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二姐这般坐得住?”苏珍宝呛声,一想到今天竟然被苏鱼给吓了回来,她小心翼翼的打听那阿伊族人,结果并不是如苏鱼所说的那般。
也就是说,苏鱼骗了她。更气的是,她还相信了,被苏鱼吓得跑走了。
苏鱼那个贱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想着,苏珍宝又没好气儿的开口了,“难不成二姐你真想要让那个贱人明日穿着流苏锦制成的衣裳,欢欢喜喜的去参加宫宴?到时候她那张脸,那个妖妖娆娆跟青楼妓子似的身段往那儿一站,谁还看得见你呀二姐。”
都是同一个爹,她怎么就没这么好看呢?
越想,苏珍宝就越愤愤不平。
尤氏也皱了眉,为难似的说道,“是呀娉婷,那流苏锦母亲那日瞧见过,布料上还隐隐有光泽流动,制成衣裳穿上,那穿上的人必定如同仙女下凡似的,母亲一眼就相中了,那是属于我的女儿娉婷的,可谁知道苏鱼那么狡猾,还将母亲耍了一通。”
两人在那里说了这么多,苏娉婷才淡淡说话了,“母亲,不是说了么,稍安勿躁,不过三言两语,苏鱼就毫无防备的要教我惊鸿舞,这苏鱼想来也是没有什么脑子的。她没有生病,那不代表我们无计可施了,女儿和苏鱼同岁,她穿的衣裳,我大抵也是穿的下的,流苏锦,也只有我才能穿。”
“你有办法?”尤氏眼前一亮,她就知道,她的宝贝娉婷是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母亲尽管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
爱嘉院。
翠珍擅长针线,她也本分老实,苏鱼便把流苏锦交给了她,这一日一夜的时间,翠珍便把衣裳给做了出来,捧到了苏鱼跟前,“大小姐,衣裳做好了,您穿上瞧瞧合身不合身。”
苏鱼摸了摸衣裳,十分的顺滑舒坦,展开来看,翠珍将腰的部分做成了束腰的样子,衣袖那处时间仓促,只简单的绣了花纹,做了广袖的模样,裙摆处还绣了两颗小小的润润的明珠上去,微微一动,便流光溢彩的如水流一般,十分的好看。
苏鱼还注意到了,寡言少语的翠珍,在瞧自己制作出来的衣裳的时候,双眼在放光。
她总觉得她发现了些什么。
待苏鱼换上,出来的时候,白砂和翠珍等人只觉得天仙降临一般,广袖微微浮动,佳人嫣然一笑,令人窒息的美浮现出来。
“瞧你们,一个个的都发什么呆呢。”苏鱼嗔笑一声,她也觉得这流苏锦十分的好看,前世苏娉婷名扬天下跳的惊鸿舞衣,便是由流苏锦做出来的。
她又换上了寝衣,见翠珍将衣裳整齐的摆放好以后,她便道,“翠珍,最近这段时间你不必来跟前伺候了,不是还剩下半匹流苏锦吗?你绣一套舞衣出来,然后若是还有余料的话,便做一套寝衣。”
翠珍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她应了是,捧着那半匹的流苏锦出去了。
白砂正欲将那衣裳收起来留苏鱼明日穿,门却突然被粗鲁的推开,苏鱼皱了皱眉,望向门口。
却见长乐侯站在门口处,脸色阴沉阴沉的望着她,“苏鱼,你给本侯爷过来。”
苏鱼披上了一件外裳,反正长乐侯也不喜欢她,对着害死娘亲的凶手,知道了这个真相,她也做不出来什么孝顺女儿的情景,心里头膈应得慌。
“父亲,这大半夜的,快要入睡了,父亲为何没让人通报,就这样闯进来了女儿的屋子里头?”苏鱼皱着眉说道,她是真不明白长乐侯究竟是怎么想的,哪里有做父亲的,半夜三更连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来了。
白砂也是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旁,也是不能理解长乐侯的做法。
瞧见他对二小姐三小姐,都是十分关怀的,可对自家小姐,一见面,便想让小姐当众下跪给她磕头,如今更是不顾规矩礼法直接闯进来了。
长乐侯哼了一声,“这儿是侯府,我是这侯府的主人,有哪里去不得,需要你一个小女娃过问?”
“那请问父亲,您进二妹三妹的房间的时候,也是这样三更半夜不用通报,闯进去的?”苏鱼刺了他一句。
长乐侯瞧见苏鱼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怒发冲冠,怒指苏鱼道,“父亲的事情,你也要管?我来,是告诉你,你明日告病在床,不要去贵妃的宫宴了,这是流苏锦制作的衣裳吧?我就取走了,瞧瞧你那副不孝的样子,比起娉婷来差了多远?”
真不愧是安国公那个莽夫教出来的女儿,连最基本的问候也不会!
暴怒中的长乐侯,也没有想起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妥,反而在心里一味的指责苏鱼。
苏鱼突然就笑了,这长乐侯的心是偏到了没边吧?也对,一个连发妻都敢活活掐死的畜生,这不过是偏心罢了。
“父亲,我没有病,为何要称病?贵妃的宴会是为我所设,你现在要我不去,还要将我的衣裳拿走?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说法?父亲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能去贵妃的宴会?你又为何,要抢走我的衣裳?”
苏鱼的厉声质问,一下子逼得长乐侯挪开了视线,他理直气壮的道,“我自然是为了我们侯府好,你还没有学规矩,你进过宫吗?万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呢?所以我决定,让夫人带着娉婷珍宝入宫,这衣裳,给你穿也是浪费了,倒不如给娉婷穿,更坐实她第一美人的地位,那才是对我们侯府好的。”
一个从边疆回来的野丫头懂什么?
家族利益,他能够掌实权的希望,全在拥有盛名的苏娉婷身上了。
苏鱼简直要被长乐侯的强盗逻辑给气笑了,“父亲,我是不可能会称病的,我没有病,为我而设的宴会,我没有理由不去,你也没有理由不让我去,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规矩,可作为生父的你知道不知道,祖父曾请了宫中出来的四名嬷嬷教导我礼仪?”