回了你们玄子道。”
陌玄兮沉凝片刻,泰然自若的道:“金公子可有证据?”
金方祝道:“要证据?好说。想必大家都知晓,幽冥生前有位得力干将,人称小阎使,她一直都在寻主,如今新主子出现了,他们自然会来认,前几日我放了一个消息出去,说要上山寻人,然后你猜后来怎么样了——他们果真来了,我想这会应该到了……”
花雨殇不经为这金方祝的智商堪忧起来。
这金方祝设计让他们前来,那她花雨殇为什么就不能反让他们离开。难道就他金方祝的话就灵,她花雨殇的话就不好使?
可是花雨殇看着金方祝胸有成足的表情……
花雨殇哭笑不得,这货该不是想用她来做饵吧。先钓出她的两个拥护者,再把她给引出来,最后安个名头把玄子道灭了。啧啧啧!可谓算盘打得那个精准啊。只可惜花雨殇也不傻,亏本的买卖谁愿干。想空手套白狼,那也得狼愿意不是?
花雨殇正伸长脖子往里瞧。却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出其不意的一撞,花雨殇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地。这么匆忙。花雨殇有点好奇,抬眼望去,几乎又是一个重心不稳。
红衣却比她淡定从容得多。她今日一改往日的身着红衣与狰狞可怖的面容。一身素衣清颜。若不是对她过于印象深刻她几乎没认出来人。
红衣入了堂,静静地看了眼金方祝。话也不多说。
在空中展出自己手心里。
金方祝大惊:“你……你是,你是金星灵?”
金星灵淡漠的看着他。
金方祝道:“这怎么……可能,你没死?也没有变成鬼儡!”
金星灵淡漠的回应道:“嗯。”
简单的仅一个字,金方祝仿如看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嘴巴久久无法关闭。
当年的事,他们一族上下比谁都一清二楚。他们最强悍的母族,已全被那人制成鬼儡,无一例外。那人上可杀“神”下可治“鬼”。无人能挡,那么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脱。再说金蒙之尚有一丝心神时留下一书笺说过,金氏母族亡以。
既然亡以,那金星灵怎么可能活着。如若以化为鬼儡又为何尚有意识。
除非……
金方祝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这并非金星灵,但金方祝知道这不可能,他们一族以掌心图案为记。她的掌心的印记是族人从小就给弄好的。真假一辩便知。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金星灵给他看掌心的原因。
二,金蒙之当年留的信息有误?一个一族之将,会在弥留之际撒谎。不管是身份还是动机这都不可能。
金方祝,细细看着金星灵。金星灵虽表情怪异,但眼珠流动正常,绝非受控的表现。
如果并未受控,那么母族的金星灵将是他们金氏一族母系氏族中最德高望重者,位高于他金方祝。金氏族规,他需礼待。
金方祝,思到此处,只得抱拳行礼。
那群将士如同。
金星灵淡淡地“嗯。”了一声。金方祝一看形势有变,也不好多呆,使了个眼色,便退去了。
一场热闹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不速之客走了,金星灵淡淡地看了眼陌玄蓝,也自己走出了堂。
一路,金星灵除了走路之势有点僵硬外似乎也无异。
行至一处后山小道,金星灵在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
不多会,小阎使与鬼面两人便从树上轻落于地上。
小阎使小阎使笑盈盈的看着红衣道:“辛苦了。”
鬼面依然用他那低沉吓人的声音冷冷的道:“她辛苦?辛苦什么?”
小阎使讨好的道:“是,是,是我们鬼将大人才是最辛苦的。若不是你,我又怎么做得到。”
鬼面闻言冷哼一声,言行虽冷淡但表情,挺受用。
小阎使抬头看向花雨殇,也不管花雨殇那僵硬的表情。
快步上前。一把拉起花雨殇的手,像个老娘亲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一般。一番上下其手的打量。
花雨殇连忙撇开她朝一侧躲去。不想这边,更是瘆人,面具之下一双热泪盈眶的双眼正在一个铁铮铮的七尺杀手的眼圈里打转,而且随时有可能滚落出来。
花雨殇受惊不小,这两人如今的态度真的是让她无法与之前他们那可怕又凶狠的两人合成同一人。
花雨殇颇受惊吓:“你们……”
花雨殇看着刚抽出又被人死死揣住的手叹了口气抽了抽自己被揣变形的手道:“有话可以好好说……不必这么……激动!”
小阎使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无法自拔。
“少君,有没有想吹会……”小阎使做了一个勋的动作。
花雨殇摇头表示完全不想。
小阎使点点头,沉凝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又问道:“那少君要不要吃鸡?”
鸡?
花雨殇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小阎使会这么问。手中便多了只插着根长棍的烤鸡。烤鸡的香味,扑面袭来。花雨殇咽了咽口水道:“给……我的?”
小阎使笑盈盈的点点头。
花雨殇一阵喜笑颜开,好端端的对人这么好。怪不好意思的。
花雨殇啃了两口,味蕾便仿佛坠入美食的大海里遨游的小鱼。瞬间欢腾起来。
也顾不上多说,蹲在小路边上啃了起来。四人蹲着各自拿着烤的鸡肉一番快朵。
看着一地散落的鸡骨。
花雨殇站起来搓了搓自己油腻的双手才道:“你们可真是厉害啊,鸡都还是热乎的。轻功不错,下次下山多带点。话说山下的鸡还真好吃。”
小阎使道:“若是喜欢,我明天又让红衣给你抓点。反正这里到处都有。有的是”
花雨殇喜道:“好,好好!……多抓点。想不到你们竟然还能在这地方徒手抓到野鸡”花雨殇心服口服的道:“了不起啊,我来这里这么久,什么都抓过,就是野鸡没抓住过。下回带上我。”
小阎使差异道:“怎么会呢?红衣在玄子道那,可看到一堆的。而且都傻愣愣的不会飞。”
花雨殇兴奋的问道:“哪?”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到。
在花雨殇热情的注视下,红衣慢腾腾的吐出两字道:“草地”
草地?
花雨殇脑海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接着浮现出了陌玄蓝的那群小鸡。
花雨殇低头看了看地下的鸡骨惊恐的咽了咽口水道:“你……说的可是那个有匹矮马的地方。”
红衣不假思索的道:“嗯。”
小阎使误以为花雨殇要去抓鸡于是道:“少君,你想去那。那里有条大狗,你需小心它。红衣的衣服都给咬破了差点人还喂了狗,我这好不容易给她换了新衣。你若想去叫鬼将陪你吧”
鬼面点点头。
花雨殇问道:“你们说死了的鸡能活过来吗?或是你们有什么办法让它成为鬼儡鸡,只要能动就行。”
小阎使,鬼面互看了眼,摇了摇头。这他们还真没做过。难不成他们的少君突发奇想了?
花雨殇脸色煞白的看着红衣小心翼翼的问道:“除了抓鸡你还做了什么?”
红衣吐出两字:“打”
花雨殇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当真如她所料那里果然有人守护。
花雨殇仅存一点希望道:“伤得不重吧?”
小阎使道:“少君不必担心,这些人对红衣来说应付自如,别说一群人,就是他玄子道,玄字辈也都只够红衣拿来练手的。”
花雨殇惊恐的道:“一……一群人?”
鬼面道:“十几人而已。”
花雨殇:“玄字辈?”
鬼面道:“其中一人是这么报名没错。”
花雨殇道:“你们偷多久了这鸡?”
红衣想了想道:“两个时辰了吧……”
闻言花雨殇一跃而起道:“快,……快走。”
小阎使:“怎么了?”
花雨殇道:“来不及了,等会再说。”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自己起身就要跑。
迎面却见一袭白衣立于路前,花雨殇一见来人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